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似伪君子,外坚中却空。成群能蔽日,独立不禁风。根细善钻穴,腰柔贯鞠躬。文人多爱此,生气息相同。
这首诗出自近代著名地质学家、社会活动家丁文江先生的《嘲竹》,目的是借竹子来讽刺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腌臜小人,借用于此恰到好处。
自古以来,凡小人隐君子都会趋炎附势用阿谀奉承的话去讨好、迎合别人,最终出卖自己的灵魂。
当今社会自然而然不会缺少像江充、李林甫、丁谓这样的小人。
“今天又不是吹捧大会,当然你们说也在理,充其量这也只能算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这抽剩一半的烟远远比抽完了的、完好的要有价值的多,这对我们这些商人至关重要,你看这半只香烟很不起眼,加上放在桌角更不引人注意,但往往这最不起眼的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最炸眼,如果你能把这学问吃的透透的,那么你在商界的地位就实实在在的稳了,甚至还会有意外惊喜。”
“跟我们吴总合作对你和贵公司都是一次质的飞跃。”
“惭愧惭愧,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怎配的一个贵字,要不是您抬举,哪有我这样的公司立足之地。”
“我这个人平生最恨别人用贵贱妄自评论,一个公司能否担得起贵字不在于其规模的大小,全在于其领头羊是否有追求富贵的志向,是否有欲望和野心,你如果连这点志向都没有,自甘堕落,那我们的合作也毫无意义。”
“不不不,我想,我有志向!”
“好!我就喜欢和痛快的人合作,干净利索。”
吴总示意身边的秘书讲手中的合同交给他。
“吴总这实在不是可以签约的地方,要不我们换一个僻静之所,这毕竟人多眼杂的,小心隔墙有耳啊。”
“没想到赵董也够机警的嘛,放心吧,这比那些僻静之所要安全的多,在那里才要担心多余的耳目呢,这无妨。这合同一式两份,我已经签完了,赵董事长你如果觉得没有异议就签吧,到时会有人把钱给你送过去的,只是水里的鱼就应该在水里,可不能暴晒在阳光之下,鱼臭了可就吃不到鱼了。”
“明白,请吴总放心。”
这个赵董在签之前很慌乱地看了一下周围,在确保没有什么异常之下,才低下头快速地签完字,不过签字的时候却又把脸向墙的一面倾斜。
赵董签完后寒暄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戴着墨镜离开了醉仙思,而吴龙和秘书胡德恩随后也离开了现场,不过吴龙临走前的举动耐人寻味,他用手指将桌角的半根烟瞬间弹飞,不仅如此还留下来了得意而又轻蔑的笑容。
“吴总,这为什么跟这种小型企业合作,为什么选嘈杂之地签合同,内中原因也都在办公室听您讲过,可我们既然合作为什么不跟他合作工业呢?偏偏是薄利的轻工业产品呢?这什么时候能有大利润啊。”
“你呀!目光就是短浅,如果他日一旦做大,又脱离我们的控制,那我们的金饭碗还能保住吗。”
“原来是这样,您是怕和他合作工业产业,万一做大会威胁到我们的既得利益,所以才跟他合作轻纺织业,食品业,那样就威胁不到我们了。”
“与不了解的人合作就应该谈些简单的,高金属的一旦学会,翅膀再硬了,那我们真就鞭长莫及了。”
“吴总,我心里有话想跟你说,但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行了,咱俩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该说的,我命令你赶紧说,痛快点。”
“我觉得你这次是不是失算了,扣掉各种费用能挣钱吗?可别被套里了。”
“你真是井底之蛙,朽木不可雕也。你也不想想这世界不见硝烟金鼓之声才几年呀,各国正是休养生息恢复国力的时期,各个方面都在慢慢恢复,老百姓的日常所需都是不可估量的,各式各样商品都不足,这供给严重失衡难道这不是商机。”
“话是不错,可其它国家的本土企业也在发展,它们自身地缘优势是我们比不了的,咱们又是薄利商品能竞争过他们吗?”
“任何商品都有两面性,薄利也有薄利的好,如果跟他们比地缘优点,我们永远也比不过,我们必须从商品质量,种类,特异性入手,来跟其它企业争夺资本市场。”
“我们也可以降低不必要的成本,或者可以从商品输出转变为资本输出。”
“嗯,后面的可以考虑考虑尽快付诸实际,但成本可以适当降低,但绝不能过度削减成本,那样会影响整体质量,到时我们的口碑就全砸了。”
“还是吴总思想高深,有远见啊。”
“别回头,好好开车!本身晚上视线就不好,还不注意。”
“吴总,您越来越不像您自己了,让人也越来越猜不透了,说话也高深莫测。”
“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就不像了。”
“现在您越来越像主宰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霸气侧漏,只不过我没看懂临走时吹烟的那个动作。”
“我是替他拆掉多余的路,让他变乖些,留着精力放在经营上。”
吴总说完又露出那种似曾相识却又很陌生的笑容,这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那两家合同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差不多了,肯定不会耽误签约的,吴总,类似的项目为什么不找一家来做呢,这样太费事了。”
“这独狼独食只有我们可以,他们还是多狼分食一块肉的好。”
车内的种种密谈,都可以侧面证明商界无时无刻不在利益争斗,简直就是场无休止无硝烟的战场,这位吴总裁可谓日理万机,应酬不断,身上隐藏的秘密可不少啊。。。。。。
吴龙早在两年前便偷偷注册了一家公司,成为公司幕后的操纵者,利用这家公司参与各种企业投资合作,昭希集团不少的基金都叫其中饱私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