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都可以在朝堂之上解决,沐易佐今儿个是来参加婚礼的,本就本朝廷上的事情闹的头疼,他可不想来参加自己妹妹与妹夫的婚礼,也要讨论这般国事。
他瞅了阮采苓一眼,这几个人都等着他下最终的决断呢,但沐易佐却大手一挥直接说,“今日不谈国事。”
阮采苓,“……”
前厅,谢清远没瞅见沐易佐去了什么地方,便让人去寻,好半天总算是的来消息,说阮采苓等人与太子殿下都在后面小院子里,是大小姐自己的院子。
在这种紧要关头,可不能让他们见面,若是商量出什么对策来,与他们不利。
这么想着,谢清远便起身要去找沐易佐。
他敢肯定只要他在场,阮采苓等人就不会跟沐易佐说国事,谢清远单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了半天,旁边的季婧妍端着杯子,目光却瞥向谢清远这边。
虽然对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很了解,可毕竟同床共枕这么些时候,谢清远的小动作代表的都是什么含义,她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
只要谢清远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便是在算计什么事情。
放在谢清远瞧见太子来了,那眼神就不对了,很显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儿个太子会出宫,亲自参加阮诩尘与纯慧的婚礼,也没有做丝毫的准备,这是在懊恼呢。
季婧妍心中冷嘲,就凭谢清远的伎俩,根本就不足以和阮采苓相比,更别提阮采苓的身边还有世子哥哥,以及太子哥哥等人。
就连阮采苓一个人,谢清远就不是对手。
现在仗着自己有沐易琛撑腰,还以为他站稳朝廷中的顶端力量。
殊不知,只要宣王与定国公在世一天,这昌朝就翻不了天。
皇上与宣王和定国公是什么关系?就算沐易佐与沐易琛是自己的儿子,他身为皇帝也不会轻易让这两个人颠覆了自己的江山。
如今皇上要沐易佐做太子,也是因为看准了沐易佐的能力,他没有沐易琛那种野心,手段却不输沐易琛。
太有野心的人,总会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总想要掠夺。
不利于一个国家的生存。
季婧妍是个郡主,就算不谙世事被家人保护的极好,可这种事儿耳读目染也还是懂得。
一开始皇上的意思就是沐易佐做太子,沐易琛做亲王辅佐沐易佐,一个有野心利于扩张领土,一个能稳定朝堂,最好不过。
可沐易琛要的太多,不愿意服从这样的安排,自然是要造反的。
只要沐易佐上位,那身为沐易琛党羽的谢清远就是第一批要被清除的朝臣,谢清远这个傻子到现在还看不清局面,依旧觉得沐易琛可以赢,还稳稳的站在沐易琛身前,帮他办事儿。
如此目光短浅的人,她当初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
只因为那几句诗词,就让她倾了心,真是愚昧。
还没等谢清远去找沐易佐,他已经和顾瑾郗等人一同回到前厅,阮采苓身为阮诩尘的妹妹,身上还有与顾瑾郗的婚约,也免不了被一群老人问询,大抵也就是问她和顾瑾郗什么时候办喜事儿。
阮采苓只说,今儿个是大哥的喜事儿,她嘛,往后再说。
毕竟年纪还小,不急着成婚或许是因为定国公舍不得女儿这么小的年纪就嫁过去。
旁人见阮采苓躲着,也就不再问了。
他们一行人依旧坐在谢清远的对面,一桌人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倒是谢清远那边及其冷清。
朝堂之上谁都知道谢清远是沐易琛的人,明面上,自然不敢与谢清远过多接触,尤其是在太子也在场的时候。
“看谢清远的眼神,方才见到你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就把你压回去,皇宫里情况很为难?”宸恒问沐易佐。
这俩人不太熟悉,但宸恒是个自来熟的人,不管是谁说两句话就可以熟络起来,沐易佐也知道宸恒的身份,自然愿意结识这样一个有能力的人,加上他盛国的身份,以及未来的计划。
和宸恒成为朋友,自然是好事儿。
“的确很难,很多紧要处的人都不知不觉被换成了谢清远的人,说到底也还是平王的人吗,一开始没发现,现在发现了也没有什么用,换不走的。”沐易佐喝了口茶,感慨道。
“既然是平王的人,为何谢清远仅仅拿着平王的令牌就可以号令呢?他们不该认人吗?”
