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桑国,对女子束缚极少,民风也算开放,可唯独对嫡庶之别颇为严格,更有着一条奇怪的法律,凡成家男子,必须与妻子同住一院,不得另僻院落,凡有违抗者都可以以宠妾灭妻之罪进行举报。
陈氏的言下之意也很明确,这院子有你宋景平的一半,别想我一个人出钱。
荣菀凝开心的想拍手叫绝,陈氏简直就是她的快乐源泉,刚才还是恐怖的灵异气氛,瞬间就转到钱财之争了,当真有趣。
多年夫妻,宋景平也极为了解陈氏,知道她爱财如命的毛病又犯了,无奈的叹口气,“大师,那也是我的住所。”
无妄却再次摇头,“这怨气只冲女主人而来。”
陈氏狐疑起来,“照大师这么说只能我一人?”
无妄见陈氏死活不松口,居然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也不强求,“阿弥陀佛,万物皆有因缘注定,是贫僧与主母无缘。”
宋景平可是不干了,他住的院子出了这等事,因有律法制约着他也不能搬出去,可他怎么能在闹鬼的房子内继续安心住着?宋景平瞪了眼陈氏,对着无妄挽留,“大师莫怪,法事还是由您来做,我自会说服贱内。”
无妄笑了笑,“心诚才灵,宋大人不必勉强夫人。”
陈氏心头一动,看见了宋景平的不悦和宋老太太眼中的嫌弃,忙硬着头皮答道,“不勉强,不勉强,刚才是我糊涂了。”
无妄点点头,“阿弥陀佛,那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是月中,也是怨气最浓厚之时,也最适宜做法。”
于是在嘱咐一番做法事时所需的东西后无妄离去。
无妄大师一走,宋景平便指着陈氏骂道,“平日里,我未曾克扣过你的吃穿用度,竟还是如此小家子气,上不得半点台面!”
宋老太太十分赞同自家儿子的话,看着陈氏也都是满脸鄙夷,小户出身就是小户出身,若不是他有个得宠的姐姐,堂堂尚书大人怎么能有这么个不堪入目的主母。
“父亲,祖母,你们误会母亲了。”宋含姗温温柔柔的开了口,“母亲并非心疼做法事的那点钱财,只是无妄大师做场法事费用着实不低,母亲不过是试一试大师真假罢了,若是到时既赔了钱财又未能成功驱鬼,大家也只会说是母亲不谨慎。”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说的宋老太太和宋景平也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错怪了陈氏。
陈氏也顺着女儿的话辩解,“刚才无妄大师在,妾身也不好为自己解释,没想到只有珊儿看出了我的良苦用心。”
说完,嘤嘤地哭了起来,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景平心下一软,走至陈氏面前,“是为夫错怪了你。”
陈氏扑进宋景平怀里,用手帕抹着眼泪,“夫君理解了妾身就好。”
荣菀凝打了个哈欠,懒得看这两人出演伉俪情深,“父亲,母亲,祖母,凝儿有些犯困,先回去了。”
宋老太太这才想起自己这位不久前刚被赐婚的孙女来,招手唤她,“凝儿,你过来。”
荣菀凝乖巧起身至宋老太太身旁,低眉顺眼地唤了声祖母,宋老太太满心欢喜,“几年不见,我们家凝儿都长这么大了,还是如此漂亮。我早说过,我们家凝儿将来是有大机遇的,你看,这不就被皇上亲自赐婚了!”
荣菀凝内心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自己又不是被发配边疆,大家都在府中,嘴上说着疼惜,却硬是六年未曾见过面,这会子做这副亲密样子是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