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件事情我没有一个字说谎,更没有撒谎的必要。我的养父母在领养我不久就有了个弟弟,因为是高年产妇,弟弟从出生开始身体一直就不大好,为了给他治病爸爸妈妈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我的成绩一直很好,考上大学之后全家一半欢喜一半忧,本来我是打算不去的,爸爸妈妈说什么都要供我上学,说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的,但不能让外人看笑话,砸锅卖铁买房子都要供我上大学。虽然我省吃俭用,做各种兼职,自己能养活自己,可我更想让这个家得到改善,所以上了一年之后就辍学了,我拿着打工的钱偶尔给家里些补贴,没敢告诉他们这个实情,就说是空闲时做家教挣的。你们今天看到的那个房子其实是果儿的,我从学校出来后,住在郊区快要拆迁的棚户区,果儿见我过得这么贫苦,就让我搬到她给自己买的房子里,把我介绍到深蓝去工作,说那个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但也能学点门道,再者挣钱也快,有她在也没人敢欺负我。之后的每个月里我拿着上万的工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明白里面大部分钱是果儿从自己包里掏出来的,我没想过沾她便宜,把不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全都存了起来,给果儿留着,外人看着不干净,但那也是她豁出性命赚来的。”
“抱歉,打断一下,我们不是简单听你讲故事的。如果我没记错,外面睡着的那个男人说的当晚可是你去叫人的,而你之前却说你去参加朋友婚礼第二天才回来,麻烦你解释一下。”魏凛冷静的分析她的字里行间,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容易拉动情绪流向的一个人。
卢希欢没有说话,她的沉默代表了她的态度。
“为什么要说谎,你口口声声这么关心齐果儿,现在她下落不明你就一点也不着急?”魏凛继续下猛药。“卢希欢,你究竟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啊。”
“不,不,我没有。”卢希欢忙着摆手,脑袋不停的摇着,毕竟太年轻,字里行间早就暴露了她的意图。
“我告诉你,你们一定要救救果儿。”她顺着椅子跪在了地上,眼泪顷刻吧嗒着一直往下流,解一宇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双膝刚触地,就被他拉了起来。
“我们是人民警察,会接受你们诚挚的感谢,但不是这种方式,你还是好好说一下吧。”解一宇将她拉起来,按到凳子上,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
“那天我确实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本来是打算在那里过夜的,果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那时候天差不多快黑了,还说有人到这个地方来找我让我千万不能跟他们走,叫自己打车赶紧到会所跟她汇合,听她的语气着急得不得了,我想着肯定是出事了,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到了之后,果儿抱着我好大一会儿,一直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告诉我,只让我跑到那谁他们的包间,告诉他们七姐被被人给抢了。不过我真不知道隔壁大哥也在那里而且还出了事。”
“所以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那才是你最真实的状态。”解一宇并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她点点头“双方在起冲突之际,果儿就拉着我跑开了,我也没多注意。她塞给了我一张字条,把我拉到办公区,恶狠狠的把我推到在地上,当着会所的管理人员,还打了我一耳光,骂我白眼狼,说我见不得她好,尽给她惹事,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我,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所以今天你们才会看到领班对我的态度很恶劣。”她从包里拿出揉的有些旧的字条,看来是看过了无数遍“就是这个。”双手小心翼翼递给了魏凛,看来在他心里,魏凛比这个刑侦队长靠谱多了。
魏凛看过后递给了解一宇,上面写着:淮宝路13号7-11。解一宇用手机查看了这个地方,我的乖乖,是殡仪馆。
“她还跟你说过其他什么事吗?”解一宇摆弄了手机,想着要不要把任务交给其他同志,再看看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就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果儿说,有人已经盯上我了,如果有任何人找到我,都说跟她划清了界限,反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好自己。告诉我这张字条一定要交给可以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但绝不能是警察。这个偌大的城市,除了她我哪还有其他可以相信的人啊。就在今天中午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房产证跟一笔存款,上面写的都是我的名字,果儿她……”看得出她在努力控制自己濒临奔溃的情绪“你们一定要救救果儿,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不是她的意愿啊。”
“还有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这叫自食其果。还不让你找警察,嗬,那为什么还是找到了我们。”解一宇有些好笑,替犯下的罪恶找借口是最无耻的行为。还有,警察是招谁惹谁了。满大街不是标榜有困难找警察叔叔吗,是有偏见还是咋滴,当然他也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层深意。
“女人的直觉吧,就当我是孤注一掷,危险的尝试不正是生的希望吗?”她终于轻松了下来,之前的她一直徘徊在要不要说出事实的纠结中,果儿的叮嘱一次次的在脑中盘旋,为了救她,能做的唯一可以做的就只能是这样,这两个警察值不值得相信,希望第六感没有欺骗她。
“你去休息一会吧,这几天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儿待着,你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们来,齐果儿口中的那些人怕是有所动作了。”解一宇打了个哈欠,完全不把房子本来的主人放在眼里,自作主张的安排了。“魏大款,这妹子睡哪儿,你倒是安排一下,我也不那么讲究,睡这儿就行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俩得去一趟。”他拍拍并不太软和的沙发,正是他要的床铺效果。
魏凛生硬的回答了声“嗯。”就看着他好不愧疚的躺了上去,真有一种把他抱着扔床上的冲动,猛的想起在酒店的情形,面红耳赤的带着卢希欢赶紧去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