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思前想后,方才言道:“这里就属女将最难安置,修炼程度重也不是,轻了吧,又达不到效果!唉……天下会神将白岩奇白老将军精通天地玄术,你等何不请教于他?!”
断浪劝止道:“请教白岩奇?!那我们欲私自铲除无道狂天的事不就先露了吗?”
芸苓笑道:“托辞最好找了,我们可以谎称受到雄霸的秘密任务,然后来白老将军那里培训!”
聂风急忙喝道:“极为不妥,白岩奇乃天下会众帅之首,掌管天下会的百种战兵、千种灵兽,雄霸一向对他无所隐瞒,若果真有什么秘密任务,白岩奇不会不知。”
芸苓问道:“那又当如何?”
步惊云说道:“把事情跟他挑明了,白岩奇这个人一向嫉恶如仇,断然不会拒绝!”
秦霜等九人纷纷点头。
“军中有军纪,怕白岩奇容不下这等出格之事!”芸苓担忧道。
步惊云看了看聂风,说道:“有一个人倒是可以说服白岩奇!”
聂风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表示疑惑。
孔慈低下头沉思良久,仿佛觉得进退维谷,委决不下。
因为按照天下会会规,私自说服师级以上将帅妄行军事者,立斩不赦。
但又看了看步惊云志在必得的神态,不禁勉为其难,点头微应。
众人见孔慈如此神态,皆大惑不解。
楚楚问道:“小慈,你这是……。”
孔慈微微一笑,从容说道:“惊云说的那个人是我。白岩奇是我表叔,我说起话来会比较方便。”
楚楚看了看步惊云,微微冷笑道:“这种杀头的事,自己不去干,反倒靠女人,真像个吃软饭的!”
步惊云并不答理楚楚,径自朝孔慈喝道:“此事如若办成,孤自有封赏!”
孔慈心中嗟叹道:“我愿为你出生入死,是心甘情愿。又几时求过你的封赏?!……唉……。”
楚楚不屑道:“也不看一下自己的身份,就随意对人颐指气使,还‘称孤道寡’,真不知耻!”
断浪闻得此言,稍稍惊疑道:“近来闻听雄霸要册封步惊云为‘定海男’。古来爵有公、侯、伯、子、男五阶,此五者皆有一方之地,且具有独立的兵权、财权、宗庙。纵使他称孤道寡,又有何不妥?!”
楚楚闻言大惊,一时羞愤难当,嘴里却还是嘀嘀咕咕,一副不满与质疑的样子。
良久,方才怯怯的说道:“这个……毕竟只是传闻嘛……未必封得了那么高嘛……。”
“晕!这次与紫电狂雷一役,连我都被封为‘卫将军’,步惊云就算不是个王侯,也必是将相已极了。”断浪笑道。
秦霜喜笑颜开道:“惊云封王拜候那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别忘了提拔兄弟们!”
断浪顽皮的讥笑道:“哈哈哈……,倒霉秦霜!都被封为‘大将军’了,你可是‘九卿之首’啊,还不知足?!要怎么提拔你?!我看让你当雄霸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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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会偏厅——崇德殿内,威势雄猛、气裂三秋、队伍横立,宛如一道长虹截地破天,通连四周。
老将白岩奇正与诸位偏将军、杂号将军商议编制的改革问题。
“军队编制的改革,关乎天下会的兴旺昌盛,不得不行。这当然不免要触及私人利益,譬如关于撤除关于‘杂号将军’这一决议,就难免会让一些战绩彪炳的老将们不服。辛辛苦苦干了这大半辈子,却突然没了爵位,难免心里空落。可天下会雄帮主已经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提出:但凡杂号将军愿意放弃爵位的,其俸禄、待遇不变,其中出色的人员,还可以担任知州!”白岩奇解释道。
众人闻此,面露不悦之色。
老将徐奉清素来好直言,便即言道:“这打了一辈子仗了,到老了反倒来了个‘兔死狗烹’。”
白岩奇冷笑道:“呵呵呵……,如果有的人不知进退,当然不免是‘兔死狗烹’,但如果懂得因时守势、急流勇退,那就福禄永保。……有些个将军在太平治世却还思念着那几万、几十万的兵马,生怕自己雄威挫缩、权力不大!那我就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他,他这是在效仿韩信,结果可想而知!……太平盛世嘛,就要有个太平盛世的意思,都把刀枪举得那么高,这不是拿自己当箭靶子吗?”
