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裳见到这样的一幕,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起来,她再次伸手重重的朝着夜锦程的脑袋拍了下去,只不过这一次还没有拍到夜锦程就被帝桀给拦下了。
“本来脑子就不好。”
“哼。”
武云裳收回了手,然后气呼呼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理会其他人。
“云...云裳,你不要想太多,我只不过是...”夜锦程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见到武云裳生气了,便想要解释,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屋内陷入了一丝尴尬的气氛之中,帝桀看着地上昨晚蒙面黑衣人被困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夜锦程又在忙着向武云裳解释,只剩下青衣和客栈掌柜的两人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
“青...青衣,你...没...没事吧?”掌柜的结结巴巴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多谢方公子关心,青衣一切安好,只是昨晚方公子为了救青衣,身上是否被那歹人给伤到了?”
“你没事...就好,青衣...之前你赠予的熏炉...我...一直有用...”
“青衣刚才便已经闻到了,方公子有心了。”
夜锦城和武云裳两人本还在闹着别扭,但是一听到青衣和掌柜的的对话,两人便一起齐刷刷的看向了青衣和掌柜的,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容,青衣和掌柜的被他俩看的有些不自在,便没有继续对话,气氛又陷入了尴尬之中。
“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帝桀此时已经收回了望着地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了青衣。
“我...”青衣似乎是知道谁要杀他的,但是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青衣姑娘,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知道的,那你不妨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帮助你啊。”武云裳坐到了青衣的身边拉起了他的一只手。
“不是青衣不愿说,只不过...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青衣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泛起哀伤的神色。
“青衣...姑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夜锦城说道。
“青...青衣,你就说了吧,这几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定...一定能帮到你的。”
青衣看了众人一眼,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讲起了他的故事。
原来青衣姑娘就是那位远近闻名的大研镇梨园的青衣旦,他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给丢在了梨园的门口,梨园班主起初并不同意收养他,但是在当时梨园中一位的青衣旦力保之下,梨园的班主勉强同意收养了他,之后的几年里,青衣一直跟着那位青衣旦一起生活,青衣旦起初在大研镇里也是十分的有名,每次他一出场台下都是叫好声一片,而每次有他出场的场次也是人满为患一票难求,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青衣旦之后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病,之后病虽然好了,但是青衣旦的嗓子也坏了,再也无法继续上台唱戏,梨园的班主请了无数的大夫前来替他诊治,嗓子却始终都不见恢复,终于,在青衣旦嗓子坏了之后半年,梨园的班主就随意找了个借口将青衣旦和青衣一起赶出了梨园,青衣始终记得,那一天,青衣旦起了一个大早,他默默收拾完了行李之后,化了一个十分艳丽的妆容,然后他就那么牵着青衣,一步一步,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梨园,离开梨园之后的两人,靠着青衣旦之前存下的银子,生活过的还算衣食无忧,可是祸不单行,没有多久青衣旦再次病倒了,虽然最后保住了性命,但是家里的存银几乎所剩无几,青衣旦的身子也变得十分的虚弱,日常生活都需要当时才几岁的青衣的来照顾,可是青衣旦自从那个时候就似乎变了一个人,他从前从来都不让青衣去学戏,但是自从再次病倒之后,他便要求青衣开始学戏,青衣天赋极高,才学戏不过年许,唱功就已经几乎要超越青衣旦了,之后的几年,青衣旦依旧是日夜不停的教导着青衣,但是他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了,终于在三年后撒手人寰,在青衣旦临死之前,他曾把青衣叫至床前,给了青衣一块润泽透明的暖玉,并叮嘱青衣,在他死后去求梨园收留,以青衣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胜当初的自己,梨园不可能不收留他,最后,青衣旦仔细叮嘱青衣,以后上台唱戏,必须将这块暖玉佩戴在腰间,若是有人因这块暖玉而找他单独唱戏的,并且问起了青衣旦的事情,那就在那人的面前将暖玉摔碎,青衣并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懵懵懂懂之间还是答应了青衣旦,而这块暖玉,便是青衣会被人追杀的源头。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你真的回到了梨园,并且还在找上来的那人面前摔碎了暖玉。”武云裳趁着青衣喝茶休息的功夫开口问道。
“没错,我将师父的后事简单处理了之后,便回到梨园去求班主收留,当时的班主已经换人了,是前任班主的小儿子,他为人十分和善,在听了我唱了一小段戏之后,便同意收留了我,还让我住进了师父原来住的那间小院里,当我搬进小院里之后,我的心里才真正有的实感,以后我一定要超越从前的师父,成为梨园里最好的青衣旦,所以我便给自己取名为青衣。”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都没有名字的吗?那其他人都怎么叫你啊?”
“之前我一直陪在师父的身边,很少见其他的人,所以也没有谁会叫我,我只知道,一旦师父开口,那肯定是在和我说话,我便会马上跑到师父的跟前。”
“原来是这样啊...”武云裳眼中透着一丝同情的神色。
“之后,由于我年纪尚小,所以并没有马上就登台,班主说,等我稍长高一些,便才可以登台唱戏,于是,我便又等了几年,在这几年时间里,我每天自己刻苦练习,终于,在我第一次登台之后,我便一夜成名,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听我唱一场戏,可我却不在意这些,我一直都在等待师父说的那个人,那个看见暖玉便会邀请我给他唱戏的人。”
“所以,你现在会被人追杀,是因为那个人?”
“是那个人,也不是那个人。”
青衣目光看向了窗外的远方,思绪似乎也跟着飞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