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来,先坐下来妈想跟你说件事。”老人家说。
老人家拉着艾雯坐在沙发上,艾雯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差异,一定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且蒋希脸色阴沉灰暗,不敢抬头直视艾雯。
“怎么了妈?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还是作儿媳的哪里做不到位了又惹您不满了?”艾雯紧盯着婆婆的脸色。
“没有,没有,你很好,很好,别多想。”老人家说。
“没事又是怎么回事?蒋希到底发生了什么?”艾雯说。
“我...我...”蒋希眼神流离,愧疚感十足。
“艾雯,你听妈慢慢说啊,别担心也别害怕,福慧出了点意外。”老人家说。
“什么?意外!那孩子现在在哪呢?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您快告诉我!”艾雯话语非常急促炮语连珠的。
知道孩子在楼上时,飞快的奔到楼上去,拖鞋都甩出去了速度仍不减分毫。看到胳膊捆着纱布打着石膏,伤痕累累的脸庞,红肿的嘴唇,苦涩的泪水滚滚而下。强大的母亲的内心防线瞬间崩塌了,再坚强的母亲也会变得脆弱无比,经不起任何力量的摧残,清风一吹便随风而倒。
“宝贝儿,是不是很疼,都怨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如此重的伤,是妈妈的错,没有呵护好你,妈妈就不应该去公司,应该留下来,就不会...就不会了。”艾雯哭泣不止。
“妈妈不哭,不疼,奶奶说要坚强。”福慧说着很多,大概的语意如此。
“好孩子,妈妈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不会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了。奶奶,好贴心的奶奶呀。”艾雯讲。
艾雯对屋里的保姆和毅安都视而不见,跟孩子说完,便关上孩子屋里的门,气冲冲的下楼,脚步深沉,火气难平。
“蒋希!你怎么照顾孩子的,让孩子受这么重的伤,我现在很纳闷你用心了吗?你觉得对得起孩子吗?对得起我吗?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和嘱托,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寒心了。”艾雯红着脸瞪着眼睛瞅着蒋希。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追究有意义吗?孩子的康复问题才是关键。”老人家说。
“难道事情就必须发生了吗?就不能用心些去避免吗?妈您口口声声地说爱福慧,疼福慧,福慧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就是这样爱吗?今天的事妈您也无法推脱责任,因为您并没有尽到该尽的责任。”艾雯理直气壮地说。
“艾雯,不要火上浇油了,妈也很难受,嘴角都已经起泡了,眼睛都哭肿了,妈自己也不希望发生,可是...,”蒋希劝。
“可是什么?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就不上火吗?我比任何人都心痛,那可是从我身上掉下了的肉,现在孩子受伤了,难道我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吗?”艾雯说。
“艾雯,都是妈没有做好,才让我的宝贝孙女儿遭受如此磨难,妈是个不合格的奶奶。别上火了,妈会负责照顾我的大孙女儿。”老人家说。
“妈,不是我故意针对谁,跟谁过不去,您如果把放在毅安身上的精力分一半给福慧,恐怕今天之事就会是一场梦幻了吧。上一次因为着凉而生病不也是疏忽吗?”艾雯说。
“艾雯,你说话太伤人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福慧都是被妈抱着的,忙的都无暇顾及身边的毅安,胳膊现在还有些肿呢?你看看!”蒋希说。
“蒋希,妈没事,可不要小题大做了。”老人家说。
“艾雯,你知不知道毅安受伤也是因为我们的孩子,如果没有他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并不知道,也没有留心去看。”蒋希说。
“毅安现在在哪呢?”艾雯问。
“他就在福慧的房间里,和保姆一起照顾着福慧呢。你没看到吗?”老人家说。
“哦,可能是刚才太心急了,没顾上毅安,他伤的怎么样啦,伤的重吗?药买了吗?”艾雯说。
“还行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受些皮外伤,大夫给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物,养养就好了。”老人家说。
“让他多休息,可是他偏要照顾福慧。手都扭伤了,还不忘了自己的妹妹。”蒋希说。
“是啊,兄妹情深吗!他愿意做就做吧。”艾雯说。
艾雯心想“现在我都弄不明白谁是亲生的了,区区小伤就拿出说事,那我女儿呢!心术不正,天平不平,寿岂可久呼?”
艾雯有意问孩子在哪受得的伤,又是如何受得伤,眼神不停地扫描着母子二人。
“妈您怎么能这么大意呢!还有你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怎么能交给毅安呢?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更何况..更何况福慧也好动啊。您就这么放心吗?早上我还说要多注意安全,多看顾些孩子。可照样还是出了意外。你们也太不把我们母女二人当回事了吧!”艾雯怒语横飞。
艾雯的一次又一次的语言攻势,蒋希和母亲毫无招架之力,似乎还沉浸在悲痛懊悔之中无法自拔,对艾雯的愧疚之心已填满胸怀,蒋希自从艾雯用自己的多年积攒的积蓄和娘家给的钱帮助其东山再起,性情大为转变,面对妻子的心胸狭隘斤斤计较都以更大的包容来对待,几乎再也听不到蒋希用高调跟妻子说话,也没有跟妻子红过脸,以往推断这样的情况蒋希早有言论了,这次只是平和的劝说,面对艾雯的咄咄逼人都是蒋希的母亲来应对解释。
“还是挺有成效的,终于赢得了一局,打压了她的气焰。这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凡事不能逼得太紧,别适得其反了。”艾雯心中窃喜。
“妈,是不是我说话太重了,我这可都是心疼孩子,您可不能往心里去呀。”艾雯说。
“没事,能理解,妈不会往心里去的,你上去照顾孩子吧。”老人家说。
艾雯跟其婆婆说用她帮忙做菜吗?其实她根本就不会做菜,就是个富家小姐,享福的命。艾雯婆婆说不用,让她上楼陪陪孩子,到时保姆下来帮个忙就行。艾雯上楼后漠然的看了看毅安,当毅安他们出去后,艾雯用仇视和厌恶的目光望着毅安的背影。
晚饭过后,回到房中,艾雯又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地挑拨离间,想要抹黑毅安,把毅安边缘化,让丈夫与之离心,最终将其处理掉。而丈夫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更无心和其做无谓的争辩,有的只是在敷衍了事。
“那小鬼思想是越来越成熟了,不能再拿他当孩子来看待了,为什么偏偏和毅安在一起就出事了呢?会不会是早有预谋,欲除之而后快,而最终取而代之呢。老太太的偏心,丈夫的愚孝,难保不会令宝贝落入他人之手。”艾雯脑里的坏思想在创作着。
“什么声音吓死我了,你是做噩梦了!”被艾雯无意用手拍被子的声音惊醒。
“没事,我只是梦见有恶犬要袭击我们的女儿,所以我就...,你睡吧!没事了。”艾雯说。
“行,别瞎想了,都是今天的事让你心有余悸,都是老公的错,我没有做好。”丈夫睡眼惺忪,半睡半醒的说。
“嗯,我知道,你也别愧疚了,睡吧!”艾雯说。
“丈夫就是丈夫,陪自己终老的只有枕边人。。。。。。”艾雯想,搂着丈夫合眼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