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那边死了几个人,但是问题不大。”苍溪正在跟阮诩尘说最近江湖中的事情,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他和阮诩尘一起回头看去,就看到苏挽月梳着马尾,直接跑了过来。
她一只手扶着柱子,另外一声手擦了擦汗,看懂苍溪的一瞬间,她就对苍溪笑了笑,“回来了。”
这一句话,历尽千帆,仿佛总算是对苍溪说出口了。
苍溪愣了好久,阮诩尘拍拍苍溪的肩膀,转身走了。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再说,看到苏挽月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是有话跟苍溪说的,况且最近江湖中形势不好,总有人在找事儿,苍溪虽然是亲王,不过他更是长月宫的人是,顒很多事情还是要他亲自去准备的。
苍溪走到苏挽月身边抱着她。
这一个拥抱仿佛两人都等了好久好久,苏挽月的手紧紧抓着苍溪的的衣袖,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唉,你这个人啊,我又没说不嫁给你,我还以为你告白失败之后就跑了呢!”
听到苏挽月的声音,苍溪几乎要从苏挽月的语气中听出撒娇的意思,不过很快苏挽月就轻笑着继续说,“没关系,就算是你跑了,我也可以把你找回来,我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阮诩尘回到正厅正好看到慕寒来了。
他要提前过来轻点一下东西,不然也不知道该拍多少人过来,看到阮诩尘,慕寒点了点头。
“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差不多了,这会儿王妃正在世子的房间里,帮世子准备呢,我过来清点人数,只要没有问题了,我就要回去,要跟着世子一起过来的。”
既然这样,阮诩尘也不耽误慕寒的时间了,让他去办。
“前些天兵部有点麻烦,很多人都说兵部侍郎似乎是九弟的余孽,这件事儿我一直压着,等苓儿和瑾郗成婚之后,到底也该查一查了,我虽然不太管这些,但是也不能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沐易佐对阮诩尘。
前些时候喜事儿这么多,连沐易佐自己都算在内,他跟明喻萱成婚之前出的事儿,但是因为明喻萱入京,他反而就压了下来,准备等他们打诨之后再说这件事儿,现在已经是最后时刻了,等阮采苓和顾瑾郗成婚之后,朝廷上总要有些人该死,总有些血要流。
掀起茶杯盖,热气直接打了出来,湿润了阮诩尘的睫毛,他瞅了沐易佐一眼,“皇上,苓儿和瑾郗成婚之后,我和瑾郗就要承袭父辈的官爵,皇上留着这么一件事儿给我和瑾郗立威,用不着说的这么清淡。”
要说沐易佐这个人啊,总是什么事儿都不宣之于口。
总是让别人去猜测,如果不是因为阮诩尘和顾瑾郗是他的朋友,很早之前就认识了,知道沐易佐是什么样的人,估计朝堂上就要动荡了!这样冷血铁腕的皇上,总会有人不服气,更何况,现在太上皇还在,而沐易佐在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一个很注重亲情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杀绝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下面总会有人蠢蠢欲动的。
当然了,沐易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当初他没做太子不是皇帝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其实他不愿意做皇上的,有的时候做皇上很多事儿都不能自己做主,就好像现在后宫的这几个妃子,他根本就不喜欢,他心心念念的就职于明喻萱这么一个人,可是没有办法,前朝后宫永远都是有牵扯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开。
所以,太后让他娶了,这三个人就要在后宫里面住着,太上皇说有些老臣能哄着就哄着,所以明喻萱和沐易佐都对这三个人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沐易佐根本就不喜欢这样。
他若是真的冷血起来,又有几个人真的可以比得过沐易佐呢?
毕竟是当帝王的人,又有几个人简单?
