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位老师傅对龙城的所见所闻,以及个人观点。大家亦师亦友,在聊天的过程中,大家各抒己见,充分的表达着大家各自的观点:
“既然叶家这么牛逼,岂不是现在大家只能任人宰割,最终被叶家熬死在这儿?”一位工友愤怒道。
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纷纷附和。
老师傅满脸自嘲道:“没错,这就是生活,这注定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只是最下等的奴隶,没有什么权利可言。要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辱负重。”
“我不服气,难倒我们就这样干白活,然后就等着被炒了?”
“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能活下来,就证明我们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难倒你还能告诉我,还有别的什么可以做吗?”
“。。。。。。”
有人想发声,但是更多的却是沉默。因为大家无言以对,因为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敢勇敢的挑起这份重担,想想那个魁梧的教官,大家纷纷对他避之不及,听说他是打遍叶家无敌手的男人。
加上就算不了解叶家的过去今生,但是看到、听到叶家如今积累的金钱,和四通八达的权势,就连其他家族都敬畏三分,何谈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乌合之众。
大家只能听之任之,闲聊却成为他们生活当中唯一的发泄工具。
那天之后,工友们照常各自回到自己的本已熟悉的工作任务中去。而且是更加努力,更加辛苦的工作,只希望叶家能够大发慈悲的回报大家的新的一个月来的成果。
但是最后一个月的试用期报酬,依然没有如约而至,大家相反没有当初的暴戾之气,相反的是更多的理解。因为既然当初都只是奢望,终究也就习惯了,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这种结果。
好在,在新的发薪日那天,叶家希望大家愉快的忘记什么,特许所有人都有机会外出放风,用以缓解前段时间的夜以继日的工作。
可是,同样的问题来了,外出能干什么呢,一毛钱都没有。挂眼科——成了鸢,晓柒,黑牛他们的唯一选择。
就这样,晓柒、黑牛,鸢,胖虎,还有一个新加入的成员——若水,无人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提溜着。
若水还是开口道:“你们应该都是初到龙城吧,就让我这个老师傅,带你们到处转转,去看看龙城这里最繁华的街道。当然了,要你们喊我声老师傅,还把我喊老了,喊声大哥就行了。。。”
鸢当场就以威压震慑道:“小批玩意儿,你特么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小心我当场宰了你!!!”
鸢从来在大哥的立场上,向来都是有一无二的,这种态度甚至不容任何质疑。
“好。。。好。。。好,这么凶干嘛!只要大家都是好兄弟就行!”
若水这种知难而退的性格,马上放弃这种无意义的竞争,话锋一转道:“我带你们去看十里长街吧。。。那里可是我们龙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别看就是一条笔直的长街,可是那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大家走在十里长街之上,若水同时神采诡异的介绍道:“其实关于这条街还有一个传闻呦?”
“什么传闻?”鸢,黑牛四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伸直脖子问道。
“据说,要是有人能从这条街的街头,顺顺利利的走到这条街的街尾,那么这个人注定将要大富大贵一辈子不可!!”
“真的假的?”晓柒反问道。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若水说的古灵精怪的,瞬间激发了大家的兴致。
就这样,看着五个人在这条大街上肆无忌惮的嘚瑟摇摆。至少他们目前,确实除啦这件事可做,真的还想不到还能做些别的。
黑牛、晓柒等等五人,眼看就要显摆到终点,大家默然的都不可一世,甚至不约而同的内心,显得有些小兴奋。
“等等,说你们呢!!!哎哎哎。。。你们都给我站好了。”
只见一位身材肥硕的男子挡住五人面前,趾高气昂的对着鸢、黑牛他们叫嚣道。
“混账东西,你知道你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知道吗?还不速速让开???”鸢首先以大哥的姿态训斥道堵路男子。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道你们等会有什么后果吗?”肥硕男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对五个人恐吓道。
鸢看这怂货体态臃肿,面目可憎,气焰嚣张,还想以一敌五。
面对如此低能儿,黑牛、晓柒他们瞬间扎扎实实的站在肥硕男子面前,进行最后的警告。
还没来得及鸢、胖虎他们反应过来,肥硕男子后面同样齐刷刷走近三四十来人,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着装一致。明眼人一看,就这一水黑,典型的黑社会暴力团伙。
只见这一水黑中,牵头男子低声对肥硕男子低声垂询道:“要打死他们吗?”
