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如风自离了藏龙阁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柳家。
柳家家主,也是柳三郎的父亲柳道生,听说了事情之后震怒,决心要抓住藏龙阁的人。
柳如风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把柳三郎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了柳道生,柳道生知道轻重,没将事情说出来,只是整日嘀咕着不孝子。
经历了这件事后,柳如风便和柳道生提出要外出历练,因为若要是再同往常一般,只知道闭门造车,那实力肯定是不会实现质的飞跃的。
柳道生犹豫了很久,最后同意了,他也知道柳如风属于更广阔的天地,于是,某天,中州第一天才只身一人,一剑,开始了蜕变为剑圣的成长之路。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月,柳三郎回到柳家,私下与柳道生见了一面,和柳道生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原尾,便也离开,开始追捕藏龙阁之行。
柳道生只觉离别匆匆,柳家子弟一生都在江湖行走,当年的他亦是如此,如今身子安顿下来了,心却随着这些后人漂泊,也是,一入江湖,哪还有出路?
江南花家,现在。
云倾南和杨秦墨两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们在花家也待了些时日,也到了与杜家约定的日子,过几日便要前往紫竹岛求医去了。
花家台阶前,云倾南抱拳告别道:“师傅,我出发了。”
花月白点了点头,只提醒云倾南“出去别丢我的脸。”一旁的王沁白了一眼,真是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徒弟。云倾南行囊鼓鼓,其中大部分都是王沁为他收拾的日用品,原本云倾南想拒绝,不过想了想,还是接了下来。
如今花月白和王沁的感情也逐渐升温,虽不像是恋爱中的少年少女,却是有甜蜜,也有着无言的默契,让旁人羡慕不已。
最后云倾南和杨秦墨二人道别了花家众人,开始了前往东海的路程,因为紫竹岛远在海外,只能先前往东海港口,再雇一艘船才能出发。
昆仑山上,悬崖绝壁,云雾缭绕,飞雪连连,在一处陡峭的崖边上,簇立着绵延几里的半悬空式的建筑。
而且放眼望去,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山路也十分陡峭,路生在峭壁之上,无路之处便有铁索相连,一失足底下便是万丈深渊,没有点功夫的人还真上不了这路。
路的尽头,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刻着昆仑两个大字,这里便是天下功法的发源地,昆仑,总让人有一种隔世之感,也许是本来就是世外之地。
山上楼宇内,一少年,一老翁,少年便是从中州回山的赵凌,而那老翁,实属奇怪,大冬天的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腰间挂着鱼篓,像是刚钓了鱼回来。
“师傅,我寻到你说的那个人了。”赵凌开口说道。
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
“怎么会,我找错了吗?”赵凌有些诧异,“用剑少年,天赋极高,柳如风便是如此。”
老者道:“世间用剑之人千千万,天赋高之人也有不少,你所寻之人并非我让你寻找之人。”
赵凌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不是他。”
“不过”老翁想了想说道,“既然你遇到了柳如风,那你们便是有缘,原本是要你去寻找预言之人,不过冥冥中自有天意,顺其自然吧,这几日你便留在山上,好好参悟《昆仑决》。”说完看着便消失了。
赵凌摸了摸头嘀咕道:“师傅又去钓鱼去了,真不知道这万丈深渊里会有什么鱼,如今都钓了十多年了。”
中州,杨家。
“父亲,又要出征了吗?”杨云飞问正在披甲的中年男子,他正是杨云飞的父亲护国大将军杨广奇。
只见他沉声道:“不知为何,最近这几月,北漠边境突然开始躁动,我方边境总是受到骚扰,前几日王上紧急召我进攻,便是议论此事。”
杨云飞点了点头,脸色也是同样凝重,北漠这些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有侵略性,让人心难安,可能战争的脚步很近了吧。
“父亲,我也随你去吧。”杨云飞请命道。
杨广奇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你也该多熟悉熟悉军中事务了,我这些年被称作常胜将军,未尝一败,但我总觉得,也许下一次上场我便回不来了,军中也就你有将帅之才,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杨云飞点了点头“父亲,那我前去准备去了。”随即退出了门外,刚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以为妇女,满脸慈爱地看着杨云飞“你们父子俩又要走?”
杨云飞点了点头“是的母亲,今日便走。”
她是杨云飞的母亲,也是杨广奇的夫人,看着父子俩,她眼中纵有千般不舍,但从未开口提过挽留,因为她知道:她需要他们,但天下万万人更需要他们,也许这会是作为妻子的无奈,却更是一种自豪。
“嗯,一切都要小心,还有提醒你父亲,多注意他的伤口,若再裂开就麻烦了。”她开口提醒道。
杨云飞点头离开,房内,杨广奇将门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身上的盔甲,呆了片刻,马上就摇了摇头,将最后的头盔戴了起来。
“走了?”门外传来声音。
杨广奇应了一声“战势紧急,将士们都在等我。”
“一切小心。”
杨广奇出了门,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有些愧疚,随即就被坚毅所取代。
“你好生在家中料理,此次离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说到这他没有再说下去,大声对着门口喊道:“备马,准备出发。”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家门。
门内只剩下一道身影,听着哒哒的马蹄,刚才的坚强在一瞬间消散,她倚在门边,嘴上说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天下注定将不再平静,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做着准备。
离别,在江湖中也不过是个常见的字眼,在纷纷扰扰中,总会有人在远行,也会有人在无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