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外的走廊。
见赖永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苏琼终于明白,赖队长口中的那个‘准备大做文章’的人会是谁。
“吕宫呈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好像没得罪过他吧。”苏琼很纳闷。
赖永长脸色不佳,跟在与会的人员后面朝着会议室走去。从宗月岛分局加入赵府案专案组开始,赖永长就知道,只要有机会,这个人一定会不予余力的打击自己。
吕宫呈和他,他们在小学报道的第一天就开始针锋相对,一碰到就是针尖对麦芒,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大学毕业。本来两个人的缘分好到从小学同学持续到大学校友,这在别人眼里该是一件津津乐道的事情。
然而命运中充满了玩笑,他们两个从始至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把对方当做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仇人。
“还不明白?”云岫伸了个懒腰,从苏琼身边走过,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就差明晃晃的把“没脑量的暴力女”几个字显示在脸上了。
苏琼已经捏起拳头准备砸烂这张讨厌的臭脸了,这一点及时被云岫发现,他腰肢一扭,躲过了来自背后的突袭。
“你还真来,不要太过分,有你这样对同事的吗?”云岫远远地躲开她。
“卑鄙小人没有资格做本小姐的同事,哼。”
云岫大恼:“喂喂,女人,不就是一杯水的小问题,你也没真损失什么,要不要一直揪着不放,动不动把人拉出来踩上几脚,本人也是有人权的。”
苏琼眼皮子一抬,说:“行啊,想要人权,躺下,让我踩上几脚,咱们两清。”
“你做梦!”云岫反击。
“做不到啊,那就忍着,还要什么人权,那是男人才需要的东西,你不需要,卑鄙小人!”
说完,苏大小姐昂着脑袋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骄傲的像一只天鹅,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对某人的嘲讽,这一幕,真是堵得没有人权的云岫挺不直腰。
云岫喏喏无语,朝着苏大小姐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厅部会议室。
云岫在赖永长身边低声说些什么,以至于赖队长不时的回头看苏琼一眼,他严肃的表情让苏琼情不自禁的怀疑,臭虫子又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就这样的人品,卑鄙小人还妄想人权,做梦!
过了几分钟,随着所有参会人员到场,厅部长沈孟,落山市市长欧阳池,市警察局汪明远局长结伴入座。
靠着墙壁围成一圈的旁听席位,苏琼坐在赖永长的身后,旁边隔一个空位坐着云岫,吕宫呈的助手陈龙坐在角落的席位上。
会议开始后,汪局代表警方人员大致汇报了赵府案的调查情况,沈部长和市长欧阳池没有打断他。
直到汪局讲话结束,已经两鬓微白的沈部长才有所行动,他让人接上会议室的视频电话,会议室的投影仪中出现画面,画面中是一个大庄园的门口,门前人声鼎沸,抬着摄像机的记者和拉着“滚出落山”、“严惩诈骗犯”横幅的市民们正在冲击警方的防线,拍摄的画面不停的摇晃,现场混乱不堪。
“这是从赵府传回来的视频,大家都看看。”沈部长神态严肃,“视频中只拍到一部分,实际情况是宗月岛赵府门前已经聚集了近千人,都是曾经赵玉慈的信徒,发现被欺骗后,聚集在一起游行。
一千人,这还不是结束,后续还会有更多人加入进来,我不确定再这样下去我们布防在赵府外的警力还能撑多久,一千人我们还能坚持,那么两千,五千,一万呢?这样的闹剧,再发展下去,难道还不够压垮我们落山市政府?
全国人民都在看着呢,不不,是全世界,你们都上网看看,现在国外的媒体上发的那些文章,说我们的政府缺乏公信力,导致民众迷失信仰,盲目崇拜一个靠诈骗起家的江湖骗子。
这些话,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哗众取宠,还是不安好心,我只知道,他们这些人说的话,让在座的各位公务员、警员们脸上无光!”
“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市长欧阳池强调。
沈部长点头说:“无论时代公司发布的视频能不能说明问题,或者他赵玉慈是否真有本事,这些我们可以后续再查,可是眼下时间不等人,汪局长,出动警力逮捕赵玉慈,先稳住局面!”
汪局一番沉思,点头赞同,连忙打电话调遣特警赶去赵府。
逮捕赵玉慈的行动正式敲定,在场没有人反对,即使有,也改变不了。
苏琼扭头看向旁边位子上的云岫,期望从他脸上收获一些焦灼不安的神态,可惜,她失望了,云岫坐在那,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臭虫子,赵玉慈要被捕了,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云岫沉默不言,头都没有转一下。就在苏琼意兴阑珊的时候,却等来了云岫的反唇相讥。
“暴力女,你的心还真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切,我又没犯错。”
“你有没有犯错,只有你自己清楚,大家只知道你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人,现在又发生了机密泄露的事件,重案组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苏琼脸色一变。
云岫转过头看着她,苏琼变化的脸色让他非常疑惑:“果然,你千方百计的加入重案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我能有什么目的,为了抓住夺人性命的杀人凶手,这有错吗?”
苏琼嘴一硬,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重案组她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没有重案组的背景,就意味着她将失去一条重要的信息渠道,想要找到凶手拿回自己的东西将会千难万难。
“噢~我想起来了,要说到来历不明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吧,这样说的话,倒霉的不是我一个人咯。”
苏琼突然醒悟,顺带着一脸得意,这把云岫给看乐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同归于尽”,这女人倒挺会苦中作乐的,就是有点傻哦,我这个“来历不明”又怎么会和她的一样,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