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去鄞港体育中心训练,我要了8点半的大巴车。许主任您是不是要一起过去?”林嶂说。
“大巴时间我知道,高军刚才微信通知我了。”许仞说,“林指导,你这一大早过来找我,不是为了单单告诉我大巴时间吧?”
林嶂笑了。
见许仞指了指沙发,林嶂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一直也没时间跟许主任汇报一下队里的情况,知道您昨天晚上的晚班飞机过来,我……”
“你早就想找我来了。”许仞没等林嶂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说着,许仞递给林嶂一支烟。
林嶂迟疑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在队员面前抽烟,这是我房间,很少有队员会过来。抽吧,没关系。”许仞说。
听到许仞这么说,林嶂才接过香烟,想去许仞面前的茶几上拿打火机,许仞却先他一步拿过来,给林嶂点上,才给自己也点燃一支。
“不知道领队给没给您说过,我觉得队伍现在的情况很理想。”林嶂开门见山地说。
“嗯,老高昨天去机场接我过来的路上,给我念叨了一路。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许仞说。
“经过漳城的两个月集训,我们转训来到鄞港,”林嶂说,“到昨天,正好又是一个月。和去年相比,这三个月集训时间非常集中、高效。现在队员们的体能储备相当扎实,攻传配合的默契度比去年提升了很多,几套阵容的演练也越来越娴熟。最主要的,大家心气儿都挺高,憋着一股劲想在今年往上冲一冲。您一会儿去训练场上看看,就知道了。”
许仞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说:“这三个月的集训效果我毫不怀疑,也不枉我顶着国际排联和瑞士排协那么大的压力,帮你推掉了瑞士精英赛,转而让国青女排顶替出赛。这要是放在以前,谁敢提这种要求?”
林嶂嘿嘿一笑,接着说:“两个年轻队员段雨霏和陆蘅也在U23女排出色地完成了外训、参赛任务。两个家伙不但在场上配合默契了,场下的生活中也打通了以前的隔阂,虽然我不知道陆蘅用了什么办法,但的确做得相当不错。我也要替她向您汇报一下,希望您有机会,亲自表扬表扬她。”
许仞也会意地笑了,说:“你林嶂总是说不会对运动员厚此薄彼,可是一提到陆蘅那小丫头,你就来劲。你不怕别的队员们嫉妒吗?”
林嶂摆了摆手:“我也就在您面前夸夸她,平时我没少下狠手敲打她。今年在训练场上我训陆蘅训得少了,之前集训的一个来月,我主要精力都用在对付老段指导的那个宝贝孙女儿了。”
“嗯,那个小段怎么样了?”许仞似乎也很关心段雨霏的情况。
“就跟刚才和您说的那样,段雨霏跟陆蘅的关系捋顺了之后,也就完全投入到国家队的训练里。实际上您别看这小丫头性格有些张扬,又争强好胜,但老段指导把她从小就训练得很能吃苦,加上她确实非常有天赋,是一个可造之才。”
林嶂把手中即将燃尽的香烟捻进烟灰缸,接着说道:“虽然她还小,但我准备从这个赛季开始,给她充分的机会和充分的信任。我甚至要孤注一掷,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把她培养成中国女排一个新的‘铁榔头’,去给我们砸回一个奥运冠军来!”
听了林嶂的话,许仞心中也是一阵欣喜与鼓舞,不过他还是压住喜悦之情,问:“你真的这么有信心?”
林嶂认真地说:“许主任,我明白这个奥运周期对您意味着什么。我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却不能共同进退。因为我们唯有共同前进,而没有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