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苏氏无声无息地坐在孙子的面前,想用手摸摸他的脸庞却只是在脸上划过,并未摸到就已收回,一个人坐在那默默的流泪。
“这老婆子是怎的了,上个厕所上这么长时间?”老爷子边说边起身。
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孙苏氏从孙子的房间里出来(书房改的用几扇屏风和窗帘共同围成)。
自从儿子媳妇伺候,孙苏氏赶走了兰蕊,庆儿、清露。全府只剩下老祖孙三人和两个男仆居住在这小型三进院中,孙苏氏担心孙子,就让他陪在自己的身旁,上学后就在书房改了改让孙子居住,仍旧同处一屋。
“你不是上厕所了吗?怎么跑孙子那屋了,咝?怎么了呢?”
孙苏氏没有答话,一声不吭的回到屋里,一回屋就只低着个头,有些木然出神。
“你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一声也不吱就跑那屋去了。”
“没事,你能不能别乱触神经了,我就是想孙子了。”
“吆,你哭了。”
“没有,上厕所叫蜡烛烟熏的,你不觉少嘛还不赶紧睡觉。”孙苏氏偏躺一侧,闭着双眼,抓被过耳垂。
孙戎琦的爷爷没办法只能吹灭蜡烛慢慢躺下,背面朝着老伴,。
“烟熏?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老婆子心里窝着什么事。”
零时二十五分
“娘,这是我不在您身边过年的第九个年头了,您还好吗?我在台北都很好,衣食无忧。只是难消我思乡之苦、归家之切。家乡里的河流,被拐走时的大柳树在我的脑海里清晰可见,可娘和爹的模样真的有些模糊了,我真怕会忘记你们的面容长相。我只记得娘有些清瘦,爹皮肤有些黝黑,手掌粗壮有力,经常抱我高举于天,当时笑得很开心、很爽朗。现在更觉得那些日子是幸福的,不过你们放心,我现在的处境好多了,我这个继母对我比对亲生的都要好,让我感觉到了母爱的味道,这份恩情儿子不会忘,即使是找到了你们,我也会尽儿子的本分好好孝敬她,不会让她心寒,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儿担心,将来总会有一日我们会久别重逢,到时我们永不分开。”周毅安边写便流泪,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信纸上,毅安擦干信纸又擦眼泪。
“孩他爸看着两个孩子(思怡和毅平)我就不是滋味,也不知老大怎么样了?”
“没事,跟着富裕人家到了香港不会受罪的。”
“收养的就比不上亲生的,咱家宝儿能不受气吗,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了呢,后爹后娘怎会心疼呢?宝儿就像三娃这年纪丢的。”
“宝儿是四五年六月初六的生日,四九年七月十九丢的,正好过完了四周岁,他五五年三月初四生的,今天五八年正月初一,这还没过三周岁呢?到今年三月初四才三周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