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长从烧伤医院出来仍旧不肯死心,他疾走如飞、快如闪电,迅速打走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公司食堂,原本来时做公司的车回去也理应同回,可没想到如此着急,抛下艾雯和赵绪独自离开,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离开这一会,这后厨咋变成这样了,窗户玻璃都碎了,我的妈呀,屋里怎么这么多水呢,这天也没下雨啊,还能是龙王来了不成嘛,呦,墙怎么也都黑了,怎么你们在屋里放炮了。”付任九(冯云的化名)说。
面对惨不忍睹狼藉一片的后厨竟无一丝严肃,很是随意,言笑如常,一副吊儿郎当的作态。
“任九啊,你还有闲心开玩笑呐,你没看到后厨出事了吗?还有那闲心开玩笑,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后厨组长马岩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间成这个模样了。”付任九(冯云)收起了所谓幽默诙谐,不再轻浮冒失变得严肃沉稳,话风也转变了。
“煤气爆炸了,紧接着就着起了大火。”
“怎么会平白无故就泄露爆炸呢?查出来什么原因了吗?”
“安全人员说可能是胶管受热软化导致漏气。”
“就算泄露,那味还闻不到吗?怎么不早点关呢?”
“还不是都怨郭安那傻子抽烟进去的,刚进去就砰的一声炸了,现在还在医院生死不明呢。”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他不知道煤气泄漏是不能见火星的吗?他怎么能愚蠢到这种地步呢,连这种常识不清楚吗?”付任九(冯云)的话显得假惺惺的,像在做作。
“谁知道呢,自己想死也就罢了,偏偏想要我们陪葬。”后厨组长马岩说。
“是啊,还好我们没跟他们一起进去不然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们了。”后厨打杂吴代杉插话说。
“他们?难道还有其他的伤者。”付任九(冯云)问。
“除了那傻子还有三个倒霉蛋都干医院去了。”
付任九环视一周便知道少了谁,他便没有再多此一举问上一问,而是跟大家打个招呼说把东西送到宿舍就回来帮他们,但在走出去的时候扭头看了看组长的背影露出了狰狞地笑容,眼放寒光,那神态很是诡异万分。
体格魁梧而又肥胖的厨师长从外面跑了进来,此时的他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面容涨红发烫,他什么都没有说径直的来到了厨房,同事的话也没有留心应答,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想集中的地方,可是想看的东西消失了,这让其很惊讶。
“没了,怎么会没有了呢?马岩,马岩!这胶管哪去了。”
“哦,我让人扔到门外垃圾桶里了。”
“垃圾桶,垃圾桶。”厨师长边说边向外跑,到了垃圾桶旁就开始翻找,这令在场的人都有些捉摸不透。
“哈,找到了,太好了。”厨师长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像拾到至宝一般欢喜。
他拿着烧的半焦的皮管细细端详着,恨不得面面俱到,没一会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对询问的人是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
“果然有妖邪作祟,可会是谁呢?没有证据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尤其是他们……”厨师长心中暗自琢磨,暗自揣度。
“他翻垃圾桶干什么?难道他发现什么不成。”付任九的脸冰冷异常,寒目如箭,令人恐惧。
厨师长的举动被处在三楼宿舍屋内的付任九尽收眼底,他不知道一只恶魔在紧紧地注视着他,魔爪也在慢慢向其靠拢。
厨师长一直在大门口等待着他们的车,直到十余分钟后遇到了他们。公司的车先把赵绪送回了公司紧接着准备将艾雯送回医院,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车拦了下来。
“你怎么站在这里,难道是在等我们吗?”
“是,我怕在您办公室等不着您所以就在这等您,我猜您肯定会先送总经理回公司,所以我才在这等候。”厨师长钟泰义说。
“我说老钟啊,你也太死心眼了吧,万一反过来呢?还不让你扑个空吗?你在这堵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如果还是那事就不要说了(看到厨师长手里的东西便猜出用意,故有此一说)。”
“董事长,那事非同小可,弄不好这次爆炸是人为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人为的,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是啊,董事长说的没错,这事事关人命,决不能信口雌黄,当作儿戏。”赵绪提醒道。
“董事长、赵总你们看,证据就在这上面。”
艾雯和赵绪赶紧盯着胶皮管上下扫视,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要求厨师长如实讲来。
“你们看这块还有那块有很多的针眼,如果真是外力作用,只能是口子,或者没有规律裂纹小眼,又怎么会如此整齐和扩散呢,再说了厨房软管处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扎成这样啊,您们都知道厨房是不允许有针、耳勺之类的尖锐之物,桌案的铁边就更不可能了,因此这针眼就的确来的很蹊跷,你们再看这个固定软管的铁箍是不是有明显撬动的痕迹。”
“嗯,像是用什么东西给撬变形了。”
“煤气这东西我知道不能大意疏忽,所以我都会小心再小心,检查再坚持,尤其是这个箍阀更是重之又重,因为它要是有毛病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这箍阀是这样的我怎么会置之不理。”厨师长重申道。
“我明白了,你说吧这始作俑者究竟是谁?”艾雯说。
“这人是谁我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一定是咱们公司内部的人。”
“内部的人,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是查出什么端倪了吗?”
“端倪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公司的围墙有足足的3.8米,而且院内有十只大犬,如果跳墙而入必有声响,那样必然会惊动狗,如果狗叫自然就暴露行迹了,而大门有那三个保安看着,并且九个保安三班倒,如果有什么动静不会不清楚,因此我还是更怀疑我们内部的人。”
“内部的人,内部~那你们觉得哪些人会更有作案的可能。”艾雯思考着。
“不好说,毕竟公司人太多,又值早饭时间,人流太杂,不好乱下结论啊。”
“赵总说的很对,就拿后厨来说一个厨师长,四个主厨,六个辅助配料,十六个打杂的(洗碗碟、摘菜)四个生鲜水案,三个采购,光我们后厨就34个人,咱们公司各部门人员,加上一里外衣服加工厂的员工就得近260人,要想找真凶难呐。”厨师长说。
“登珠穆朗玛峰容易吗?研究核导弹容易吗?研究肺结核治愈药容易吗?不都成功了嘛,一米的路不走也到不了终点,一万米的路再远只要有毅力,那也近在咫尺,只要持之以恒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我相信终有一天背后的豺狼会浮出水面的。”艾雯用话语激励着厨师长钟泰义。
“您的话简直醍醐灌顶,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把那作恶之人揪出来。”
“我倒觉得后厨的人员比公司员工作案嫌疑更大,即使盛饭,放餐盘也没有必要进入后厨啊,何况非后厨人员进入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你认为呢?”艾雯分析着。
“不瞒您说我心里也有这种想法,不过就害怕那耗子是个机灵鬼东躲西藏,很好地避开了视线,悄无声息再跑了出去,当时后门是开着的。”
艾雯和厨师长密切交谈着,身边警惕性极高的赵绪便充当着望风人,注视着周围一切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