若水、晓柒几人看到对面,这黑压压的一片,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此刻,面对突发状况,果然需要一位救场英雄,若水向来反应机智。
只见若水立刻从身旁的水果店,选好各类水果,上前分发给肥硕男子,和他身后的黑西装。并且解释道:
“他们都是初来乍到的新人,不懂龙城的规矩,还请这位大哥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生路。”说话的时候,他不免看了眼那水果店老板。
那水果店的老板当时脸就黑成一片。若水估摸着,大概是钱还未结,等这件事了了之后,他再来把款给结了。
肥硕男子吃了几口,便扔到路边道:“还是你这小子识时务,不是我今天有些困倦,非宰了你们不可!!!”
肥硕男子边说,边打着哈欠,同时吩咐后面一水黑道。
“刚才那瓜不错,全部搬走!!!”
“诺!”
只见那水果店老板当即恨不得眼前一黑,愤怒之极的同时,自杀的心都有了。
只见晓柒、若水五人,还有那水果店老板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再惹出个什么幺蛾子来。硬生生的目送着这一水黑远去,直至消失在天边。
随着那帮人的最后一丝黑影从眼前消失不见,水果店老板操起家里的水果刀,立刻愤怒道:“你们知道那小子是谁吗,还去招惹他!”
若水没有理会老板的愤怒,只是给了几个铜板,便准备回头走人。
“哈。。。你们。。。这。。。”
水果店老板看着,手里这几个圈,心在滴血,立马拉上若水,不肯放人走:“你们特么的要是不把我今天所有的损失给结了,今天谁也甭想走!!!”
“凭什么?”鸢反问。
“那小子的钱,归他的,我们的钱,我们已经给了,凭什么还要我们给他买单!!!你自己不敢找他要,还赖起我们来,你这样做生意,不道德呀!”晓柒附和道。
你们知道你们刚才得罪的是谁吗,是龙城现在最有势力的家族,是叶家的公子——叶火火。
“谁?叶家的公子!!!”
“一提到叶家,五人瞬间石化!”
“没错,那小子在我们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浮夸子弟,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市井百姓,鱼肉我们这些小本生意。可是又苦无能人志士出头解难,只能听之任之,任他摆布,当地根本没人敢招惹他,只要他不出来害人,就算把他好好供着,都谢天谢地了。”
“就在刚才,我倒不是苦了那几个你们的水果钱,而是你们将那小子视线引导我这边,我当时就知道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你们都看到了,果不其然吧!!!你说这个水果钱,不你们出,谁出?”
“额。。。”五人当场沉默,毕竟别说他们去找叶家那小批玩意儿要水果钱,就连工钱都成大问题。
晓柒看这招是躲不过了,只能对着大家说道:“来吧,大家都分担分担吧!”
可是数来数去,和目标金额相去甚远,晓柒只能催促道“喂喂喂,大家赶紧的,私房钱可别留着啊,今天的这问题不解决了,谁都走不了!”
可是大家都是表示,已经是掏箱底了。
晓柒作为五人的私人管家,首先对鸢评头论足道:“鸢,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妞,不打牌,没女朋友,没老婆,平日不宵夜,也没有夜生活,每天一日三餐三个币,洗漱添置两个币,偶尔装个逼二十个币,等等,等等,等等等。。。。。。”
“。。。。。。”
晓柒一边统计分析,一边条条悉数。听得鸢被自家人如此数落,只能是目瞪口呆,看着算珠在财迷手上飞舞,那滴答的韵律感,让鸢的内心在崩溃,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
只听见晓柒一气呵成,将鸢的所有开销一一汇总:“大功告成!”
