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玩自爆金丹的小调皮,是左后位置的车轮儿,而三少同学,正是坐在驾驶员后边儿,第一安全的位置上。
刚才3号询问的时候,开的也是左侧的后车门,这爆胎后溅起的水花,俩人自然是都跑不了,这就是脏水面前人人平等,不信抬头看,脏水饶过谁?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爆胎的时候,3号正好转头看前方,他在心里估算着,还走多久能到修车厂,所以他的脸,逃过了一劫。
他主子,汪家三少可惨喽。
被喷了整个左半边身子,特别是脸上,简直是重灾区,眼镜都被泥糊的成化石了。
按理说不该被喷这么严重的,为啥呢?
因为他主子,顺着他的目光,也探头向外,看着前方,他们主仆想的是一回事,面对的结果相差有点大。
3号这回是真不敢再直视三少了,那张被泥点子洗礼的俊脸,此刻黑的直冒烟,他都怀疑他主子要是张嘴,会不会喷出一口泥汤子,呃,细思极恐,不能再想了,太大逆不道了,容易被灭口。
只见气场两米八的汪家三少,这时像只落水狗。
满脸的泥点子不说,头发里的泥水,顺着被摩丝打理的根根条理分明的发丝,奔腾的从额角往下流,在俊逸的侧脸,留下一道道的泥痕,偏偏这泥痕流到眼镜框的时候,被挡住了去路,顺着眼镜腿,从耳朵前的空隙处,流下来,途经耳门,听宫,听慧三个穴位以后,飞流直下,落到中山装的前衣襟上,为三少的行为艺术,再添一笔油彩。
这件帅气逼人的中山装,犹如一幅水墨画,那个……作画的是个倔强的小调皮,画的也太特莫的磕碜了。
但这件磕碜的水墨画,现在正穿在三少的身上,大家一时都有点懵。
1234…N号,他们擅长用武力值解决问题,不管面对的敌人多么强大,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找出最有利的对敌方案,遇到生死关头,为保护主子,他们个个都能以命相搏,可此刻谁来告诉他们,现在这个状况……应该咋个办嘛?
蓝瘦香菇,看到主子这么狼狈的亚子,会不会被灭口了塞?
二货的1号虽然也害怕,还是第一时间,战战兢兢的,拿出了手帕,给三少轻轻的擦拭了下脸颊,这就是为什么这家伙每次把三少气得半死,但也没有真的重罚他的原因吧。
四周诡异的寂静,前后两车停着,等着三少的指示。
这该死的寂静,让场面更加尴尬。
三少夺过手绢儿,擦完脸,再低头看看,早上还帅得人腿软的一身行头,顿觉无比的讽刺。
他拿下那个用来装饰的眼镜,随手往旁边一扔,一号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他看也没看一眼,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回去”。
这个回去,指的自然就是原路返回去。
回到别墅的三少郁闷了。
酒也不喝了,歌也不听了,花也不看了,啥都不想了。
穿着家居服,一个葛优瘫,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他是真想不明白他这是肿么了。
不就是想回家吗?不就想找他爸吗?咋就这费劲呢?
他觉得还是要找他大伯母去,不算上一卦他心难安啊!
这是冲撞到哪路的神仙了吧?
咋跟进了困住人的阵法似的I。
颓废了一天,在这一天之中他思考了一下人生,觉得自己除了太聪明,太帅,太有能力,医术太好,爱慕他的人太多之外,最大的缺点应该是太有钱吧?
明恋暗恋他的人太多,莫I非是谁给他下了蛊了?
想到这嗖的做了起来,表情凝重的把右手搭在左脉上……
这突来的动作,把角落里正在偷吃的1号,吓得一哆嗦,刚塞到嘴里卤鸡蛋,噗通掉到了盘子里,偏偏这鸡蛋卤的太成功,茶汤色的蛋清,不仅散发着浓浓的卤香味,而且超级的Q弹,它到底有多Q呢?
没看到人家自己蹦蹦跳跳的,都轱辘到大厅的中间了么?
这下1号傻眼了,这空档他可不敢钻出去捡鸡蛋,后悔的在空中往自己嘴上挥了几下,继续向下一个卤鸡蛋进攻。
那边,三少凝神静气的给自己把脉,一切正常啊!
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抬头看看天,正午阳光充足,正好晒到被扔在沙发旁边的抱枕上,他想了想走过去,把抱枕扔回沙发上,自己席地盘腿坐在了那里。
正好借这正午的阳光一用,把其引入身体里,让体内充盈着大量的阳气,再辅以从小练起来的家传内功。
让这磅礴的阳气细分成十二分,从每条经络里走上一遍,一个周天之后,所有的阳气汇集丹田。
在把他们集中,再细分,让它们顺着三焦经游走全身各处。
因三焦经本就行阳,在经过阳气的滋养,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股舒服劲儿,每个细胞都美得吹口哨,原本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确定了自己体内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后,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收功之后,觉得还是要去出去转转,这不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安琪她们住的旅店附近。
大老远的,就能看到门口停了一辆破三轮车,有一个身影正蹲在那里,细心的给那破车洗澡呢。
夕阳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的长长的,好像一直专心吃食的大狗。
那人擦的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专注的让人觉得,他擦的不是一辆二手的破车,而是在点亮他美好的未来。
这让三少又想起了这人的妹妹,那个特别的女孩。
他让车停在路边儿,他就在车里静静的看着。
看着那个一开始他以为真是个书呆子的小丫头儿,和两个哥哥笑闹着,他们是那么的开心。
他们的笑,似乎带着感染力。
他自己的生活,在别人的眼里应该是幸福的吧,无数的人羡慕着他的生活。
但他总少了点东西,比如激情比如温暖。
他小的时候,父母的关系很奇怪,他们之间总像隔了层东西,感情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就是特别的客气,客气的不像是两口子,好像是来做客的亲戚或邻居。
等他大一些了,父母间的关系逐渐融洽了,他心里很高兴,觉得自己家终于变正常了。
但是,那次他给那位特殊的患者出诊之后,打破了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