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第一次上战场
“辰将军已经到哪儿了,加上辰将军带来的人,守军一共有四千多人。”
钱将军有点儿想笑。明明是严肃沉重的时刻,可是叶某人的表情太有意思了,钱将军的面瘫脸竟然有点儿忍不住。不过为了防止某人恼羞成怒而暴起伤人,钱将军识趣的忍住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叶离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人。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神对手总是伴随着猪队友?叶离总算是见识到了,然而并不激动。
“你先在这里带着营地里其他人过去,我先去看看情况。”
“行。”
解决好后续问题,叶离第一次放开了自己的速度。感谢多年的训练和圆环,她现在跑过去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按照城池的防御能力,就算领兵的是猪都能撑半炷香,更何况许家养出来的辰宿。
钱将军的事比较繁琐,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守城将士们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好。
到了城池内,周围人的神情紧绷,面容冷硬,一个个严阵以待。
叶离估摸着辰宿现在应该在城墙上,也没停,径直往上冲。
冲到墙角被人拦了,叶离强行停住,发现完全没有证明自己不是奸细之类的证明,还没被抓起来还多亏了身上的燕国士兵服。
“辰宿将军,我是许蛰,钱将军命我来给您送信!”
叶离扯开嗓子吼,过了一会儿辰宿探头往下看,才让人放行。
“情况怎么样?”一上来叶离就直接了当的问。
对于假传钱将军的命令这回事儿叶离一点儿都不虚,反正双方都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也不会出卖她,甚至还会帮她圆谎,种种便利下叶离索性放飞自我了。
“情况不太妙。夷夏人此次来犯的人大概有万余人,所装备的攻城车破坏力强,士兵悍不畏死,我们不能下去,只能被动防御,弓箭手不足,杀伤力不足。”辰宿忧心忡忡,也没心思跟叶离扯皮。
叶离探头看了看下面的情况,又仔细看了看城墙,突然转头问:“这里有多少火油?”
“什么?”辰宿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忙命人下去将所有的火油带来:“凝……许蛰,多亏你来了。”
“没事,这个估计你也很快就能想到,我只是以前说出来而已。”叶离不在意的说。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围观战场坦白说她还有点小激动,但是看着下面的场面又清醒过来了。
这是真正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同情和怜悯毫无用处。
下面穿着兽皮铁甲的夷夏人跟在攻城车旁边,有的人手里拿着破损的盾牌,甚至有夷夏人拿着木板顶在头上。
远处,还有军队在观望。
“为什么要等夷夏人攻到城下才反击?”叶离眉头紧皱。
“我到的时候我已经变成这样了。”辰宿的语气很无奈,他也没想到守军这么不靠谱。
“……把钱将军和那位赵二爷的军旗拿来,城墙上多来几个人。”叶离压抑着突突跳动的额角,有点儿心累:“我们现在兵力不够,可这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现在多竖几面军旗,假装周援军来了,就算吓不退他们也可以有点威慑。”
“哦哦,火油来了。”辰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去拿火油的士兵回来了急忙接过递给叶离。
“我把他们浇到攻城车上,你射火箭。”叶离不等辰宿回答就走到攻城车上方的城墙,将火油浇了攻城车及周边将士一身,基本上油刚落下火箭就到了,夷夏人躲闪不及,熊熊火焰燃烧,顿时鸟兽散。
远处,夷夏大军中的一个视野清晰的位置。
“汗王,燕国的援军到了,他们用火烧了我们的攻城车和将士,我们要不要退?”
一个穿着装备明显不同于其他夷夏士兵的中年男人恭敬的看着一旁俊美邪肆的男子,如果有曾经的守关将领就能认出,他是十年前的夷夏第一武士,骄傲的连当初的汗王都无法驯服他。
“撤吧。反正这也只是一次试探而已,守关没那么好拿下,哪怕没了许家人。”男子笑容慵懒,看起来二十四五岁,五官是偏西方人的深邃立体,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唯独一双深绿色的眸子精光闪烁,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城池,辰宿激动的扯着叶离:“嗨嗨嗨,他们退兵啦!”
“叫一队百人的骑兵精锐追击,听到战鼓声就前进,听到锣声就回来。”叶离掏了掏耳朵,有点烦躁。
“哦哦,马上。”
“快啊!”
叶离不耐烦的踢了辰宿一脚,被辰宿条件反射性的躲过,顺势做了个鬼脸。
虽然威胁没了,但叶离并不认为可以掉以轻心,对方才刚到那里,仓促之下攻城,还只有那点儿人手,说明只是一次试探,估计是看城池兵力空虚,军旗倒下,想趁机浑水摸鱼,如果能奏效更好,如果不能,反正也损失不了多少人。
叶离皱眉看了看远处毫无动静的夷夏军队,转身往下跑:“加我一个!”
城门打开,百人的骑兵队在叶离的带领下杀过去,由于敌军有些溃不成军,他们基本上没什么阻力和伤亡,眼看距离夷夏军队将近,后方城池的锣声传来,叶离和其他骑兵掉马就往回跑,显然不打算纠缠。
好险没到夷夏军队的射程,叶离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前方有一个拿着弓箭的人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仿佛是宿世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
对方好像也注意到她了,放下弓箭直直的朝她看过来,她已经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了,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人就是汗王!
“叶离,你怎么想到的这些的?”
到了城内,辰宿激动的跑过来,叶离下了马,手紧紧攥着长刀,脸色苍白:“兵书。”
“你怎么了?还害怕吗?第一次上战场吧,以后习惯了就好。”辰宿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些苦恼:“我还是第一次指挥,紧张的什么都忘了。你难道不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