顾瑾郗摇摇头,现在军中的情况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因为认人很可能就跟错了队伍,以免伤及自身,现在的规矩都是认牌子不认人。
这就为难了。
宸恒想了许久对沐易佐说,“我同意苓儿说的联姻,等我重归盛国,会送人来跟你和亲。”
“何人?”
一想到自己的婚事不能从心,只能是联姻,沐易佐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但如今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这……我回去之后会细细考量的。”
“方才我再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人,还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没看清那人是谁,马车就已经飞驰而过,啧啧,有些后悔,当时应该下马车去看看。”沐易佐说。
路上遇到的人很有趣?
阮采苓与顾瑾郗对视一眼,温如世与太子的关系倒是不错,笑道,“难道说,太子也有心上之人了?一见倾心?”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沐易佐摆摆手。
回想在街上,那个女子回眸一笑,当真是让他心动。
沐易佐记得自己喜欢阮采苓的时候,就是喜欢阮采苓冷着脸的样子,因为阮采苓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冷着脸的,根本就不会笑。
可是街上遇到的姑娘,那一个笑容,仿佛一霎阳光瞬间就照射进了他的心扉。
打散了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的阴霾。
更多的感觉他倒是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那人应该是很漂亮的。
“你若是喜欢回去就画下来,我让人去帮你找。”顾瑾郗对沐易佐说。
沐易佐挑了挑眉,“你开玩笑嘛?”
“没有。”
阮采苓,“……你别闹了!”她瞪了顾瑾郗一眼,见顾瑾郗含笑的模样,倒是也跟着笑了出来。
婚礼大典在下午举行,吉时已到,公主被人请了出来,行礼。
阮诩尘与纯慧都是一身西服,手牵红色喜绳,阮诩尘面带笑意,温润如玉。
新娘子的笑脸隐藏在红盖头的下面,看到这一幕,阮采苓不由得红了眼眶。
总算是,看到哥哥幸福了。
这一世与上一世大有不同,哥哥有了知心人,成了婚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她便不用在担心,哥哥与上一世一样,前去战场再无归期。
看到阮采苓红着眼眶的样子,顾瑾郗不由得对她说,“笑一笑!你哥哥大婚,你哭丧着脸算什么!”
瞪了顾瑾郗一眼,阮采苓擦擦眼泪对他说,“我就是高兴啊!你哪儿看得出来我是哭丧着脸的!”
说着,阮采苓擦干眼泪笑了出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范叔笑了笑,对着小夫妻大喊,“送入洞房喽!”
丫鬟在二人的头顶分洒花瓣,阮诩尘打横抱起纯慧,在众人的贺喜下,朝着新建的院落走去。
前厅开席,阮诩尘与纯慧在新房刚刚礼成,就被一群人拉着出来喝酒。
毕竟阮诩尘是做生意的,在朝堂之上没有什么朋友,但是生意场上朋友多的是,今儿个来的也都是仰仗着阮家生意的人,自然是人人都要跟阮诩尘喝两杯的。
朝堂上的人有阮祁应付,生意场上就只有阮诩尘一个人应付。
阮采苓实在看不过,毕竟哥哥一会儿还要洞房的,这要是喝醉了就不好了,她带着苏挽月起身,朝阮诩尘走去,轻轻敲了一下阮诩尘的后腰,他便立刻反应过来,将自己手中的酒壶递过来。
阮采苓把自己手中相同样子的酒壶和他的换了一下,一旁的青芮接过去,又给阮采苓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顾瑾郗看着这兄妹俩习惯性的动作笑了笑,这两个酒壶中都是水,根本就不是酒。
但是这种日子也不会有人发现。
“来,我大哥一会儿可是还要洞房的!你们这么多人不能只灌我大哥一个人啊!来,我跟你们喝!”阮采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上来就一口干了。
“好!大小姐好酒量!”
现在宴华楼是阮采苓的产业,她来喝酒,肯定一群人蜂拥而至,不会不给阮采苓面前。
跟在阮采苓身边的苏挽月也是来帮忙的,她自幼习武,喝酒的能力还没输给谁过。
“来,一起喝!光喝阮大哥一个人算什么本事啊!”
“苏小姐也是女中豪杰啊!来喝!”
光是喝水,一轮一轮的喝也要吐了,阮采苓与苏挽月被灌了好几壶,顾瑾郗与苍溪过来,抢过俩人手中的酒杯与酒壶,两个大男人同样的表情瞅着一桌桌的人。
“我跟你们喝,随意喝。”
众人,“……”
世子爷的脸上这不表明是写了,谁再想喝就是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