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池之功效果真非同凡响,各修士方入此池,便觉脱胎换骨,由于此处之灵气无杂质,且此池具有自我净化之能,故始终如天池般纯净,任修士于此洗髓。
若于平常,仅有门派中贡献突出之弟子可入此处,且每次修炼时间有限,长老之所以让新入之弟子于今日试用此池,乃是为日后弟子执行门派任务之时更为积极,且勇于竞争。
唯有竞争,才有进步。
灵剑宗于大体上分内院,外院,然而于其内部则有更多分化,其中竞争最为激烈之部门乃是内门弟子,此些弟子面临正传弟子之选与修炼资源之分配,而真传弟子乃地位之象征,其不仅于权势上仅次于掌门与长老,更可得灵剑宗之真传,学习许多修士所不会之大道,可得门派所给予之珍贵修炼资源,更有甚者于长老不在之时代行长老之事(所谓大道,即指炼丹,炼器一类)。
然而真传弟子谓之真传,其担负带领众弟子光耀门派之使命,乃需通过一路之攀爬,且修炼天赋为人中龙凤,再经门派之长老之重重审核,方可为真传弟子。
然而,于灵剑宗内,竟争尤为激烈之层次乃低层与中层,而于真传弟子及以上之层次中,反倒无多竞争,其缘由乃是其地位之高,以至于无人可撼动其之地位,且真传弟子团结无比,鲜有内斗,依门派之规相互约束,加以其之主任务乃辅助长老处理门派各项事物,争斗毫无意义,故呈此形势。
此派如此,他派皆为如此。
......
洗髓过后,各修士神采奕奕,修为皆有长进。
于返回之途中,司马元与曹邪同行,其本为风平浪静,然而却被刺耳之声划破。
“快洗,否则此锦囊我扔至水中。”
此音方落,便传来少女之哭声。
“我当真为无心之举,此锦囊乃是我父亲遗物,何不归还与我?”
但见一高大之男子站于苒桑柔之前,乃愤然不熄。
司马元仔细一看,此人便为当日为难司马元上台表演之人,杨玄灵,且看情况,此人未穿上衣,却站于一柔弱女子前,实属不知羞耻。
未等司马元观察结束,曹邪便抢先一步上前,可谓行事鲁莽。
“树尚要皮,然而你竟如此作为,可谓厚颜无耻。”
“多管闲事;她走路不慎,撞我跌落水中,如今我仅是要求其稍洗上衣,而下衣者我自行解决,一切便为此人自取。”
司马元无可奈何,又观此人之熟悉,只可上前。
“其走路不慎,乃其之失,然而阁下得理不容人,便为心胸狭窄;况且两国开战尚不杀来使,此事乃二人之端,何以夺取他人之物?”
杨玄灵冷笑。
“又是你;你和先前之人一样,打着所谓正义旗号批判我之作为,殊不知其如今乃筋骨寸裂,灵根具废,生活无法自理,莫非你想重蹈覆辙?”
司马元自知此人于外院中权势过大,而其方才至来,正面对抗不妥,却被牵扯兼顾他人,乃极难处理之境地。
“阁下身为男子,却对此柔弱女子无怜香惜玉之心,反倒揪他人之错误不放焉;此无异于自找无趣,真好今日在下为空闲之时,与阁下寻有趣之事如何?”
“有意思,你且道来,何为有趣之事?”
司马元望向池塘,手随指之。
“阁下为外院至有权力者,却不得不尊守门派之门规,便导致平日内有强大之修为却找不到胆敢与阁下战斗之人。”
“你是要和我比试?”
司马元点头。
“若是在下侥幸得胜,阁下且将他人之物还与他人,且不再行为难之事,若阁下得胜,在下之三万灵石双手奉上,然而亦不可为难此人,如何?”
