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
要不是脑海里还残存着那些模糊的符号，以及昨晚那些经历过于逼真的记忆……
路觉真怀疑这是一个梦。
关键是，他现在无论怎么结手印，都释放不出那股黑烟了。
它们就像在冬眠一样……
唯一剩下的证据，就是自己浑身酸痛，犹如长久不锻炼后，突然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然而，这完全可以用自己梦游来解释……”
“只能寄希望于晚上，看能不能再次进入那个空间，询问一下那个老道士了……”
“不然，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
路觉忍着酸楚，整理好西装、衬衣、领带……面无表情的走进办公室。
一个游戏公司的员工，着装这么正式……好像是有点奇怪。
其他游戏公司，都是睡衣、拖鞋、抱枕……再不济也是格子衫，帽衫。
好在他身材偏瘦，个子高，肩膀宽，还算撑得起来。
也不知道管理层是不是有制服控，OL番或者极道电影看多了，出这么奇葩的规定。
至少路觉敢肯定，他的御姐上司，绝对是个西装控。
她不但自己喜欢穿西装衬衫套裙，还喜欢拍着男性员工的肩膀布置任务。
现在。
她就拍了拍路觉的肩膀，微笑道：“很早嘛，小路。”
路觉内心咯噔一下，忽然想起自己昨晚没去加班。
他脸色微微一变，御姐上司的暴脾气公司人尽皆知，据说她发飙时甚至会揪对方领带，气势惊人。
而她笑的最甜的时候，正是发飙的前兆。
路觉正要解释，忽然看到她继续绽开笑脸，又拍了拍自己肩膀：
“昨晚你们组提交的任务不错哦，干到凌晨一点多，辛苦辛苦！”
“额……”
路觉木然点头，同时看到旁边同组的妹子，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就是那个爱时尚八卦的妹子，叫许婧。
等上司走后，他走到许婧面前，一脸疑惑：“你……帮我做了？”
“是啊。”许婧微笑着说，“看你没来，就知道你有事，举手之劳，不用谢。”
路觉由衷的感动：“哪里是举手之劳啊，那么多细节要改，要熬夜到一两点呢……太辛苦了，多谢多谢。”
许婧揉了揉脸：“是吧，我很厉害吧。啊，都熬出熊猫眼来了……”
路觉立刻回答：“那倒没有，气色挺好的。”
“真的吗？”
许婧立刻开心起来，盯着路觉，凑近了一些，“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有吗？我这款熬夜霜效果不错哎。”
“额……真的。不过，我电脑是关着的啊。你怎么知道密码的。”路觉岔开话题。
“啊……密码是你生日嘛，我试了一下就成功了。”许婧狡猾的笑了笑。
“啊，真厉害。”路觉不敢再多问了。
虽然她挺漂亮的，但是路觉完全没想法。
主要是没心情。
这两天太衰了。先是痛失500万，再喜提一个妹妹，还要为操心她上学的事情……
然后又痛失金手指……
他现在整个人，完全处于贤者时间，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不过，他这一张禁欲扑克脸，反倒让许婧更加有了聊天的兴致。
“哎，你听说没有，昨晚荣井大厦，又出灵异事件了……”许婧兴致勃勃的说。
“哦。”路觉一脸木然，然后皱眉，眼睛一亮，“嗯？”
“据说呢，有两个主播去那里探险，看到丁玫玫了……嗯，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女孩，你还记得吧？”许婧凑过来。
“记得……她怎么了？”路觉表情自然。
“她死了啊，又出来了……而且差点把主播给害死了呢。”许婧一惊一乍。
“哦……”路觉恍然大悟，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同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不是梦游……
虽然金手指出了问题，但自己的精神至少没出问题。
“你说……她会不会还要去害人啊？”许婧语气担忧。
“应该不会了。”路觉语气淡定。
同时感受了一下体内，酸痛的肌肉下面，似乎变的霸道了一些。
“啊……这么坚定。说起来，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许婧问。
“不信。”路觉摇了摇头。
他觉得这个答案，可以结束这场聊天。不然，许婧会继续说上一百个鬼故事……
“真的吗，那你不怕她喽？”许婧一脸钦慕。
“谁？”路觉茫然。
“丁玫玫啊……”
“哦……没什么好怕的。”路觉摇头，“再说，你要是怕的话，不去那里就行了……”
“可是，老大非得让我去时地拍照啊。”许婧苦着脸。
接着，她瞬间展开笑颜：“既然你不怕，那就太好啦。晚上能不能陪我去那里一趟！”
被套路了……
路觉立刻反应过来。
对方都为自己熬到夜里一两点，这点请求，如果拒绝的话，不仅有些忘恩负义，而且显得胆小鬼……
路觉大方的点点头：“好的。不过晚上10点我还有事，在那之前都可以。”
“哦？有约会咩？”许婧眨了眨眼睛。
“额，不算吧。”路觉微笑。和那个老道确实不能算约会。
又随口问她:“公司派你去那里做什么呢。“
“采风啊什么的。你知道的，公司的公众号我也有负责，要去实地考察一下吗，不然照片都没有……哎，太倒霉了。不过那条街有家烧烤不错啊，完事之后我请你。”
许婧一副非常勉强的样子，但是语气相当轻快。
又被套路了……
路觉再次反应过来。
采风拍照什么的，大概都是借口。网上那么多照片，随便找一张就是。
所以这种邀请，大概类似于请异性看恐怖电影，还是身临其境、全息可触的那种。
路觉只好点头：“哪里哪里，你帮了我那么大忙，应该是我请你。”
“那就一言为定！”许婧笑的眼睛眯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路觉收到信息。
一看，是路衣的回复：“知道了。”
路觉微微皱眉，这懒觉睡的也够久的。
然后一天无事。
路觉始终在尝试暗结手印，结果一丁点黑烟也释放不出来……
到了晚饭之后，又忙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晚上七点多，许婧和路觉站在荣井大厦下面。
依旧是灯火昏黄，暧昧不明。
“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吧……不如去对街吃烧烤吧。”路觉耸耸肩，意兴阑珊。
“不要嘛，再拍几张……”许婧兴奋的像个小女孩，对着幢幢黑影，一顿乱拍。
她显然觉得这里比烧烤摊更刺激。
“好吧……”路觉双手插兜，无聊望天。
昨晚，自己还在这里袖手超凡入圣。
今天，却陪着女同事逛街闲得蛋疼。
“话说，待会儿她可能会遇着鬼怪，吓的哇哇大叫，然后自己英雄救美？”
路觉内心无语。
然后，不死心的，再次暗结手印。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100多次？”
路觉微微皱眉。
“如果这次不行……”
这么想的时候，陡然感觉气氛一变。
一股有形无质的黑烟，从自己身上猛然散出，腾空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