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喊出来,那效果是杠杠滴!
半村子的男女老少,全出来看热闹,都想看看,这老林家刚回来的闺女,在玩啥呢?
林安琪和那几个,正咧着大嘴嗷嗷嚎的小伙伴,跟摁了开关键似的,当时都不哭了!
大家互相看了几眼,彼此脸上,都是一片懵逼的神情!
林安琪更是成了盟主(懵住)!
刚想叫住那个,造谣生事,损害她名誉权的家伙。
手上传来的阵阵剧痛,顿时折磨得她,啥都忘了。
唯一的念头就是止疼、止血,止血、止疼,在让血流下去,那就真应了,刚才那个二缺的话,她离蹬腿也不远了。
赶紧叫了一声旁边,离她最近的小伙伴儿。
“快把你手上的“马粪包”递给我。”
那个小伙伴儿,看样子吓得也是不轻。
忘记了“马粪包”就拿在她的手中,听见安琪的话,就一直在原地,转着圈的找,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刚才我还看见了呢,到底在哪儿呢?”
安琪看到她这样,啥也没说,直接用那只好手,把“马粪包”抢了过来。
把从手心到手背的那条大口子,用“马粪包”整个包了起来,在用力的攥住。
“马粪包”直接碰触到伤处,所带来的疼痛,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承受的。
此刻的林安琪无比后悔,自己这缺心眼儿的行为。
安琪又想哭了,自己咋就这么虎呢?
这时她发现了个神奇的现象。
血被止住了,已经不再继续往下滴了,瞬间的剧痛过后,逐渐变成了麻痛感。
虽然还疼,但已经到了她能够忍受的范围。
“马粪包”的效果,果然很是神奇。
如果不去管,这中间的曲折过程,和这次自杀事件所带来的影响。
那么这次“临床医学实验课”的效果,是喜人的!
离开家乡后,她曾无数次的想起小时候。
想起那时,爸妈对她的好。
想起小伙伴们,一起漫山遍野的撒欢。
想起那花、那树,那野菜、蘑菇,当中最最难忘的,就是那神奇的“马粪包”。
一直到、林安琪离开那个世界,也没弄明白“马粪包”的学名到底是什么?
“马粪包”,后来是否被人们发现、并广泛利用?
安琪不知道,但“马粪包”给她的震撼却一直到现在,有时间去到处转转,指不定还能找到几朵。
说到原主的勤工俭学,这里既不要蒲公英,也不要“马粪包”。
这里的冬季又冷又长。
缺的最多的当然是烧柴。
所以勤工俭学要的也是烧柴。
但这烧柴却不是什么都行!
如果大家、每人都弄来几捆干草,学校也就没有地方呆人了,全都去大马路上、上课吧!
所以要上交的烧柴,它得扛烧啊!
比如说:木头瓣子、干树枝子、大豆的根也叫栅子,或者枯树根。
以上几种,最好得来的,就是干树枝和大豆的根了!
干树枝,平时也有很多的小孩在捡,大哥不愿意和小孩子去抢,就领着二哥和安琪,去大地里头弄栅子!
原主是典型的干活废!
被大家伙给宠的,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
双手十指芊芊,又白又嫩,手背上、还有几个浅浅的肉窝窝。
两个哥哥,自然也舍不得让她干这活。
于是两个哥哥,在地里吭哧吭哧的拽栅子,原主在地头找块石头坐着,看着两个哥哥,吭哧吭哧的拽栅子!
很好,很完美,继续宠下去,何愁不坑爹?
家人继续宠了下去,原主也走上了坑爹之路。
所以“社会我大哥,人帅话不多”的帅大哥,这是发现了什么了?
大哥的一句问话,让安琪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刚才从二叔家出来,一直沉浸在,美人二婶带来的余韵中,在想像一下,小气吧啦的二叔,被气的跳脚的场景,安琪心里偷着乐。
回到家就直接吃饭了。
压根儿忘了换衣服这事儿。
安琪恍惚记得,自己的衣服应该是湿透过,后来怎么干的她不知道。
大哥心细,问这话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出于关心安琪。
安琪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但大哥的问话不能不回。
电光火石间,安琪决定装傻。
用力的回头,看自己的后背。
“哪儿呢?在哪儿呢?
不能吧,这件衣服是我今天早晨刚换的,怎么会脏呢?”
边说着,还边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不可思议的说道“哎呀,怎么还有一股臭汗味?
我早晨穿的时候可能没注意?”
善解人意的老妈在旁边接口:“是不是从学校带回来的?
混干净衣服里忘洗了?
今天、天儿好,一会儿你好好找找,不干净的都拿出来,妈都给你洗了。”
听到老妈这么说,大哥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看安琪,就没再问什么。
安琪悄悄松了口气。
刚得到的金手指,她会用在家人身上,但是和谁她都不会说。
她是穿越来的,并且是书穿的,说白了就是借尸还魂,这占的还是家里人,当成宝贝旮瘩疼爱的、老小的身体,不管家人是否能接受她,都更不能说了。
这两件事,她准备带到棺材里,做梦都不会再提起。
抬头扫了一圈,她爱也爱她的家人。
这是她盼了两辈子的家人。
她希望她们的感情,是纯粹不含杂质的。
没有利益纠葛。
没有算计利用。
哪怕这些家人很好、很好。
她仍然赌不起那个万一。
爸爸妈妈很好,很爱她,可爸爸妈妈也爱两个哥哥。
大哥二哥很好,很疼她,可他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家,会有自己的妻子、孩子,到那时对她的疼爱又能剩多少?
安琪不愿去赌,也不敢去赌,她赌不起“人性”。
就让自己对家人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来弥补不能坦诚的遗憾吧!
安琪继续吃着饭,却没有了刚才的香味,仍然美味的饭菜,嚼到嘴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二哥以为,安琪是因为穿了脏衣服出门,怕被人发现不好意思。
就问安琪:“小糖块,今天这日头是打哪边出来的?
还没到中午呢!你居然就起床了?
是不是梦游了?
要不就是睡毛愣了?
来来来和二哥说说。”
这下安琪,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这个二哥啊!
关心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
像个中二晚期的少年,还真幼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