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又或许这也不失为解脱。”丰逸略一摇头,按下此事不提,“今日上门叨扰,乃是听闻林家藏书阁中,有这偃师撰写的孤本,这才趁夜探访,多有打扰。”
他收起案上的书,拱手致歉,又道:“只是,此书还有急用,望割爱一借,不日必还。”
白溪摸了摸镯子,笑眯眯歪头瞧他,“这个嘛,倒也不是不行,可我也有件事要你帮忙,咱们礼尚往来哦。”
“你千方百计要取这本书,可是要试图从中找出这偃师的下落?”她拍案而起,狡黠一笑。
她水晶般忽闪的眸子,生了钩子一般,丰逸迟疑,含笑不语默认。
“嘿,果然,那你是不是也想要拜那偃师为师,学一身鬼神莫测的功夫,好打败那个栾子襄,当天下第二?”白溪颇为诚挚的深看了他一眼,“怎么说咱们也是明月关共生死的患难之交,苟富贵,勿相忘,你瞧我这将军当的,一天三顿被人当活靶子行刺,我这一介娇弱女子,要不学点防身术,怎么抢得来小女婿。”
丰逸啼笑皆非,“你这愿望,可真是壮志凌云。”
“然也。”白溪抚掌而叹,“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就不用起床了,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坏我姻缘,说起这姻缘,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上天尚且有好生之德……”
“打住,此事一言为定。”怕是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这书他也不想借了,总不能为了一本书,成了谋财害命又棒打鸳鸯的恶人。
丰逸将书卷起,“告辞。”
白溪心满意足点头,转身招手,“慢走不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可千万别忘了我的小女婿,一定要好好找,任重而道远啊!”
丰逸回眸笑看了她一眼,摇头下楼。
又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真是让人住摸不透,说她是胡言乱语口无遮拦吧,偏偏又偶出金言。
白溪端了烛台走到楼梯口照亮阶梯,目送他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回去继续找剩下的半本心经。
她对着书架发了半晌的呆,也不知道这汝华公主是怎么死的,看这栾子襄的架势,怕是青年丧妻,这才变得阴晴不定,整日里打打杀杀东讨西伐的。
“也是个可怜人,不过你这报复社会还不够,还要派刺客成天来暗杀我这一个女孩子,这就说不去了哦。”她皱了皱眉,翻过手边书。
虽说明月关北央赢了,可她是实实在在跟他没有半点交集,她从这具身体醒来之后,栾子襄就已经被丰逸用计在百里之外绊住了脚步,他也不至于仇恨她至此啊,唔,就算是寻仇,不应该先找丰逸吗?
她叹了口气,这林家心经就算是补全了,她也未必能练的成,这身体,也不知道到底是撞了什么邪?
不对,嗯……没撞邪,她也就活不过来了……还真是,自作自受,就说老天爷没这么好心,让她白捡一条命,还能舒舒服服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