众人皆唏嘘感叹,唉叹时运。
“雄霸既然让我来当这次改革的负责人,那我就要不遗余力,至于想要骂我的人,也不妨来骂!一次两次,我洗耳恭听,绝不报复。钱不够用了,也尽管来借,雄霸不给你,我给你!多了不敢说,但四五百万我还是可以弃之如毫发的!可事不过三,要是有人三番四次争吵不休,那我就要灭他三族。各位都是人中龙虎,应该明白‘天行有道,顺时者昌,逆运者亡’这个道理!”白岩奇郑重声明道。
老将徐奉清无可奈何的笑道:“老白这番话倒也实在,得啦!我这就斩断与我旧下属的袍泽之恩,回家抱孙子去了!”
白岩奇之徒俞燕平平和一笑,拿出一摞文件,说道:“这是诸位退休之后的低保待遇,敬请参看。”
言毕,交给身边的侍从,逐份发下。
“看看吧,别墅、轿车、美女、田产应有尽有,各位惜福吧!”白岩奇直言不讳道。
众位仔细观看半晌,有的微微点头,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摇头唉叹,最终归于平静。
白岩奇道:“今日之会到此为止,申请‘高保’的三个将军明天来我办公厅一趟!”
众人一并退席,悄无声息的离开会场。
“报!白老将军,孔慈小姐求见!”门外的侍从雷声报道。
白岩奇心中一奇,嘴上怨道:“这小女娃子,咋还敢往这儿闯?!不知道这是议会大厅?!”
侍从鉴于孔慈身份特殊,既是雄霸跟前的红人,又是白岩奇的表侄女,哄也不是,让也不是,为难道:“这……,那我让她走?!”
白岩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笑道:“让她进来吧,这个丫头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儿!”
侍从闻罢,忙即让孔慈入内。
孔慈面带笑容,宛如三春桃李,向前小施一礼道:“侄女孔慈,拜见白叔叔,您一向日理万机,故而令晚辈失了走动,乞请海涵!”
白岩奇玩笑道:“分明是你心有所属,天天粘着人家‘少王爷’,哪还顾得上看我?!反倒怪起我日理万机来了!”
孔慈闻言,略微羞怯,微微颔首道:“谁天天粘着他了?!……我不过是喜欢他,所以经常想接近他而已。平日里三五日也见不到一次!”
“哈哈哈……,那当然了,人家是‘少王爷’,又是血性男儿,想的是建功立业!哪有时间老陪着你?……你们女孩子家呀,还是别太过奢望哦!只要彼此相互喜欢,见面时间的长短并不重要!只要到了三四十岁,他怎也该顾家了。现在正是拼搏进取的年龄,对于感情这方面,他可能不太在意。”白岩奇推断道。
孔慈低头沉思片刻,微笑着答道:“原来是这样,您是过来人,您告诉我,一般的男人是不是都像惊云这个样子?”
白岩奇平静的说道:“一般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年轻的时候是根他差不多的!后来才知道妻子的可贵……,哎,男人嘛,总要等什么都经历过了才懂得珍惜。”
孔慈闻此,欣然自得,大感安慰。
“你今天来该不是光为了这件事吧?有事直说!”白岩奇问道。
孔慈含笑答道:“请叔叔摒退左右,而后闻奏!”