财迷统计完最后的结果,比划了一下手指。
鸢苦笑,因为除了苦笑,他尽然无言以对,将私房钱彻底交给晓柒的时候,对他树了一个大大大的大拇指。
然后胖虎。
胖虎听到自己的名字,当然是立正站好。
“虽然目前的胖虎,虽然债台高筑,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虽然就每个月的工资而言,如此的财务负担,确实日子不好过。负债率确实是个天文数字。但是,仔细分析其实不然。在向路人甲,路人乙,若水,黑牛,我等的不断筹款中——一一列举数额,同时巧心经营着各种复杂关系,保证放款的数量,一进一出不难发现蹊跷。其中每个公布时刻点都是精打细算。表面看起来是步履维艰,艰苦度日。但是,真正剥下这层数字的外衣之后,其实胖虎竟然还有充沛的现金流,而其中的真正数字,恐怕是这个数字!!!”
看着晓柒不断晃动的手指,胖虎差点昏厥过去,更是直翻白眼,但是对着大家竟无言以对。
特别是胖虎拿出自己身上的压箱底的钱时,大家不免倒抽一口凉气。竟然身上藏了这么多的负重,这胖子真狠。
顿时瘦下来一截的胖虎,不免让大家大跌眼镜的同时。感慨道,这段时间胖虎不只是为自己干活,更是为大家勇于分担的同时。胖虎这份为梦想,一切困难都无所畏惧的坚持,其中的艰辛估计只有胖虎一个人心知肚明。
当隐形富豪胖虎,将自己的那份拿出来的时候,对晓柒做了个大大的鄙视。
“最后到黑牛了,至于黑牛嘛。。。”
“哎哎哎,你就被数落我了,你说。。我认。。就行了,我主动认错还不行?!”
只见晓柒的指尖在算盘中飞梭,不断勾勒出的火花,不免让黑牛咽了口唾沫星子。
财迷熟练的一顿操作后,依旧晃了下手指。
“哎呀,我的亲妈咧,你这是要断我的粮呀!”黑牛说完,依依不舍的开始掏钱。
“欧了!”财迷收拾好算盘,这才长舒一口气。
晓柒将钱交给老板后,才敢长舒一口气,刚才的没钱困局,立马烟消云散。
可是,回家的路上,大家依旧是愁眉苦脸。一天之内,被恶人瞬间讹掉如此一大笔私房钱。三人当天夜里是辗转难眠,只能数落这天上繁星:到底这艰苦的日子何时是个头,还是如浩瀚心空,永远望不到头,这可是让三人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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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即使再苦,可是工作还得做。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叶家工地之上。
“什么?你要请假?”教官对于这种问题,根本不屑于回答。
可是若水仍然苦苦哀求,毕竟自己的弟弟因为重疾,不幸早逝。这在当时那个缺医少药,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但是,发生在这个苦命孩子身上之时,还是总让人唏嘘不已。
工地上,所有人都是自顾不暇的时候,还会管他人的生死,即使有心终究还是无力。
教官理直气壮的拒绝了若水的请求。
可是依照旧历风俗,今天必须的得下葬,否则就会乱了时辰,对死者不利,更何况是若水的亲弟弟。
若水面对如此重要的问题,当然得据理力争,什么都可以放弃,亲情是那个社会唯一的底线。即使面对礼崩乐坏的社会,若水这次是作死都不会改变想法。
这可让教官气的怒目三分:“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呀,教教他做人的规矩。”
叶家众家丁上来,就是一顿暴揍,可是相反的是若水仿佛才是那个做错事的孩子,依旧希望教官大人开恩。
教官看到苟延残喘的若水,依旧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裤腿,希望能够得到网开一面。
教官道:“我只说最后一遍,叶家的这个工程极为重要,若是不能按时完工,别说你不能走。就算是所有人都死在这里,也别想有一个人踏出去!”
教官此话一出,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教官揪起若水的衣领,然后重重的砸向远处,道:“就算死也特么也得给我死在这里!”
若水落地的方向,刚巧经过胖虎,当即胖虎接住若水的身体。
看到早已遍体鳞伤的若水,卧在自己的怀里。胖虎知道,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若水一定得步自己弟弟后尘。
教官看到自己的教训未能得逞,嚷嚷道:“9529,你在干嘛呢,给我把那小子送过来,我还没教训够呢?”