此次之比试于杨玄灵而言乃无本且胜率极高之赌博,虽不论结果如何,其皆要放过苒桑柔,然而于三万灵石之赌注而言,便是放过又如何?司马元不过为刚入院之修士,如何与其抗衡?况且以男子之身份为难此女子确乎为可耻之事,届时三万灵石至手,何人会对为难对方感兴趣?
杨玄灵暗运灵气。
“你倒是首个敢向我挑战之人,比其余胆小如鼠之辈要强。”
“阁下切勿误会,在下方才入院,论战斗断然并非阁下之对手,然而比试法力并非仅有战斗一途;”
话音未落,司马元在此指向池塘。
“阁下乃火系灵根,此处乃池塘,可与在下同时施法,若水先沸腾,则阁下胜,若水先结冰,则我胜。”
实则,依曹邪分析,论战斗一道杨玄灵远胜司马元,即便为比试法力亦是如此,司马元改试法力之事虽为奇哉怪也,然而仍对杨玄灵有益。
“也好。”
曹邪显出诧异之色。
“无妨,在下自有打算。”
杨玄灵自信于法力方面远胜于司马元,便让其先行施法。
但见司马元凝聚法力,于池塘中央呈阴阳之象,犹如领域般占据此地,其自行运转,旋转于水中。
杨玄灵稍施法力其之火焰逐渐覆盖司马元之太极图,呈火烧树林之势。
然而,此领域一直呈运转之势,此火固猛,然而分散至其之各部,犹如强大之力被分崩离析,故无原来之功效。
杨玄灵认为乃是法力力度不足,故加大法力施展,其火焰之温度越发赠高,其之威力越发增强。
池塘之温度不断升高,然而始终无沸腾之象,其将法力尽数使出,甚至为动用灵剑宗之初级功法,皆无使池塘之水有沸腾之势。
此时,太极图不断吸收其火焰之力,杨玄灵忽感乏力,然而越是施展法力,则被太极图吸收更多,眼看此些火焰逐渐被吸收,直至虚无。
然而,池塘之水之温度开始不断降低,颇有结冰之相。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司马元之太极图吸收火焰之精华,且将其以相反属性转化释放而出,此等法术,饶是金丹,亦难以办到。
然而,便于池塘结冰前夕,司马却停手于此,随即掏出灵石袋,递至杨玄灵。
“不愧是外院至强者,在下不敌,愿赌服输,此乃一千灵石,只是三万灵石实属巨额,阁下既让我法力,只收一千如何?”
杨玄灵见灵石至来,虽无三万之多,然而亦为意外收获,便将锦囊还与苒桑柔,扬长而去。
“不错,有自知之明,此次作罢,下不为例。”
......
苒桑柔见锦囊归来,激动万分。
“小女万分感激阁下之援助。”
虽非曹邪之功,然而抢言一步。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司马元用怀疑之眼神看向苒桑柔。
“阁下可否将锦囊借与在下观看?”
苒桑柔虽极不情愿,然而依然是交出锦囊。
但见司马元方才接过锦囊,便还与此人,速度极快。
“不错,锦囊做工细腻,风格独特,确乎为灵剑宗之人所做。”
苒桑柔虽面无表情,然而眼中闪过一阵金光,甚至为如释重负。
司马与曹邪离去。
“方才你为何用异样之眼光看待苒桑柔?”
“在下总觉,此人之熟悉,仿佛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疑神疑鬼;你一个刚入院之修士怎会与从未出过灵剑宗之人有一面之缘?乃是多疑是也。”
“但愿如此;只是修炼途中劫难万千,其若是无法克制其自身之怯弱,则无人可助。”
“对了,方才池水将要结冰,为何你就此停手?”
“扬玄灵之人极为霸道,若在下赢至此人,只怕日后其会变本加厉,在下方进此地,得罪此人非好事,故装失败,予其台阶,以免引祸上身。”
“没想到你看似无害于人,却有如此城府。”
“世间苍苍,阴险之人或物不计其数,若不提防,无异于自取灭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