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看起来大概七八十岁左右,根根银发梳在头上,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上半身穿着碎花衬衫,下半身是一条七分短裤,脚下挂着一双人字拖鞋,打扮得十分随意,就像是邻居家跳广场舞的大爷一样。
其余三个势力的人,沉默着思索了一会,接着点点头,显然是默许了老者的说法。
而四周隐藏在暗处的都皱起眉头。
如果单打独斗,他们之中有人不惧怕四大势力的高手,可是现在四大势力在场的基本都在五十人以上,其中不乏觉醒者。
他们想要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冥鸟,这里可不是你们黑岩城,你凭什么封锁这里?难道你是觉得黑岩城敌人还不够多,想要在增加几个吗?”
暗处响起讥讽的声音。
老者听后嘴角一咧,表情显得极其夸张:“一群躲在暗处连身都不敢现的蠕虫,也配当我黑岩城的敌人?给我死!”
说完,他眼神凌厉的看向一处,手掌捏紧。
那一处的黑暗像是流水般游动,一幕接着一幕汇聚,仿佛形成了一只无形大手,在虚空中搅动。
咔!
只听得一连串爆豆子般的响声。
浑身带血的身影从黑暗中坠出,四肢骨骼扭曲成一团,眼眶中眼珠子都早已经被恐怖的压力给挤爆了。
黑暗里观望的人瞬间沉默下来。
真血战将!
如此层次的血脉之力,绝对达到了真血层次,而且很有可能冥鸟身上还有一两件“异物”,毕竟作为黑岩城城主的心腹,他怎么可能没有保命的手段。
无声无息间。
想要趁乱分一杯羹,或者说是等四大势力交手起来捡漏的人快速退去,大半都消失在黑暗里,不敢多逗留片刻。
冥鸟作为真血战将直接出手,已经让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
如果他们继续留下来观望,接下来其余三个势力也会纷纷出手,那时候真就是赶尽杀绝了。
随着四周暗处的人退走,几大势力的人同时警惕起来。
他们互相之间才是最大的竞争者。
玄月军站在人群前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场中的情况,静静等待巨坑里那莲花状的植物成熟。
莲花状的植物,名为无相天兰。
是一株真血战将级别的异植,十分少见。无相天兰没有攻击性,不论它的茎叶还是枝干,都有极强的疗伤效果,也能用来补充血气。
但这都只是它最简单的用处。
它最珍贵的还是“果实”,每一株无相天兰一生只会结两到三次果,成熟后的果实会自动脱落,离开无相天兰,长成为一株新的天兰。
而果实,不仅仅是疗伤圣物。
还能够提升自身的血气,甚至是提升自身血脉能力的等级。
要知道,纸、并、强、凶、狂、准神、神级这七个血脉等级,从获得血脉能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了下来,想要提升难如登天。
最常见的办法是突破自身血脉桎梏,从根源上提升血脉。
但这种方法太艰难也太危险,搞不好直接血脉变异,成为半人半兽的怪物。
但无相天兰的果实,却没有任何弊端。
可想而知它的价值。
玄月军暗暗提升着血气,准备在无相天兰打开花苞的那一刻,瞬间出手抢夺。而其他势力的人也明显是打得这个算盘。
不过就在这时候。
玄月痕颇有些郁闷的走了过来,换下了上半身破烂的衣服,一脸的冷色。
“怎么了?我不是叫你发现了任何消息都给我说吗,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弟弟狼狈的模样,玄月军深吸一口气,眼中难得有一丝恼怒。
其余事情他都能平静对待。
只是自己这个弟弟,还是太嫩了,想要独挡一面太困难。
如今他在天南总会里还有点地位,可是若是三少爷得不到城主之位,他们这一脉迟早会失势,那时候他可护不住这个弟弟。
玄月痕咬牙切齿:“遇到了那个蓝刀团的首领,她叛变了,我和她战了一场。”
“蓝刀团,就是那个有几十人的团队吧。”玄月军脑中回忆起了薛诺的形象,每一个团体的首领都是他亲自去请的,用各种方法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
本来就没打算他们有忠诚。
只不过是进来探路的炮灰而已,跑了就跑了。
不过他旋即眉头一皱,道:“你虽然上个月才迈入真血战将的层次,但她不过是个伪血,怎么可能和你打?”
伪血战将想要抗衡真血,至少要在血脉层次上高两个等级。
而比强级血脉高两个等级,那就是狂级了!
神之下的血脉,可能吗?反正玄月军没有见过。
“她的血脉能力有些强,而且完全是进攻战斗类的。”玄月痕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而且她身边还有一名医疗类觉醒者,能治疗致命伤!那名医疗类能力的觉醒者,其战斗力可以轻松对付两名伪血战将,所以当时我选择了撤退。”
听到这个描述,玄月军沉默片刻,点头道:“你做得没错,后面去疗伤,然后回去据点叫三少爷过啦,让他带点精锐。”
玄月痕没有犹豫,直接转身。
他现在的状态也的确不适合继续停留下来,否则一但出现大的变故,他只是拖后腿。
而此时。
随时时间的推移,中间巨坑那朵含苞欲放的天兰,缓缓绽放开了花瓣。
在花瓣中心。
一颗散发出微光的果实若隐若现。
众人的呼吸都炽热起来。
无相天兰的果实!
可以提升血脉的等级,让人脱胎换骨的神药!
没有人不想要。
下一刻,冥鸟瞬间从人群冲出,四周黑暗像是流水般涌动,而他瞬间融入了黑暗里,直奔无相天兰而去。
玄月军双目一寒,接着左手整支手臂化成了附带着鳞甲的兽爪,对着虚空一抓。
“哼。”
冥鸟从黑暗中退出来,脸色难看的盯着前方。
“冥前辈,我们这里还没有商量清楚,你就急着动手,这可不是好习惯。”北边方向一名穿着简单夹克的青年笑着说道。
他身上的纹章正是洪会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