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静以清水一样明丽的眼神注视着暂时失去了绿色的原野:“达珺,你看,因为出现了衰败,才表现出了苍松和腊梅的顽强和高洁;因为有了苍松和腊梅,即便是在冬天,咱们的乡村依然可以显现出它固有的祥和与安宁。用它来比拟人生,那些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沟沟坎坎,不正可以反衬出我们的人生所独具的风光吗?”
听宇文静这么一说,凌达珺的眼前,刚才还是满目沧桑的,仿佛转瞬就鸟语花香了。郁闷的心灵,随即豁然开朗。就连原本沉重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故而,心里道:“看似安静含蓄的宇文静,原来内心比外貌更美丽。她是在用纯真的心灵,来浇灌我生命的荒芜;用赤诚的火焰,点亮我人生的灯塔。友谊至深不过如此。在我即将钻进死胡同的时刻,偏偏就遇到了她。难道真的有个万能的上帝在眷顾着我吗?”
“我只能跟你说,”见凌达珺不说话,只在沉思,宇文静继续说道,“人在苦恼的时候,只能靠自己解救自己。即便是有人帮助你,也还得靠你自己争气。战胜自己者,生;被自己打败者,亡,从来都是如此。别人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达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简直就是一箭中地,宇文静的话恰好说到了凌达珺的心坎上。“我怎能不明白你的意思呢?”他在想,“看来,一些无法逾越的人生障碍,尽管,并不是我们自己造成的,也得靠自己避开它,另辟蹊径,继续扬起生活的风帆。”凌达珺心里这么想,口里却在说:“是啊!文静,你说得对!如果卢汉晨善于自救,就不会遭人唾弃了。”
“他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是,我了解你。好在世上不止‘当兵’一条道。凡事都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向最好处努力,你的人生之路就会越走路越宽阔了。”
“谁说不是呢?流过泪的眼睛更明亮,流过血的心灵更坚强。”凌达珺豪迈地说,“大海之所以自由磅礴,奔腾不息,在于它的博大无私;海浪之所以能够击垮坚固的岩石,在于它的锲而不舍。”
“可是,无论是大海,还是溪流,它们都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而人不行。”宇文静继续启发着凌达珺,“人必须接受现实,接受各种清规戒律的约束,尽管,人人都希望能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然而,人的责任,人的理智,人的感情……无论怎样,都不能像水那样任性。”
“呵呵……文静,告诉你吧,男人天生就是兵。我想当兵,就是想活出自己的精彩来。”凌达珺脸上在笑,内心却依然纠结着。
“无论你是含笑的苦涩,还是在苦涩中取乐,你都要记住:人不是孤立的。”宇文静诚挚而中肯告诉凌达珺,“你若想找到适宜自己的路,那就继续读书吧!为自己创造机会,也是与命运抗争,争取活出另一种精彩来。”
“动。而危险就在眼前,三人却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