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了苏城，把孙莹先安置在了孙小蓉的屋子中，然后我们几个便一刻不停地去了松江市孙小蓉的爷爷家中。
一路上孙小蓉基本上就没怎么说过话，而且她的脸色很差劲，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出现这种神情，就算是当初她得知我脚踩N条船的时候脸色也没这么难看过。
这次我特意没让于丹丹她们跟着，免得更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毕竟于丹丹这些人对于她来说还算是比较疏远的。
到了那小区之后，孙小蓉的爷爷压根儿都没让我们去他家，而是直接在小区诊所里会了面，估摸着怕孙小蓉的奶奶听到什么伤心事。
那老爷子见连孙立都来了，不由得也有些惊讶。
进门之后我们直接进了他门诊侧方的休息室里，我直接反手将门关上了。
孙小蓉立马开口询问那老爷子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之前在我的印象里，这孙小蓉跟她爷爷说话可向来都是恭恭敬敬的，然而今天不同，感觉这孙小蓉的语气压根儿就像是在跟平辈儿说话一样，而且语气很冲。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
“小蓉，你先坐下。”这老爷子看起来也有些尴尬的样子：“怪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儿了？是谁告诉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自然而然就瞟到了一旁的孙立身上，我心说这黑锅可不能让他来背，我立马把我们自己之前对于孙小蓉母亲死亡的推测说了一遍。
那老爷子皱眉看着我说道：“你这脑袋还挺灵光的。”
“额……”我挠了挠头说道：“爷爷，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能说出来吗？说不定我可以帮忙呢，孙立说他的父母是被人杀害的，那小蓉姐的父母……”
接着我就看到那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这里边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原来当时孙氏家族分裂的时候，除了因为内部两派的矛盾激化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出现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这些人针对孙氏家族的族人展开了暗杀，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十几名孙氏家族的成员死亡了，其中就包括孙小蓉的父母，不过孙立的父母是后来才被杀害的，不在这十几个人的名单里。
孙氏家族为了躲避灾祸，就采取了化整为零的方式把整个家族的人拆散分开，躲藏到了全国各地的城市之中，由于人人自危，大家都害怕互相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彼此之间就完全断绝了来往，直到最近这五六年的时间，那伙不明身份的人才渐渐停止了这种疯狂的追杀行动。
“所以……您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谁吗？”我皱着眉问道。
“我只了解一小部分情况，这帮人行为乖张诡异，不像是正常人。”
“不是正常人？那也还是人对不对？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了。”我气愤地说道：“爷爷，您把您知道的情况告诉我！我去报仇！”
然而这老爷子却摇头苦笑着说道：“肖辰，我已经知道你现在很能打了，不过恕我直言，恐怕你并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这些人交过手。”孙小蓉的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小蓉的父母拼死护住了我……恐怕我这把老骨头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
孙小蓉“哇啦”一声哭了出来。
搞了半天这孙小蓉的父母还是为了保护她爷爷死的。
“您把您对这帮人了解的情况跟我说一下！我看看能不能让陆家的人帮帮忙！”
“我只知道这帮人也并不是完全针对我们孙氏家族的，他们针对的是……所有练气的人。”
“所有练气的？”我心中惊了一下，我感觉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但我暂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惊一下”。
“没错，其实十几年前的时候，练气的家族是非常多的，但后来有相当多的人被杀害了，余下一些幸存的人也和我们一样四散奔逃藏匿了起来，进而导致现在练气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脑中再度激灵了一下，这下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激灵了。
向先生！
这个老王八蛋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他不仅想害死我，而且还想害死我身边的人！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也沾染了我身上气息的缘故？
那老爷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爷爷，没了？”
“没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帮人的行为十分隐蔽，大部分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我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生还者之一，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情况。”
“那……老爷子，您既然见过他们，可曾记得他们的相貌？”
“他们当时都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
……
谈话到这里就完全终止了，只剩下了孙小蓉的哭泣声。
接着我就猛然看到孙小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急忙扯住她问她去哪儿，她说要去给她的爸爸妈妈报仇，我立马把她强行摁在了凳子说道：“大姐！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去哪儿报仇？”
“肯定是向先生！”孙小蓉大声说道。
……她果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同时那老爷子也惊奇地询问怎么会是他，我只好把他之前曾经追杀过我们的事情说了一遍，然而那老爷子却摇了摇头说道：“向先生应该不会是这些人里的，这个人很早的时候就在松江市发家了，而且他也是知道我的，我以前甚至还给他的夫人进行过气功调理，如果他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当时为什么不对我动手？而且那帮人也不像是会经商的。”
……
靠。
越来越乱了。
“爷爷，您不是说你们孙氏家族的很多成员都分散到了全国各地吗？现在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也联系上？把所有人所知道的消息聚合起来，说不定就知道这帮家伙是谁了！”
“肖辰，这帮人很危险……”
“爷爷！我有信心能打败他们！”我说道：“而且您肯定也希望报仇吧？”
我看到那老爷子的眼眶瞬间变得有些湿润了起来，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为了救自己而死的儿子和儿媳妇。
接着就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现在能联系上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是谁？”
“按辈分来说……算是小蓉的远房叔叔，是我弟弟的儿子。”
“爷爷！我还有个远房叔叔也在松江市？为什么您以前不告诉我！”孙小蓉怒声说道。
孙小蓉的爷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毕竟都这么多年不联系了，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急忙打断了孙小蓉的话头说道：“那行！爷爷，您把他的地址告诉我，我亲自登门拜访，说不定他还能联系上更多的人呢。”
“不用，我亲自带你去一趟，他也在松江市。”接着就见那老爷子直接站了起来。
我们很快就跟着他出了小区，又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着城北的方向行了过去，那老爷子说他家的条件不太好，我们还在路边给他们买了点吃的当做礼物。
到了地方之后我才知道那老爷子刚刚的话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这何止是条件不太好？简直就是贫民窟啊。
我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破旧不堪的低矮民房，甚至连墙壁都是土石混搭的，感觉风一吹就能倒一样。
我心说这老爷子家里虽然不算是富翁，但也是小康线以上的水准啊，怎么都没接济接济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