交代好了两兄弟要做的事情,又问好了,要买的东西的地方,林爸就起身,去准备东西回了旅店。
这边安琪坐立不安,不为小叔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没着没落的,难受的紧。
终于盼回了林爸,安琪抓紧拿着食材,去做汤,借用厨房的事,已经提前和旅店的老板娘商量好了,只借他们的炉灶用用。
当然,费用是免不了的,这样倒是方便了很多。
其实安琪的心思很简单,做汤是假,借着炖汤做掩饰,把凝露放里边,为小叔补身子,看看有没有效果,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这边安琪煲上了汤,就往房间走,听见小叔的屋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就知道小叔是睡醒了,于是也进了屋。
可能是睡了一觉的原因,小叔现在,比一早上看见他的时候,精神了许多。
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多了一些血色。
安琪前头,借着打水的功夫,往暖瓶里偷偷的放了半滴的凝露。
这个凝露,是她这段时间,慢慢攒起来的,偷偷放在一个小瓷瓶里。
有的时候不煲汤了,她就自己喝半滴,而剩下的半滴,就攒在了这个瓷瓶里。
这小瓷瓶里,可不全是凝露,她觉得只要是水,就会蒸发,她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被蒸发掉,于是里边先放了小半瓶的水。
她觉得凝露的密度,一定比水沉,所以就算蒸发,也先是把水分蒸发掉。
有没有道理不知道,毕竟这个东西也没有先例可循。
又不能和别人商量,不过这样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凝露被稀释之后,效果就不会那么明显。
不担心被发现,又能慢慢的调理身体。
看见暖瓶里面没水了,抓紧在打一壶去,这次可没有再放凝露。
安琪再次走进屋的时候,正听见老爸和。大姑小叔们商量着什么。
只听见小叔说:
“二哥,你还是别去了,当年的那份人情已经还清了,他们虽然注重因果,但是现在也不亏欠咱们什么了,你再去的话,不好,让人觉得咱们得寸进尺,而且他们要的咱们也付不起,再说生死有命,何必去强求?”
大姑张了几下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听这话,安琪就知道了,应该是林爸要去找,当年的那个神医。
但是那个人情,用来救大姑家的小哥了,轮到小叔这里,人情用完了。
以那神医的身份,想请他出山必是不易,即使有父亲当年的那份香火情,再找他恐怕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咱们的普通家庭,能够承受的。
小叔现在已经离婚了,最亲近的人,就是大姑和老爸了,自然不希望老爸为了自己,欠下份天大的恩情。
虽然他现在,已断了那份求死之心,可求生的愿望,还是不强烈。
林爸接口道:“小三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没努力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
只要人能救回来,不管什么代价都值得,除生死无大事。
既知道不容易,你就要努力的活下去,你多活一天,哥哥姐姐的心,就跟着多活一天。
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四兄妹的,你没了,就是把我们姐仨的命,也带走了半条。
小三子,只要能救你,二哥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但这都有个前提,得你自己想活下去。
二哥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为了那么个女人,你就没有求生的欲望了,真的值得吗?
你甘心自己的一生,糟蹋到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手里?
你就不想看看,当年的那个姑娘,她为了你出国,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的,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成没成家?
也不知道,她过得幸不幸福,是否还牵挂着你?
你这辈子还没出过国吧?
你就不想出国去看一看吗?
看看当年你喜欢的姑娘,生活的国家是什么样子的?”
老爸的话说完,安琪仿佛在小叔的眼睛里,看到了贼光!啊不,是求生意志的光,或者说是,希望的小火苗。
虽然这个词用的,有点不厚道,但是重色轻哥这个词啊,还真不是盖的。
安琪知道小叔的心里,还是有不甘的,不甘心,这辈子就被毁了,不甘心,自己的婚姻到头来像个笑话,不甘心,自己还这么年轻。
所以当年的那一轮明月,就越发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中。
既觉得可望不可及,又忍不住想要去碰触。
安琪明白老爸的意思,无非是在放大,小叔求生的欲望。
现在,在他心目中,除了老爸和大姑,最放不下的,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安琪忍不住,又观望了一下,小叔的周身。
那层围绕着小叔的黑气,似乎带着上了淡淡的薄粉色。
安琪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这tmd还真是玄幻。
安琪总觉得,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她曾经欺骗自己,如此违背科学规律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是现在打脸了,啪啪滴。
她用自己有限的脑容量抓破头,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跟自己的凝露有关。
沉闷的气氛,给屋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即使最关心安琪的,爸爸和大姑也没有注意到安琪异常的举动。
打破沉默的,史大姑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金安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明天早上就走,早去早回,省得大家担心”
“行,明天我在领小三子,去医大,找专家看看,不亲耳听大夫说,我总觉得不真实,说不定是误诊呢!”
都知道大姑的心里难受,就由着她折腾去吧!
就连小叔都不反对,已经这样了,总不会比现在更糟,如果在诊断一次,能把对他们的打击,降到最小,能让含辛茹苦的姐姐,接受现实,他愿意去配合,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纵容吧。
“行,这边就辛苦大姐了,我还是自己过去,把志高哥仨,留下给你搭把手,还有就是…”
林爸犹豫了一下,不知这话该不该说,但看看屋里三双眼睛,齐齐的看着他,又接着说: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三顺子,其它的先放一放,一切等着我回来再说,答应我,大姐,什么都别做,好好培着小三子,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