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你不要伤心,你心里想要的会实现的,老天爷不会辜负你的。”艾雯说。
“你到现在还骗我,血缘都在那摆着呢,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洪沟天堑,怎么可能会实现。”那一瞬间福慧的心早已心灰意冷,心如死灰,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话。
“你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你们既不是同母也不是同父,你哥当初是我们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收养的孩子,你听到了吗。”
“真的!我们真的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妈你确定不是再骗我吗?”福慧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是真的,妈真得没有骗你,请你相信妈妈,妈妈可不是满口胡话的人,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当然也喜欢你们将来在一起,也算亲上加亲。”
“那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直隐瞒到现在,奶奶和爸爸的事就在眼前。”福慧说。
从福慧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有怀疑之色蕴含其中。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混为一谈呢,如果你们真是亲兄妹,我怎么能促和你们呢,那还不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吗?你刚才也说是违法的,你妈有那么糊涂吗?我这当初是怕你们不融洽,也怕你们心存隔阂,所以就~,当然现在看是达到了预期效果,原本想以后再跟你说,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了,也只能告诉你了。”艾雯说。
“这么说,那我…还可以…”福慧断断续续地说着。
“是的,你可以,你可以,你有资格争取你自己的幸福,妈认为你是有优势的,因为你们还有亲情在,但近水楼台能不能先得月,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那我哥知道他是被拐的吗?”福慧问。
“你哥那时都有4岁多了,什么都知道,当时瞒着你就是怕你会伤到你哥的心,因为这太敏感,我们不想去揭伤疤。”艾雯说。
二楼
“妈妈怎么还在姐姐屋里,她们都聊些什么呀?”小念缘说。
“大姨也不知道,你姐话多,性格也怪,所处时期也特殊聊十分钟是她,聊一个小时也是她,没有规律,你要困了就先睡,不用等你妈,大姨陪着你睡,等你睡了大姨再走。”青雯说。
“对,徐奶奶也陪你,等见到你妈我们再走。”徐奶奶说。
“啊,不不不,我不睡,我想去哥哥学知识。”小念缘说。
“那刚才你怎么不去呀?”青雯说。
“妈妈不是没回来吗?我要等妈妈,没有妈妈同意我不能去。”小念缘说。
“听话这点上小念缘比小福慧强多了。”徐阿姨说。
“嗯,没事你去吧,你妈肯定容易,我们跟她说。”
“我扶你去吧。”徐阿姨说。
“不用,我自己能走,虽然我不聪明,身体不健康,但我有个健康的大脑,和健全的意志,我能自己走。”
小念缘自己拿着纸币,步伐蹒跚,有些重心不稳的样子,却走出有力量的有意志的步伐。
徐阿姨不放心便在后面默默的注视着她直到到达目的地为止。
“这孩子太要强了,不服输的性格倒和福慧挺像。”
“娘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看着小念缘走的几步,默默远去的背影,听着说的话,心里真不是滋味,让人心好沉闷,好不舒服。”青雯说(心情不佳,话语伤感,语调丝丝拉拉,很受触动)。
“世间没有完美无瑕的事物,就算再精美,也总有一些小瑕疵。就像人一生不可能不走弯路,不犯错误,就算神也做不到呀,咱们这么想想也能舒解些。”徐阿姨宽慰道。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只要她不自卑,不妄自菲薄,心里别有什么旮瘩,其余的都好说。”青雯讲。
青雯和徐阿姨没有呆多久便一起离开,各回各处。
小念缘来到哥哥的房间后便开始了学习之旅,毅安又教她五个汉字,从记忆水平还是能看出小念缘与正常人的差别,不过最终还是记了下了,紧接着又复习了昨日学的文字,五个字也能错两个,毅安把正确的字写在错字旁让念缘看。
“还行,对了三个,你好好看看那两个字怎么写,别着急,慢慢记忆。”毅安不骄不躁很有耐心,不时为之鼓劲。
“嗯,我一定会记下来。”小念缘没有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反而成了克服困难的动力,这也与其坚韧的毅力是分不开的。
这字十个汉字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温故知新都已完毕,接下来毅安又教了她一首简单的唐诗《春晓》,在几次的教学下他发现小念缘对诗很敏感,正常教字五有错之二三,读诗记诗二十余字错之一二都很少,于是向不如换种方法可能更事半功倍,变则通。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毅安在念缘面前读了两遍,随后让小念缘随自己句句跟读,以加深记忆,而后毅安就很细致的给她翻译了一遍全诗,并且解答作者想表达的思想,条理清晰,慢条斯理。这古有庖丁解牛,今有毅安解诗。
小念缘不出十分钟就掌握了这首诗的一切,诗的大意、精髓乃至每一个字都不出错,毅安也随之响起鼓励的掌声,比说一万句话都更加有意义。
“今天就到这吧,内容也不少,你就慢慢消化消化,循序渐进,明天咱们接着说。”毅安说。
“你再教我一首吧,我能接受得了。”小念缘说。
“不行,欲速则不达,这文字可不能一日而成,要日积月累、积少成多。”毅安说。
“俗话说笨鸟先飞,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是绝不会逞能的。”小念缘说。
“你说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呀,听谁说的。”毅安问。
“我听我妈妈和我姐说的,你就再教我一首吧,我自己不认识。”
“啊~行我再教你一首吧,有了,就这首《画》。”翻开唐诗翻到了一首五言诗: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画?”小念缘说。
“是,这首即可以说是诗也可以说是谜面。”
“谜面?什么是谜面?”念缘问。
“谜面与谜底相对,就好像题目和答案的关系一样。”毅安说。
“那你就教我吧。”福慧说。
“好吧。”
毅安认真的讲述着这首诗的含义,这首诗讲得很灵动,一幅动静结合的画立马呈现在眼前,好的讲解更有助于小念缘的理解能力。
几分钟后小念缘无意发现哥哥书架里侧有一本破书,打开一看文字似曾相识却又不识。
“哥这是什么字啊?”小念缘说。
“是汉字,哥看的书。”
“汉字,那这~”
“他们都是汉字,只不过一个是繁体字,一个是简体字。都是中国的文字。”
“研究一种就行了,为什么早这么多呢?”小念缘说。
“中国文字有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楷书再到繁体文最后到简体文,这就是文字的演变。”毅安说。
此时门被敲响,艾雯走了进来。
“你们聊什么呢?”艾雯说。
“这书,字不一样。”
“书,字,哦,那是简体字的书,买给你哥的。”艾雯看了看便都明白了,这书原来就是艾雯托人买回来的。
“那个好看,还简单,为什么我不能学。”
“不是不能学,是怕你负担重,繁体字是你们在这必学的,不然就没法交流,有可能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你哥你姐学简体文是为了将来回家不至于不认识自己国家的字,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回家?这不是家吗?”念缘说。
“你以后就明白了,到时妈会告诉你的。”
“我们都是海外的孤子,孤悬海外,漂泊无依。”毅安说。
“儿子说的真不错,早晚我们都会回家的,这也都会写简体文的。”艾雯说。
“妈,我也想学简体文,这简单多了。”小念缘说。
“好,只要你能接受得了,那就学吧,人心所向,看来早晚繁体字会消失于历史。”艾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