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
齐知白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身下好像是潮湿的稻草,没有见到齐洲鹭的身影,不自觉的心慌意乱。
“妻君!”
“醒了?”齐洲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哪怕处在这种危险的境地,他也觉得很安心。
一束光在黑暗中亮起,齐洲鹭手中拿着一支点燃残烛,缓缓朝着齐知白走去,火光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俩人就这样无言的对望着。
齐洲鹭蹲下身来,凑近了瞧齐知白的眉眼,低声问:“害怕吗?”
齐知白摇了摇头,不但不怕,心里反而因为有齐洲鹭在身边而感到欣喜。
齐洲鹭似笑非笑的抚摸上他的脸,“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就让我做个不孝之人吧,你得用你的一辈子来赎罪。”
“你还信我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终究都逃不过。”
“这三年你过得不好,可我又过过几天安稳日子?人人都羡慕我是将军府的长公子,却不知有多少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罢不得我永远回不来。
可我还是活下来了,因为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希望,我想再见你一面。”滚烫的泪水落在了齐洲鹭的手上,她心头微颤,苦涩在内心深处如荆棘一般疯长。
齐洲鹭哽咽着问:“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的整个世界差点没了。”她一把拉过齐知白,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嗅着那久违的安心,她才感觉自己真实的活着。
“爹娘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我不敢见你,却又盼着见你,我……”
手中的残烛落地,火光熄灭,齐洲鹭抚摸着他那柔软的发丝,用自己微凉的唇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嘴里是淡淡的酒香和眼泪的咸涩。
带着无限眷恋,带着无限温柔,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唇瓣,齐洲鹭吻似一片羽毛,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齐洲鹭脱掉了外袍,长臂一挥将它铺到了一张木桌上,她弯腰将人抱了上去,随后自己也欺身而上。
齐知白心跳如鼓,面色渐渐泛红,一双氤氲的水眸在黑暗中无措地乱瞟,一只手紧拽着齐洲鹭的衣襟。
“妻,妻君……”
齐洲鹭一把扯下了头上的浅青色云纹缎带,一头泼墨的长发顺势而下,滑落到齐知白的脸颊上。
她将齐知白的手禁锢在头顶,用缎带松松垮垮地缠绕住他的手腕,“不要推开我。”
听着那蛊惑人心的话,齐知白不再反抗,羽扇般的睫毛微颤,显露出他此刻的紧张。
哪怕是在黑暗中,齐洲鹭也是轻车熟路的解开了他的腰带,知道他是初经人事,不敢操之过急,只能一点一点安抚着他,带他进入状态。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粗重炽热的喘息在空荡的庙宇里被无限放大,俩个人互相小心地试探着,摸索着……
忽地齐知白一声呼痛,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扎入齐洲鹭的肩上,刚好触碰到齐洲鹭的伤口。
齐洲鹭一阵战栗,但强忍着痛没有出声,略带安慰性的吻了吻齐知白微颤的水眸。
“别怕,轻松。”暗哑的嗓音萦绕耳边,俩人披散的墨发交融在一起,一点点被汗水沾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