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风对李松紧紧相逼,张华非常不满:“陆御史怎么能这样呢?安宁侯是为了造福大晋,你却逼着他应下,这也未免太过份了吧?”
卫瓘、和峤、裴秀也纷纷指责陆风。见几位朝中大佬都发火了,陆风也有些害怕,这才缄口不言。
李松说:“大家不要责怪陆大人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绝不反悔。”
裴秀说:“安宁侯不必介意有人说三道四,你既然提出要搞专利制度,现在却连你自己的发明都不能保护,又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李松笑笑说:“如果发明者申请了专利,当然要得到保护;但如果他选择了免费公开,也要予以尊重啊。”
无论众人怎么劝说,李松仍然坚持不为自己的发明申请专利。见李松态度坚决,众人也就只好随他了。
杨骏突然说道:“这专利制度,我发现有个问题啊。”
李松说:“临晋侯请讲。”
杨骏说:“就以你说的蔡伦为例吧,他发明了造纸术,如果那时就有专利制度,纸又是一直都要用的,那岂不是他的子子孙孙都可以收取专利费?这有些不合理啊。”
朝臣们听了,不禁哄堂大笑,就连皇上都乐了。
杨骏有些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裴秀说:“你问的问题倒也不无道理,但蔡伦是个宦官,入宫前是要净身的,哪来的子孙?你还是读书有点少啊。”
杨骏听了,这才明白过来,神情顿时有些尴尬。
皇上止住了笑,对杨骏说:“你刚才可能没听清楚,其实安宁侯在奏折里已经说了,专利的期限是20年。也就是说,不管什么专利,20年后都可以免费使用。”
杨骏说:“原来是这样啊,这才合理嘛。那蔡伦就算没有子孙,亲戚总有的吧,要是专利不设期限,那不是几百年上千年都得给他家交钱?”
李松说:“肯定要设置期限啊。另外,专利制度里还有一条,那就是如果在原有专利基础上做出重大改进,就可以算是新的专利了。这样一来,原有的专利可能就没人用了,也许不到20年就收不到专利费了。”
裴秀说:“不错,就以造纸术来说,以前安宁侯就给工部提供了用竹子造纸的方法,造出的纸质量更好,产量也高。有了这种方法,即使蔡伦还活着,只怕也没人付给他专利费了。”
李松说:“是的,有了专利制度,既可以发明新的东西,也可以改进现有的东西,专利制度都会加以保护。”
朝臣们议论纷纷,张华笑称:“哪一天我也搞个发明试试,不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方便天下读书人。”
李松说:“那敢情好。只是,大人也不必耻于言利,该您得的钱自然要收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骏说:“张大人既然不喜欢谈钱,干脆你搞发明,钱由我来收下,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吧?”
朝臣们又是一阵大笑。裴秀笑道:“临晋侯倒是想得美啊。”
看到气氛融洽,李松趁热打铁:“如果各位大人没意见,那就把专利制度写进律法如何?”
李松刚才这番劝说工作,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朝臣们大多表示赞成,即使想反对的人,也拿不出更多站得住脚的理由了。陆风本来还有话要说,但在被张华等人斥责了一通后,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于是李松的这个计划终于获得通过。
回到家里,李松非常高兴:3个计划都获得了朝廷认可,尤其是确立了专利制度,对于大晋的长远影响更是不可估量。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头疼的事就找上了他:李晟又嚷嚷着要吃过江葱排。
李松生气地说:“今天不是给你做了个烤红薯嘛?”
李晟说:“烤红薯不好吃。”
李松叹道:“你才吃了两天就又嫌不好吃了啊?”他简直拿这娃没辙了。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来了!”
李晟高兴地说:“是娘亲!”连忙向大门口跑去。
李松心说:谢天谢地,救星总算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他来到大门口,只见一辆异常豪华的四轮马车停在那里,正是工部特地为皇上打造的那辆马车。
李晟正扑倒在公主怀里,跟公主耳语着什么。
李松问:“你们在说些啥?”
公主说:“晟儿说这些天你变着花样,弄了好几种吃的,不过他现在都不喜欢,只想吃过江葱排。”
李松说:“幸好你回来了,我已经实在变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公主有些诧异:“其实你做的薯片、薯条、煮玉米、烤红薯,小孩子们都很喜欢啊。要是换了别的人家,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吃腻了。”
李松苦笑着说:“你说的是不错,可是这些东西怎么敌得过宫廷大菜呢?咱家晟儿的嘴已经养刁了,他只喜欢吃你做的菜。”
公主说:“好吧,我这就给晟儿做吃的。”
李松说:“你这大老远的刚回来,不辛苦啊?”
公主说:“还好。我坐的可是父皇的四轮马车,真是太舒服了,这么远的路一点都不颠簸,我一路上睡着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家,并不觉得疲劳。”
李松心说:你这相当于是坐了一趟“火车卧铺”了,难怪不觉得累。于是说道:“好吧,那你就做过江葱排吧,我也好久没尝到了,这次算是沾晟儿的光。”
厨房里,排骨、调料都不缺,公主忙碌半天,终于做好了过江葱排。
看着父子俩大快朵颐,公主也很高兴。
吃罢饭,李松问道:“你这次陪太后娘娘去长安,一路上还好吧?”
公主说:“当然好啦。太后娘娘称赞这马路非常平稳,不像以前的官道那么颠簸;还有这马车也比前的马车坐着舒服多了。”
李松说:“太后娘娘这次没回洛阳?”
公主说:“太后娘娘是长安人,在那里出生、长大,现在老了,想念家乡,所以要在那边的宫殿多住些时日。”
李松说:“原来如此。”
公主说:“她还托我向你表示歉意,说她害得刘忠差点出事,有些过意不去。”
李松奇道:“太后娘娘是怎么知道刘忠的事的?”
公主说:“怪我闲聊时没太注意,跟太后娘娘说修这条马路是多么不易,府里的刘忠差点为此丢命。太后娘娘就追问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敢在她面前说假话,只好告诉了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