“呵呵呵……,此间只有我小徒俞燕平,他是我之心腹,如同子侄一般,不必见外!”白岩奇说道。
孔慈拱手向俞燕平施了一礼,敬道:“原来是大哥,小妹失礼了。”
俞燕平见孔慈生得如此漂亮可爱,当下便有几分喜欢,不禁想起自己早年夭折的妹妹。心中思道:“要是我这妹妹也活到现在,怕也如她一样美丽可爱,说不定比她更好看!”想到此处,不禁憨笑一声,对孔慈答道:“妹妹不必多礼。”
孔慈从容谈道:“既然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近些年来,无道狂门猖獗横行、戮贼天下,以致山河色变、民不聊生。广东、湖南、长沙、荆州、胡肥、汉中六地罹难尤为深重,遭厄运者已达数十万!此不可不伐,不可不顾!”
白岩奇听到此处,凛然含怒:“可恶的无道狂门,我也早欲兴兵讨伐,奈何没有‘武林至尊’的调令,我也不敢妄自兴兵,恐落得个‘谋逆不臣’之名啊!”
孔慈笑道:“自古正义之师,向来好任侠气、替天行道,从不拘泥于一纸空文或什么调令,他们只懂得‘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名’。”
白岩奇闻到此处,默然无语。
孔慈见此,趁机煽风点火道:“况且自古成王败寇,此事如若成功,武林至尊也只好默认。”
俞燕平听到此处,对孔慈的印象大为改观,冷喝道:“妹妹刚才的这番话,分明是‘挑动战机’,城府和用心未免太深了吧?!”
孔慈见俞燕平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索性直言不讳道:“对,为了惊云,我这回是甘当小人了!老将军既然有自己的难处,困于一个‘忠’字,出兵不得。那么总不能也让别的正义之士袖手旁观吧?如果有热血青年想把无道狂门端了,以解六省之围,老将军该不会不管不顾吧?!”
白岩奇惊奇道:“少王爷?!他想干什么?”
孔慈照实答道:“惊云想出兵伐之,奈何军队战力太弱,老将军您素有神将之称,想必可以帮助我们想出一个短时间内强化战力的妙计!”
白岩奇又是不语,陷入沉思。
俞燕平闻此,方知孔慈不是想托师尊下水,而是想与步惊云一起为民除害,不觉心怀敬佩。
立时言道:“妹妹果然有风骨,但有所使,宜当遵从!”
孔慈刚欲言谢,岂料白岩奇喝道:“去!毛头小子,瞎应承什么?!你可知那无道狂天的厉害?”
俞燕平挠了挠头,偷笑道:“怎么不知?!他再厉害,还不是败在了师父手上?”
“没错,数十年前,我的确曾与他大战一场,并且险胜一筹。但你可知这耗费的代价?!跟我结盟的七乡十八寨、三十六路虎旗军、七十二岛鬼圣都被他杀得一人不剩,只有我领着所部残兵与他尽力周旋,大战七天七夜,才把他打退三十余里!我回头相顾,周围军士竟只余12骑!这场恶战,足足折损了50万军马、数千员大将!”白岩奇心有余悸道。
孔慈稍感惊讶,安慰道:“两军对阵,强弱相当,难免死伤惨重。叔叔不必介怀!”
白岩奇自惭形秽道:“‘两军对阵’?!无道狂天那方只有他一人而已,哪里称得上什么军?”
孔慈惊愕无比,当下无语。
白岩奇道:“而今这恶魔隐居世外30年,功力一定又有暴增,我都恐难降他,何况尔等?”
孔慈见此,忙即言道:“风、云二人的武功与日俱增,而今排云掌、风神腿已入化境,有他们二人作统帅,未必便败。”
白岩奇讥笑道:“想那风云二人武功再高,想灭无道狂天,还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无道狂门的六个师兄弟,的确已被风云挫败了四个,这足以证明风云是战无不胜的!”孔慈坚定的说道。
白岩奇摇头叹息,不忍让后辈白白送命,终是不允。
“您想一下,以惊云的性格,会就此作罢吗?!他既让我来找您,定是已下决心,断然没有回旋余地。您如果不忍我们横死沙场,就更该给我们一个强化战力之法!”孔慈说道。
白岩奇为难道:“这……我……,这可真让我作难了!”
孔慈苦笑道:“那叔叔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言毕,疾步向门外迈去。
“侄女休走!陪老夫走趟‘红纱阵’,如何?”白岩奇被孔慈正义所感,终于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