胖子听到此话不置可否,这教官听说是叶家最能打的一票,若是再将若水送出去,必死无疑。
“喂,死胖子,你听见没有,我说你呢!”
教官见胖子依然纹丝不动,叫骂道:“你也想造反是不是,我平时就看你不爽,到处做好人。可是,现在却不听长官的命令,难倒你是猪吗,你头上长了个猪脑子,是吗,难倒你是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教官讥讽般的说完,周围叶家的家丁们是一众哄笑。
“喂,猪头,信不信我连你一块灭了!!!!”
除啦成片工友们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教官连续不断的嘲讽。
只是一刹那,只是那一瞬间,胖虎脚下生风,死死的将教官的头摁牢在墙内。
只见一口鲜红,从教官口内喷出。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在称呼胖子的时候,在前面加个死字”胖虎在龙城之内,第一次面露阴寒,凑近教官耳旁冷声说道。
教官终究是叶家第一能打,就在胖虎说话之际,一口喘息之间,奋力一脚直踢,重新拉开与胖虎之间的距离。
“是我刚才大意了,没想到你这死胖子还有此等能耐!!!”教官清了清口中的猩红,重新活动了下浑身上下的肌肉。
“看来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是要闯进来!”胖虎面对对方的刚才的几次挑衅,终于这次是真的燃了。
教官同样的怒火中烧,被一个奴隶如此大庭广众的被虐,那还不如猛虎般奋力反扑。
当时,双方就你来我往纠缠在一起,开始紧身肉搏战,双方都是用拼尽全力,一较高下。
而胖虎显然没有丝毫的退让,没有向后退半步的决心。从招式上,胖虎的动作极为大胆,他没有防守,只有进攻,他面对这种种的不公的守护者,他的头脑中告诉自己,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对面这个狗日的给打废咯。
教官好笑,这胖虎也许是个傻子,根本不晓得防守为何物,老子现在每一拳都可以要了你的命,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而胖虎疼痛的刺激,相反是在告诫自己,任何的磨难都是对自己最后的考验,只有愤怒才能激发自己野兽般的潜能,胖虎的每一拳都势如破竹。
晓柒在一旁观战,虽然表面上,教官身体的创伤更少,但是胖虎给教官的每一拳却都是生命的呐喊。
生活就像一块试金石,即使有些人依旧在生活的泥潭里摸爬滚打,但是他们无怨无悔,持之以恒。生活本身就是他们的战场,他们在其中得到锻造,甚至进行着潜移默化的升华。胖虎虽然永远是那个最不被大家看好的人,虽然永远都有些或这或那的小毛病。但是他对工作的一丝不苟,对所有任务担当的极致对待。让他在平凡的生活中,展露出却是不平凡的光彩,他的努力被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即使生活再艰辛无助,他依然力争上游,他现在正在贯彻自己生存的意义,他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此刻的他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胖子用自己的铁拳,贯彻着自己的人生道义:“混账玩意儿,吃我一拳终极奥义——十倍欢喜坨!”
教官见势不妙,只是拳风都已经让自己站立不安。只能用手臂死死的护住身体,可是这拳的威力,不知为何如此之大。他的双手瞬间被菜的彻底性粉碎,身体被震出老远。
胖虎慢慢的走近教官,用居高临下的视角,永别道:“狗日的,去死吧。。。”
教官那一刻,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用自己的最后力气求活,声嘶呐喊道:“兄弟们,都特么楞着干嘛,都还不快跟我上,一起上,给我宰了这狗日的,都上呀!!!”
底下这些喽喽们,看到自己的当家打手被秒杀,震惊的同时,更是惊恐。
他们本能虽然反抗,同时,依然用他们惯用的套路——叫人,赶快叫人,越多越好,对对,赶快叫人。
叶家家丁一边派出人手寻求帮忙,一边仗着人多势众,希望能够扳回一城,制服这胖子。
鸢看在眼里,当即对着兄弟们喊道:“兄弟们,抄家伙手,咱们这边也不是好惹的!!!”
三人瞬间加入到这群人的互杀之中,两边的火药味瞬间被再次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