沐易佐轻笑一声,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你明白就好,这个时机也算是最好的时机了,前些时候知县换了人,等你们继任之后,兵部换人,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虽然我什么都不说,可是朝堂上人人自危,谁不知道要等异常腥风血雨?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沐易佐淡淡的说。
他这样的轻描淡写,让人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杀意,可周身的冷意依旧让阮诩尘觉得可怖。
阮诩尘说,“您是皇上,您说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在后面跟着做,虽然我们是陪您打天下的人,可从来不敢居功自傲,皇上是明事理的人,大概懂得我的意思。”
“是,我明白,你们聪明,我自然也会装糊涂。”
外面来的宾客越来越多了,这里的人见到皇上在肯定都不敢太放肆,所以沐易佐一转身就去了里面,根本就不在外面过多停留。
此刻阮采苓的房间中,明喻萱跟阮采苓也说起了兵部的事儿。
想起兵部侍郎,阮采苓过了好久才想起这么一个人,她说,“哦对,我想起来,兵部侍郎年纪很大了,好像快有五十岁了对吧?这样一个人,一辈子都是侍郎,肯定心有不甘,在这种时候挑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就跟田棕一样,人这一辈子总是要为了自己闯一闯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说起来,这件事儿还是平王先看出问题的。
平王到了边塞之后就发现他们练兵用的东西有问题,跟之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样子,甚至于随便用刀捅一捅,铠甲就坏了。
这样的材质真的上了战场,不是等死吗?
所以平王给皇上写了奏折说这件事儿,沐易佐让身边的人去秘密调查,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自然也是这样,沐易佐震怒,不过碍于帝后大婚的时期,他并没有声张,而且这件事儿在沐易佐看来没有这么简单。
阮采苓看着明喻萱的样子,也想到九皇子沐易琛,阮采苓试探性的问,“你的意思是,沐易琛的余党?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有沐易琛的余党呢?”
不过很快,阮采苓就明白过来。
当年沐易琛是最好的人选,不管是做太子还是做皇帝,沐易琛都是最热的人选,所以跟在沐易琛身边的人一定很多,为了沐易琛很多人都在后面被打压着,想着等沐易琛登基之后,他们的身份才可以调高。
没想到沐易琛就这么死了,而有些地位低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这人大概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趁着这个时候,想要动手呢。”明喻萱说。
愣了好一会儿,阮采苓才说,“既然这样,那就让皇上直接动手啊?前朝后宫的所有牵扯跟兵部也没有什么关系,那几个妃子也没有兵部家的女儿,你们为何不动手?这种人留着就是危害。”
“阿佐的意思是等着瑾郗和你大哥承袭身份之后,让他们来,这样一来,总可以让他们立威,以后在朝堂上也好说话。”明喻萱说。
阮采苓眨眨眼。
这件事儿她倒是忘了。
对啊,在她跟瑾郗成婚之后,这两个人就要承袭父亲的身份,这样一来麻烦就多了,阮采苓真是觉得头疼得要命,伸手揉了揉眉心,“我没想到我还没当上真正的世子妃就要做王妃了!”
“谁都是从不懂到懂的吗,这是你说的!”明喻萱笑着说。
关于兵部的案子,沐易佐一直压到了现在。
的确是有些麻烦。
庭院中,苏挽月和苍溪绕过人最多的地方安静的待了会儿。
“而且我的人收到消息,利初晴回来了。”苍溪跟身边的苏挽月说。
关于利初晴的消息已经过了好久,在沐易琛死后她没有像阮采苓等人预料的一样,直接来找沐易佐报仇,反而是选择了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京城。
利初晴对沐易琛是种什么信念,阮采苓反而有些不明白了。
苏挽月说,“刚刚还听到阮大哥跟皇上说什么朝廷中的事情呢,大抵是兵部的,很多事儿过了今天,都要开始了,我之前总以为沐易琛死之后就算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可是现在看来,对咱们来说,居然只是个开始而已,你这个王爷,也不能太清闲啊!”
苍溪轻笑一声,没说话。
虽然他对皇宫中的一切都没有感情,可这里却是苏挽月用情最深的地方,她喜欢在战场上效力,苍溪要做的就是帮苏挽月排除一切为难。
瑞王也不是好当的。
明里暗里很多事儿都要准备。
重新回到阮采苓的房间中,正好看到阮采苓在吃点心,苏挽月从阮采苓的手中抢过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重新帮她上了口脂,“我收到消息,顾瑾郗那边已经出门了,你还在这里吃东西?晴天呢!”
“在在在,我在楼下呢!外面几家商铺来人了,我要去打点一下!”青芮在楼下喊,也懒得上来说。
苏挽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