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回来了,孩子们都在这坐着呢?”
艾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向他们走过去静静地坐下来。
“艾雯,孩子们都知道了。”青雯说。
“妈妈知道这事不应该骗你们,但你们别怪妈妈,妈妈这么处理也都是为了你们好,妈妈怕你们受到无谓的伤害,在你们眼里这可能知道的有点晚,但妈妈也只能这么做,妈妈对不起你们。”
“妈,如果不是妹妹闯进去,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爸爸的事。”
“你们都长得大一些,能有足够的承受能力的时候妈妈就会告诉你们。”
“开始我就担心爸爸去找奶奶去了,哥哥说不可能,爸爸是去忙工作了,忙完就回来,我再也看不到爸爸了,啊啊啊~”小福慧又是放声大哭,眼泪像瀑布一样流出。
大家都是怆然泪下,一个个都成了泪人,青雯和徐阿姨都在抚慰着小福慧,嘈乱的客厅把一旁的小念缘给惊到了,并且还给吓哭了,大家的注意都得已分散。
“妈妈,这门能不能别锁了,我还想看爸爸。”
艾雯听后默默点头,浓重的鼻息呼之而出,心里已是隐隐作痛。
晚上
“徐阿姨,您是有什么心事吧,看您刚才在饭桌上就有些茶饭不思,神情忧虑,目光也时不时在艾雯身上,似乎有话要说。”青雯说。
“是啊,可是两个孩子都在跟前没法说出口啊。”
“那究竟什么事要瞒着他俩呢?”
“我就是想劝艾雯将蒋希的骨灰重新安葬,毕竟入土为安是老祖宗规定的,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我怕小福慧会不同意。”
“这骨灰盒长时间停留在家也不是个事,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至于小福慧嘛,等过两天劝劝也就差不多了,阿姨这事就交给我吧,毕竟我们是姊妹,有些话好说些。”
“好,那就拜托你了。”
“哥,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在你这睡,我不想上去。”福慧说。
“你要在我这睡?”
“怎么?不行吗?我可以自己拿被子的,我睡边上就行。”
“不,哥哥这被子够大,那好吧,你就在这睡吧。”
二楼艾雯房间
“你还没睡呢?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聊聊。”青雯微微一笑,顺手带门。
“早着呢,平时不过十点不歇息的,姐坐。”
“嗯。”
“姐,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不知是何事?”
青雯将来意告诉了艾雯,结果艾雯很是抵触,根本不愿意接受姐姐青雯的建议。
“不行,这事我不同意。”
“艾雯,你这么做太出格了,天下没有这么做的,于礼不合。”
“那我就开这一先河,于礼不合与情和。”
“艾雯,人死了就要入土为安,你不能光想着自己,你也要为蒋希想想啊。”
“姐,你不懂,你就别再说了,你以后就明白了,我想静静。”
“干嘛要以后明白现在就不能明白了吗?说吧,把你心里话都说出来吧,我们是姐妹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我不想让他们葬在异乡,等将来一有机会我就会把他们埋回故土,让他们长眠与地下,世世安宁。”
“他们?”青雯有些迷惑不解。
“就是蒋希和我婆婆,落叶归根也是我婆婆的临终遗愿,他们都恋着家。”
“落叶归根,故土难离,实乃人之常情。可这期间不能让这一坛骨灰无所依吧,就好比树离不开土,人离不开水是同样的道理,还有这阴阳不能混为一谈,死人和活人终究是不能同待一屋的,难道不觉得瘆得慌吗?”
“那有什么可怕的,都是自己的亲人,一个骨灰盒就害怕了,那另一件事还不把你们吓昏过去啊。”
“另一件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这、”
艾雯刚张口就听到一楼传来一声惨叫,听到楼下喊着“有死人。”之后再无任何声音,艾雯她们听到声音赶紧跑了下去,发现徐阿姨躺在放有遗像遗物的房间,她们赶紧掐人中,又喂了点护心复苏丸,不一会人就慢慢苏醒过来,期间艾雯将门迅速关上。
“有死人,冰柜里有死人,太可怕了。”
“什么!有死人?”
青雯和毅安都惊了,一个个大惊失色,面如土色,不不约而同地看向冰柜。
“别害怕,冰柜里是我婆婆的遗体,自从去世就一直存放在这,里面有福尔马林,可以保证身体依旧绝不腐败。”将冰柜打开,林婉秋的遗体随即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依旧栩栩如生,只不过泡的有些臃肿,其它的还好。
“小姐,真的是你,没想到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看到小姐真是很高兴。”
“奶奶,你能听见毅安说话吗,奶奶,毅安想你了,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这福尔马林有毒,对身体不好,咱们赶紧把冰柜扣上吧,顺便把串户打开通通风。”
冰柜随之一合,窗户大开。艾雯将大家领了出来,关上了门。
“怪不得你平时喜欢开窗,原来是这么回事,艾雯你本事真够大的,这就是你说的另一件事吧。”青雯说。
“姐妹连心,什么都瞒不过你,徐阿姨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
“我原本是想跟小姐说说话,说完就离开的,可是临走前我看到那冰柜还插着电,寻思如果里面没有什么紧要的东西就将电源拔掉,省得浪费电。于是我就打开了那柜门,可没想到我一打开冰柜的门竟然发现里面有具尸体,由于当时异常惊惧,也就没来得及细看便晕厥在地。”
“当福慧闯进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了,冰柜的秘密迟早会被发现的,也不知道我在哪疏漏了,让她给看到了。”
“你是不是昨天半夜出去拿钥匙了?”
艾雯一下子如梦初醒,青雯跟她说福慧是从窗户看到的,然后第二天趁人不备闯了进去。
“真是灵验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艾雯,把你婆婆放在冰柜里冻着是不是有些欠妥,人死而不入土,恐于九泉之下难安呐。”
“艾雯你这做的就更欠妥当,在世界每个国家制度文化都不一样,但在丧葬上无非就是土葬、火葬目的都是入土为安,可你这属实不合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了,哪能让规矩把人束缚住的道理,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权益之计,等我们回到故土就将我婆婆和蒋希一同埋葬。”
“蒋家当道,什么时候回去都难说,总不能一直停放吧,我知道你不忍,我也不忍,可死人终究不能和活人混淆啊。”
“万一日后那些逆贼再制造出什么法律来,这不自找麻烦吗?所以你就听大家劝吧,实在不行先不入土,都放在那屋祭奠着,不见阳光,封闭空间,就权当入土为安,你看这样可以吗?”
“是啊,艾雯你就赶紧下决定吧,不然总搁置着早晚会生罗乱的。”
“妈,如果叫二妹知道了就麻烦了。”
“好吧,但你们也要给我点时间准备准备,让我打点打点。”
翌日,青雯送两个孩子上学,艾雯则是去办有关婆婆的事,为了万无一失,可谓上下打点,花了二十余万台币,最终于第二日火化完毕,一切都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