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却是不紧不慢的捡起了地面上的药膏,讽刺的说道:“若是芳华公主不相信本宫,本宫走了便是了。”
闻言,司徒芳华却是要把眼珠子都给瞪了出来,但是太医已经寻了很多个方法都解不出来,这会儿除了相信沈君清,根本就别无他人了。
“我相信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伤口越来越大了!”司徒芳华没好气的说道。
她的脸如今已经毁容,再意气用事下去也是没有用的,干脆学会平心静气的,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沈君清绝不会说,她是因为想要折磨司徒芳华,所以故意加重了她的病情,让她的脸更加毁得惨不忍睹。
她忍着笑意,唇边只勾勒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本宫只不过是在以毒攻毒,若是公主觉得难受,脸没了,毕竟命还是在的。”
司徒芳华怎能听不出沈君清挑衅的话语,整个人的脸色一黑,但是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恶狠狠的陈下了一口气,道:“少说废话,你就告诉本公主,这脸究竟要多少天才可以治好!”
沈君清故作沉思了片刻,用手肘抵着自己的手臂,道:“多则半年,少则也有三个月吧。”
“什么!”司徒芳华简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完了完了,过几日就是冬宴了,我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我该怎么去见太子哥哥……”
司徒芳华眼见着眼泪又准备落了下来,沈君清心下一急,忙道:“别哭啊,你带着面纱,你这不是带着面纱着吗?”
她每说一句话,司徒芳华就有了想要哭出来的冲动,着实让她有些头疼。
“那又如何,曾经我倾国倾城,深得众人爱慕,谁知今日却是个丑小鸭!”司徒芳华委屈的撅了撅自己的小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沈君清却抽了抽自己的嘴角,实在不知,这种话她居然也说得出来。
眼看留在公主府上已经有了好一段时间了,还有一个月便到了考官的日子,也不知道张思诚和穆凡之那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想到计划准备实施,她的脸一霎那变得严肃,道:“公主按时服药,定时擦药,定能痊愈,时候不早了,本宫就先离开了。”
沈君清离开得倒是丝毫都没有一点儿在意,转身就出了公主府。
丁香已经在沈君清的一侧憋着笑意很久了,这会儿出了公主府,倒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公主,眼见那芳华公主如今这般模样,丁香也是忍不住……”丁香捂了捂自己的嘴角,看着沈君清。
沈君清敲了敲丁香的脑袋,道:“我们走!”
殊不知,在屋内的司徒芳华犹如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般,整条手臂划过桌面上的茶盏,发出了一声声剧烈的声响。
“公主,怎么了?”蓝珠眼见司徒芳华今日的脾气已经越来越大,心中的担忧也不由得增大了不少。
“沈君清,你给我等着!”司徒芳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朝着门外道。
沈君清穿过公主府,正打算回别馆,可好巧不巧,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司徒定澜。
一想起昨日在百味香的事,眉毛却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想要躲开,但二人的目光却已经对上了。
“太子殿下……”沈君清行了一个礼,面无表情的道。
司徒定澜顿住脚步,看了一眼沈君清,他知道沈君清停留在公主府上为司徒芳华解毒,可他居然会有一个害怕她受伤的心思,真是愚蠢。
“毒,解得可行?”司徒定澜平淡的问道。
沈君清抬起头,才发现司徒定澜居然是只身一人来到这儿的,身后并无其他人,身上的药味依旧很重,
“还需要一段时间。”沈君清说得言简意赅,似乎是在有意回避司徒定澜。
司徒定澜眉宇中都充斥着一股不悦之情,他不喜欢别人对他这么说话,这么多年来,沈君清还是第一个。
他也不知哪里突如其来的冲动,突然抓住了沈君清的手臂,把她一把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手中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沈君清背后猛然撞在了柱子上,疼得她呼吸一滞,眯着双眼看着司徒定澜。
面前的男子,犹如一头洪水猛兽般,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沈君清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十分压抑,不解的看着他。
“毒是你下的。”他淡淡的开口,丝毫不觉得又任何意外。
沈君清一愣,很快恢复了自己的神色,“殿下可有证据?”
“那天你也在百味香,司徒芳华话,你也听见了。”司徒定澜再次开口说道。
沈君清冷笑,没想到她的动静,居然就这么被司徒定澜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司徒定澜,还真的是不简单。
她忍受着手上的疼痛感,感受着鼻尖传来的药香味,以及他温热的呼吸,道:“既然殿下什么都知道了,你要怎么做,去揭穿我?”
丁香每当看见司徒定澜,总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一阵冰凉之意,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感觉到奇怪。
司徒定澜已经知道这毒是沈君清下的,那他又会如何处置。
“本王不揭发你,是因为你对于本王还有用处,而本王也警告过你,千万不要试图在本王的面前玩任何的把戏!”司徒定澜的丹凤眼挑起,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嫉妒。
沈君清什么都精通,聪明过人,可却从未赢得司徒定澜,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目的,居然早已经把自己设为了一个卑微的棋子。
“那,君清还真是写过殿下了。”沈君清不敢畏惧,生怕自己有丝毫的低头,她就已经输了。
“咳咳……”
突然,一阵嘶哑的咳嗽声传来,让沈君清和司徒定澜一惊,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没想居然是司徒鸿肖!
两人如今还保持着暧昧的姿态,这会儿慌慌张张的,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分开了。
司徒鸿肖原本是不想打扰二人的,但同样司徒芳华屋子里的路只有一条,司徒鸿肖不知为何,居然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