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玉的眼泪像是不要钱那般往下掉,耳畔都是尖叫及哭喊。
“三公主,你怎么在这里?”鬼族大长老从远处走来,略有疑惑的看着鬼玉,不过视线一转看到鬼玉深可见骨的双手和被打开的密室门了然眸子涌上一股怒火:“鬼玉,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鬼玉抬起头来看着大长老:“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故闹,你和一个人类关系亲密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毁了我鬼族护族密宝,你知不知道现在人界和魔界正在大肆虐杀我族人!”大长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鬼玉随后转过视线狠心道:“来人,将三公主抓入地牢,等此次事件过去之后由人民决定她是生是死!”
鬼玉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又释然的跟着侍卫走了,鬼玉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交由人民做决定,就是她害的人民被绞杀,所以她怎么可能还会活下去。
可是她不甘啊,那个住进她心里的人骗了她,还将她置于如此境界,她不甘就这样死去,她想去问他到底为什么,她想让他为自己的作为负责,她想让他死!
鬼玉眼底划过一抹杀气,不甘心的看着远处火光四起的地方,直到再也看不见鬼玉才将目光收回来,侍卫一把将鬼玉推进地牢,随后将大门锁好。
眼前黑暗一片,鬼玉摸着墙壁坐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腿,一双眸子此刻充满恨意。
在这个地牢除了每天有人过来送食物以外鬼玉能看到光亮,其余时候都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鬼玉也不知道在地牢待了多久。
“咣当”这天鬼玉正蹲在墙角,门口传来声响,刺眼的阳光一瞬间照亮整个地牢,鬼玉禁受不住眼前突然的光亮,闭上眼睛。
“啪!”鬼玉只感觉右脸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为什么我儿子会因为你这个贱人而死!”女子声音尖锐刺耳,但还有极大的哭腔缠绕其中,鬼玉捂着脑袋承受着女子的拳打脚踢。
“你去死去死,去给我儿子陪葬!”女子突然大叫一声,一道死气直击鬼玉的肚子。
“唔...”鬼玉嘤咛一声,肚子传来的胀痛蔓延四肢,女子还想出手却被拦下。
“够了够了,再过不久她也就死了,你要现在打死她我可不好交代!”
女子如火的眼睛不甘的看着鬼玉,但也不敢再下手,抽泣一声离去,光亮再次消失,眼前又步入一片黑暗,鬼玉放下双手,眼角闪着泪花。
她不能哭,这是她该受了,哪怕她被打死了都不能哭,鬼玉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黑暗,思绪回到了刚和白羽然相遇的时候。
接下来几天里,鬼玉都会被不同的人暴打一顿,即便鬼玉疼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可她却一滴眼泪都不让留下来,心里一直在给自己灌输,这都是她该受的,这都是她的错。
直到她母后来到地牢冷冷看着她时说的那句话:“鬼玉,我怎么会生下你这种白痴,被人当枪使便罢了,偏偏还将自己心交了出去,你当真以为一个人类会爱上身为鬼族的你?”
“真是可笑,你爱着的那个人类现在可正在娶妻,因为你,他拥有了无上的荣耀,而你呢?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等死!”
就是这句话将鬼玉忍了不知多少天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恨着白羽然的同时却有期望着他能来救她,能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他是喜欢她的。
可现实就是如此,将你一步步推入深渊,而最后放开你的手的也是那个你最爱的人,你渴望着他能出现拉你一把,可到最后,你还是跌落了深渊!
看着鬼玉哭的一塌糊涂,肖静冷笑一声道:“还有脸哭,你可知道这次大战,鬼族损失了上万人,现在好好给我看清楚了,你爱着的那个男人在干什么!”
肖静捏起鬼玉的下巴强迫鬼玉抬起头,右手一挥,一道画面出现在鬼玉眼前,画中男子笑容柔和的看着面前一袭红妆的女子,目光宠溺的让鬼玉都能真实感受到。
鬼玉看着白羽然和女子成亲,眸子带起浓浓的悲痛,目光转移不再想去看画中的一幕幕,肖静收回画面,嘲讽道:“可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爱的男人,鬼玉,再过三天你就会被送去让全族人民审判,消息我们已经发布到各界了,我倒想看看到那时他会不会出现!”
肖静松开捏着鬼玉下巴的手,拿出一张锦帕擦拭着,随后又将锦帕丢在鬼玉脸上。
鬼玉眼睛变得无神起来,那双被夸过最好看的眸子此刻灰沉沉一片,呆滞的看着眼前黑暗。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鬼玉被带出了地牢送往审判台,跪在审判台上的鬼玉目光空洞的看着下面乌压压一片愤怒的人。
“各位,让各位失去家人的竟是我的女儿,今日我便将鬼玉交由你们处置,要杀要剐我绝不阻拦!”鬼王这句话一出,下面的人民一个个冲上来厮打鬼玉。
可鬼玉像是不知道疼痛那般倒在地上任由别人打骂,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宛如轻灵鸟那般动人:“没想到今日还能让我看这么一出好戏!”
“敢问阁下是谁?”鬼王一眼便瞧出了来人修为很高。
“我竟还不知道这鬼族也有这般不通情达理的事情!”月浮生缓步走向审判台,一挥手便将围着鬼玉厮打的人震飞。
“阁下这是做什么?”鬼王一惊直接站起来带有敌意的看着月浮生。
“看不出来吗?救人啊!”月浮生侧头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鬼王。
“阁下可知道这鬼玉做了什么?”肖静这时也站起来看着月浮生。
“做了什么?不就爱上一个男人吗?这有什么错吗?”月浮生反问肖静。
“爱上一个男人是没错,可她却让我鬼族死了上万的子民!”
“那她知道会死这么多人吗?不知,那她知道毁了护族密宝会引来这场大战吗?也不知,所以她何错之有。”月浮生好笑的看着审判台下一众的人民。
“相反,她不仅没有错,还有对,若是她不毁了护族密宝你们会知道人界和魔界正在盘算着怎么围剿你们吗?她不过是被利用了,一个如此单纯的人,她错了吗?”
“还是说,你们因为和外界的战斗而把所有罪都扣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就对了吗?再则,即便不是她,你们以为就能逃过这次围剿吗?或者,这次围剿真的就只有人界和魔界吗?”月浮生将鬼玉扶起,嘲讽的看着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