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秃发务丸的人马包围了西平郡以后,马隆也是高度戒备,派人时刻监视着秃发务丸的动向。
他很担心李松的安危,如果西平郡告破,他打算拼了命也要带兵去救李松,绝不让羌人掳走李松的那一幕重演。幸好,这几天探马传回来的消息是:西平郡一直平安无事。
马隆总算松了一口气。李松曾说过自有办法,看来并非虚言。
虽然马隆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办法,不过也只能等敌兵退了才能去问。
这一天,探马报来消息:秃发务丸的骑兵已经沿水泥马路出发,目标显然是青海郡。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马隆立刻命人去通知金坤埋设火药,并做好准备。
埋火药的地点已经反复筛选好,马路下面的地洞也早就挖好。不过火药是要等到敌方出动才能埋进去,假如过早放进去,火药容易受潮失效。这些经验,都是金坤跟着刘忠一起学习了3个月后了解到的。
埋火药的地点是在一个即将转弯之处,每隔3丈挖一个地洞,共挖了4个地洞。金坤找了4个人来准备点火。
一接到通知,金坤马上让人把火药埋好,并快速布好引线。这些引线要么是荒草掩盖,要么是在乱石中穿过,要么是埋藏在浅土下,总之不仔细看,根本不容易发现。然后所有人分别躲到几个大石头后面,静等敌军前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听到有战马嘶鸣的声音。金坤偷偷一看,只见大队的鲜卑骑兵正快速奔来。
等到过去了大约几百人马,金坤一挥手,4个点火的人立刻点着了引线,随后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
没过多久,只隐隐听到4声巨响,随即听到战马的哀鸣、伤者的惨叫。
对于金坤来说,这是第一次将火药用于战场。他偷偷看了看马路上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
趁着混乱,金坤带着手下赶紧撤退了。
然而,鲜卑骑兵的厄运还没有结束。4声爆炸之后,水泥马路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除了被当场炸死炸伤的鲜卑骑兵之外,前面还有几百名充当前锋的鲜卑骑兵,他们刚刚转过弯,虽然没受伤,却被这个大坑阻隔,与后面的主力失去了联系。
正当这几百鲜卑骑兵惊疑不定之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支晋军骑兵,他们并没有马上靠近厮杀,而是向天空漫射,无数支箭飞向鲜卑骑兵。同时,马路两侧的山梁上也出现了一些晋军,他们早就埋伏在此,也趁机向鲜卑骑兵放箭,等几轮箭雨过后,马上沿小路离开了。
没过多久,这几百鲜卑骑兵就所剩无几,晋朝骑兵趁机冲杀过来,给没死的鲜卑骑兵补上最后一刀,然后迅速离去。所有这一切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
被大坑拦住的秃发务丸和军师还不知道前锋的遭遇,其实眼前的一切就已经让他们震惊了:才几天的时间,西平郡官道上经历过的火药爆炸,在这里再次发生。
他们确实有点大意了,只觉得这道路十分平整,可以快速推进,就没有安排人搜索马路两边,于是再次上了晋军的当。
秃发务丸说:“这马隆是疯了吗?晋朝朝廷修得这么好的路,他也敢炸?”
军师叹息道:“马隆的目标是削弱我军的力量,这马路对他来说也是可以舍弃的。”
秃发务丸说:“现在怎么办?”
军师看了看:“前面这个大坑,我军是无法再通行了,只有下马,从路边的山坡上绕过去。”
秃发务丸说:“这大坑前面有我军前锋的人马,不知道怎样了?”
军师摇摇头:“恐怕凶多吉少啊。”
于是鲜卑骑兵都下了马,牵着马爬上山坡。等他们翻过山坡,看到的是又一幕恐怖的画面:作为前锋的骑兵已全部被消灭,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而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则四处乱窜。
秃发务丸气得暴跳如雷:“这到底是谁干的?”
军师想了想说:“肯定是中了晋军的埋伏了。刚才的火药爆炸,不仅让我们损失了一些人马,还把前锋跟大队人马分隔开了。晋军的伏兵趁机攻击,前锋的将士们就这样都战死了。”
秃发务丸说:“可是根本没看到晋军的伏兵啊?”
军师说:“他们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要攻击得手,就马上都离开了。还有点着火药的人,也肯定早就离开了。”
秃发务丸说:“以后该怎么办?”
军师说:“不能再这么快速前进了,必须要加倍小心,安排人在路边搜索,只要抓住给火药点火的人,就不怕晋军的火药了。”
此战鲜卑骑兵共死伤了800人,损失十分惨重。
马隆了解到战果后,非常高兴。他已打探清楚,鲜卑骑兵的兵力3倍于自己,而且都有马镫。晋军骑兵即便一对一都不占优,更何况总兵力还如此悬殊。要是硬碰硬,肯定是打败仗,最后连青海郡也非丢不可。
马隆这才感觉到李松的建议果然厉害,事实上,这一仗基本上是按照李松的计划在进行:先是埋设火药,然后是火药爆炸将敌人分隔为两段,最后是骑兵攻击敌军前锋;不过马隆也做了点改进:根据地形,在山梁上增加了伏兵,更加快速地结束了战斗。最终,晋军取得了辉煌胜利。
经此一战,敌人的士气势必大受影响,甚至可能产生恐惧心理。
可是,接下来秃发务丸的举动,却让马隆有些意外。鲜卑骑兵并没有像以前预期的那样,被吓得离开马路,找山间小路前行;而是派人搜索马路两边,大队人马仍然沿马路前行,只是放慢了速度。
马隆对金坤说:“这倒是有些棘手啊。秃发务丸为什么仍然沿马路前进呢?”
金坤说:“可能敌人觉得,沿马路前进还是比山间小路要快得多。而且敌人已经猜到,要想使用火药,就必须在马路边埋伏点火的人,因此只要对马路边仔细搜查,就能让我们无法给火药点火。”
马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看来,鲜卑人里头有个很聪明的家伙在出谋划策。如果让他们这样前进,恐怕就很难阻挡了,必须想个办法来对付他们。”
金坤思索良久,说道:“我有办法了。”
马隆连忙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