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人呐,他们全家都不是人,全都是灭绝人性的畜牲,还冷静期,我要是你就给那畜牲威廉几个耳光,然后就直接跟他离婚,咱中国人有的是志气谁稀要他们的房子,回来是对的,又不是没有家。”艾雯为姐姐遭遇不公而愤愤不平,音调变高,说话时额头有青筋露出。
“我对他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我担心我那两个孩子,她们毕竟是我掉下来的肉啊。”
“你担心他们,他们担心你吗?他们现在在哪啊!种子不好,结果再好也不中吃,两个白眼狼,都不是东西。”
“杰西当初还是愿意跟我走的,可是她奶奶死活不放,不仅偷了他护照,还勾结贿赂了法官将杰西判给他们家,我去找我儿子他们都不让,后来他们连电话都换了。”
“这老洋婆子心忒坏了,难道没有心肝吗!怎么能那么残忍,简直丧尽天良,连猪狗都不如!姐,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跟你们说也只是多一个人伤心罢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时你家接连出现变故,姐不想再让你伤心了。”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婆婆和蒋希的丧礼那畜牲都没到,当时我还问你怎么受了呢。”
“我从你那回去后没两天,他就提出离婚了,当时我一心想带孩子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回到自己的祖国,可是~所以我只能忍痛自己先到这来了。”
“既然人都来了,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姐妹之间也有个依靠啊。”
“你自己也不容易,姐不能来叨扰你。”青雯的话说的很心酸,很苦楚。
“你说的都是什么呀,姐妹之间还用如此嘛,生分的话以后别说了,以后就在我这住吧,就权当陪陪我,有时我心里也很孤单。”
“艾雯,我的事别跟爸妈说好吗?”
“嗯。”
后来艾雯又知道了姐姐青雯第一份工作是做外教的,当其得知在工作期间差点被男校长欺凌辱负,更是气愤填膺,捶桌顿足,双眼怒火,气滞凝噎,他觉得姐姐很可怜,很不幸。内心也更加心疼自己的姐姐。
“当初爸爸就给我传信说你也不回去过年了,说要陪婆婆过年,我给写信,也回的慢,现在想想我真蠢呐,那么样了都没发现。”
“事情都过去了,还想它干嘛,姐早就想明白了一个人过也挺好无牵无挂,乐得自在,只可惜孩子却不在我身边,不然我更乐着呢。”此乐非从心中来,不似其乐反添忧。
“姐,杰西不是鸟兽,笼子只能关他一时,却关不了他一世。他总有一天会翱翔天空,会飞过来找你的。”
“难呐,她祖母(戴妮?维多利亚?约翰逊)是不会放手的。”
“那老刁婆算什么东西,她能管住孩子的心吗?她们那不传统提倡独立平等,孩子成年要独立嘛,什么都是她们的礼,简直就是列强思维。”
“她们没理也能博出个理来,跟她们认真只有吃亏的份。”
“我偏不信,姐,我去给你抢回来。”
“抢,如果行得通我还会孤零零一个人嘛,现在我们连他们在哪都不知道,美国那么大又怎么去找呢?那不比海底捞针还难吗?”
艾雯双目怒视,咬牙切齿的,心胸被怒气填满了,红白而颤抖的手顺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向墙重重一摔,这一举动不仅吓到同桌的青雯还惊到其他的品茶客人,有的颤抖失色,还有的匆匆离去,艾雯的举动立即引起店员的主意。
“这没你事,杯子多钱赔你就是了。”
“小妹妹,我妹妹心情不好还请见谅。”
“没事,都习惯了,你们慢用。”
“原以为这几年的事情让你成熟稳重了,没想到还是这个脾气,冲动易怒,喜怒形于色。”
“坏的自然要变,好的就要保留,对罪恶的态度经久不变,姐,跟我回家吧,别一个人漂泊了。”
“不了,我这样挺好的,这还离学校近,还是不去了吧。”
“姐,我们很少能坐在一起清谈,从小我就欺负你,挨累的是你,做家务的是你,挨打的也是你,当初我不懂得姐妹的真正价值、真正含义,只知道和你挣和你吵,姐姐经常受了委屈偷偷地在一旁抹眼泪,我真是后悔死了,随着岁数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情的重要性,也明白了姐妹的真正意义,姐妹就要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彼此相爱,做彼此的解语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不会再错下去了。姐,你就过来吧,好吗?”话语感人肺腑,也很有温度,这温度足以融化姐妹的心。
“好,那就明天吧,今天确实有点晚了。”
“没事,择日不如撞日,我这有车呢,我和司机都来帮你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好吧,都听你的好了。”
“来,我们先把茶喝了,喝完咱们就走,这茶现在才喝出了滋味,挺香的。”
一个小时后
“这怎么还没回来呢?公司电话也不接。”
“两个公司都打了吗?”
“打了,可都没人接,你说这是能去哪啊?”
徐阿姨又拿起电话转圈拨动着号码,也不知要打给谁。
“喂,姑娘啊,你知道你艾雯姐去哪了吗?”
“艾雯姐早就走了,每回都会提前半小时去孩子的,怎么还没回家吗?”
“孩子们今天是自己回来的,艾雯就没到过学校,到现在也没回来。”
“有司机在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们再等等看,如果还没回来就赶紧报警。”
“行。”
时间又继续推移了两三分钟,艾雯她们总算是回来了,大家揪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下了,对于青雯的到来大家感到很意外也很欣喜,同时艾雯也给出了合适的解释。
将青雯的的行李安放好后,大家就一起坐下来共进晚餐,此时电话又响了。
“喂,您是哪位?”
“董事长你回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刚回来,现在正吃饭呢。谢谢凤姐了,让你也担心了。”
“没事,这样大家都能安心。”
美国
“妈,杰西都是成年人了,你就让他自己做主吧,你没看到人家都不愿意了。”
“Linda,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唯一的亲孙子,我能不管吗?难道任由他跑回他妈妈的身边吗?”
“孩子?我既然能帮到你儿子,那孩子又有什么难得呢,让你抱到小孙子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真能再给我生个孙子?”
“妈妈这是在质疑我喽。”
“哦不,妈妈是不敢相信我会再有个孙子。”
“你孙子说来就来,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几个小时后
“Anna,我是Linda。”
“我听出来了,有事快说,我这还有事呢。”
“Anna,我知道你有气,但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出来坐坐好吗?”
“出来坐坐!我看没有必要,你能忘记伤疤,依旧回到那伤心地。你很了不起,我们相差甚远,中间的沟壑有千万重,以前的美好留着也好,忘了也罢。总之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以后呀也别打电话了,上次见面就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才对,好了,我还有事,希望以后你也不要再打了,我们现在已形同陌路。”说完电话重重一扣
Linda将电话轻轻放回原位,静坐惨笑,默默良久,随后站起朝着镜台桌走去,拿起丈夫送的那一捧玫瑰冷笑着,然后毫不犹豫地扔入垃圾桶里,又是奸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