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居,凤曦钥的屋内。
凤竹清愁眉不展地听着医师的汇报,“族长,二小姐自出生时,便身体虚弱,这此还中了此种剧毒,这次恐是凶多吉少。赎子虚无能,不能救得了二小姐。”
凤竹清眼前的老者也是一脸的疼惜。二小姐是他从小便看着长大的,待人清和有礼,为人善良真诚,却不想竟会如此多灾多难。
“楼长老,小姐,她……”凤曦钥的贴身丫头――流婼话还没说完,便哽咽了。
她的小姐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让她去给她煮她最喜欢的竹叶青呢,可这怎么才一个晌午的功夫,便毒入骨髓,病入膏肓了。这叫流婼如何接受?
“二姐,怎么样了?”凤锦桐被泠儿拉着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连气都未喘匀,便急急问道。
凤竹清见凤锦桐进来,心下一惊,话已脱口而出:“桐儿,你怎么来了?”说罢,看了眼泠儿,目光凌厉,“是谁让你把桐儿带过来,不知道她现在身体不适吗?”
凤竹清严厉的样子,有些吓着了泠儿,她还从未见过一向儒雅温和的族长有过如此严厉的表情,她不觉往凤锦桐背后躲了躲。
凤锦桐站在泠儿前面,隔绝了凤竹清盯着泠儿的视线,“爹爹,你不要怪泠儿,是我自己要过来的,跟泠儿没有关系,您不要怪她。对了,二姐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了?严重吗?”凤锦桐刚才一进来便察觉到了屋里的气氛很是凝重,这让她心里有中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凤竹清看着她沉痛地摇了摇头。
凤锦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七小姐,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想我家小姐还真是可怜,都为您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了,您却丝毫不知……简直可恨。”流婼见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就在她眼前,终是再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对着凤锦桐忿忿出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凤锦桐有些愧疚,毕竟,若不是为了她,凤曦钥是不会被凤云所伤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小姐都已经快要死了。”流婼泣不成声。
“不许胡说,二姐不会死。”凤锦桐眼睛一眯,眸子一厉,威严尽现。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小姐会变成现在这样么。”流婼愤怒大吼。在滔天的怒火中,她早已将所有的礼数都抛到了脑后,连对主子最起码的尊敬都被烧了个精光。
“流婼,不可对小桐无礼。”内室里传来的虚弱女声,让流婼住了嘴,也让在外室的众人下意识松了口气,放下心中的大石。
人最起码是醒了,醒了,便就还有希望。
外间的人纷纷鱼贯而入。
凤锦桐走在最前面,可在看到凤曦钥此时的模样时,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将至冰点。只见,凤曦钥的面容憔悴,形容枯槁,活像一个百老八十的老妇人,而且那黑亮的长发居然都变成了雪白的白色。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而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凤锦桐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有些被刺痛,差点崩不住哽咽出声。
“小桐,不要害怕。”
凤曦钥温和似春风地声音响起,让凤锦桐更加觉得羞愧与难堪。
二姐,对不起。凤锦桐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