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比我们晚一步到达,赶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擦着大汗。
“杜师哥,您不用这么着急吧”眼前的医生冲来人打趣。
被叫做杜师哥的人面色很严峻,把目光转向我们,“是你们感染流感?”
我把口罩摘下来,方便专家识人,“算…是吧……”
还没说完,他走上来又把我脸上给套了回去,样子紧张的不得了。
“别摘。”
医生轻笑了两声:“我们初步判定只是症状有些相似,主要是有个外国友人,不太确定,咱们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对,谨慎一些好。”
专家带我们去了观察室,小岛藤井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一头雾水。我和徐一阳对视了一下,没敢把事情告知,只是跟他说要做个全身检查。
安抚着小岛藤井跟我一起进了观察室,末了,我听到刚才那个医生凑到徐一阳身边:“您是明星吧?”
——
大概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身体检查,专家带着我们回到主任办公室,专家在一个表格上刷刷的写着什么,抬头看向徐一阳:“您是他们监护人?”
“啊不是,就是朋友。”
小岛藤井对于“朋友”这种简单的词汇早就熟悉了,用磕磕绊绊的中文插过话:“你不是她三叔吗?”
我和徐一阳面面相觑,我首先反应过来,打着哈哈:“对,三叔、三叔,哈哈。”
专家没空管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把表格填完之后,抬起头:“只是有些初级症状,你们可以不用住院观察,但是未来一周最好每天都过来检察一下血样。”
“好的好的,太感谢了!”
我站起身,对这个白衣天使微微鞠了一躬,“后面几天我们是直接来找您吗?”
“这不是我单位,但是我会负责把你们的样本做完。你们以后就到这个研究院里找我。”
他给我递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北京市预防疾病防控中心杜立安”
因为留京观察的缘故,我率先前往杭州上表演课的行程被搁置。小岛藤井的翻译助理接到他这边的变动,也马不停蹄的返京,徐一阳也就没有了陪同的必要。
小岛藤井很好学,在车上都不停歇学习剧本台词。这天他在研究所长廊里读台词被杜专家听到了,饶有兴致的问我:“你们是演员?”
“他是,我算半个。”
他瞅了一眼小岛藤井,歪嘴笑了笑:“我知道他,看过他的电影。”
“杜医生,我们明天还要来吗?”
我们已经准时准点在研究所报到四天,每天都要在手臂上打针,我比小岛藤井还要多一剂黄色的药水。
问到为什么时,他们只说这是他们预防病毒的针水,我和小岛藤井的身体素质不一样,所以配药也不一样。
我是真的很讨厌打针,打完了整条手臂抬都抬不动。
重点是,我感觉我的病全都好了,马上就能上蹦下跳,实在是和“流感”这俩字儿不沾边。
“还是谨慎一些吧,你们这几天药别断,坚持一下。最近流感很严重,各大医院都在严抓。你就算了,别让人家被传染了。”
我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怎么就能算了,我的命不是命啊?
带着几分愤怒,我完成了最后三天的指标。
第七天的时候,终于能理直气壮的摘下口罩,冲到专家面前:“这下总可以走了吧!”
杜专家低头看了看我,不再僵持,“可以了。身体有异常反应及时反馈,我名片你拿着呢。”
他说完十分冷酷的转身就走,我气不过,走过拐角就把他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
流感乌龙结束,我和小岛藤井分道扬镳。梁叔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才开机,不过我倒是赶上了跟师父他们剧组一般机前往杭州。
这时我才知道,师父新剧的女二号定的是温雅。
我听说上次的事情之后,她被公司勒令休假了一段时间。这次重出江湖还是找了制片人的人情把她强塞进来,把原本的女二号顶下去了。
娱乐圈就这些饼,瓜分来瓜分去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我听到这个消息小心的询问师父,我的这个角色有没有抢了别人的。
师父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应该没有,梁叔去年回来才把这个故事送审,还没来得及选角,所有演员都是私下联系的。”
我放下心来。
和师父一干人等在杭州机场落地的时候,接机处被围的水泄不通,来人都举着“温雅”的应援牌子。
我惊叹,“消息不都是封闭的吗?她粉丝的鼻子够灵的呀!”
徐一阳的助理冷嘲热讽,“哼,她人气都掉成什么样儿了怎么可能有人接机,肯定是雇来的!”
徐一阳黑了脸“别乱说话!”
我把头转过去“徐老师您别着急,下次我也约着我们后援会的姐妹给你接机!”
师父脱了外套把我的头罩住“叫三叔!没大没小!”
徐老师等人笑倒一片,我挣扎着要把衣服拿下来“干嘛呀!”
师父伸手把我箍住“别动,一会儿被拍到了”
于是就这么搂着我走出通道。
等上了车,我才取下衣服,“师父,我见不得人吗?”
徐一阳从前面把车门拉上,“梁导的这个电影外面好多人虎视眈眈呢,你也知道他的电影过审有多不容易,这次是秘密开机的。”
师父也接过话,“你没看到小岛藤井过来也这么隐秘么?”
我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要跑到杭州来培训,原来是这样,好刺激啊!”
师父按住我正手舞足蹈的身子“你别顾着贪玩儿,这不是开玩笑的,别给梁叔添麻烦。”
我摸着鼻子,弱弱的应着。
抵达酒店,雷杰正候在大堂等我们,我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方闻,一时高兴扑过去搂过他脖子。“方闻!”方闻低着头任我搂,雷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雷师傅,我给你找的这个助手怎么样?”
雷杰笑了笑,“小方不错,办事儿挺踏实的!”
我自豪的拍了拍方闻的胸脯,师父黑着脸把我拉回去。我砸吧嘴看了下这一大帮子人,师父、徐一阳、艾瑞克、刘雨晨、雷杰、方闻,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组合啊!!
可惜得意不到三分钟,我又很快被冷冷的冰雨拍回来。
饭桌上:
我:“徐老师您帮我涮条鸭肠……”
师父:“叫三叔。”
我:“徐老师给我递一块儿西瓜……”
徐一阳:“叫三叔!”
我:“徐老师,如果是这种被迫害造成的行为障碍,我在演戏的时候有什么可以传授的秘诀吗?”
艾瑞克:“叫三叔……”
我:“徐老师您要餐巾纸吗?”
方闻:“你是不是应该喊三叔?”
我:“……三叔去不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