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禹臣和辰棣棠二人谈笑时,神情突然有些愕然,一听到云义客栈的老板来了,立马联想到白燕羽。
“进来说话。”林丹煦的眼神也有捕捉到二人的神态变化。
吱呀一声响,一位衣冠楚楚的白衫男子推开门后,走了进来。他的头发如墨黑,一对冷俊的剑眉下难以遮掩着他的目光炯然,行为举止间给人一种精炼悉备的气息。
这位年约二十七岁的白衫男子目光温柔地对林辰二人似如蜻蜓点水般的点一下头,以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林辰二人也是笑着微微地点一下头,以示回应。
这位白衫男子笔直地走近林丹煦身边,林丹煦笑容满面的给林辰二人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白衫男子是我的得力副官,也是我的好军师,好幕僚,好战友。他为人聪慧,做人八面玲珑,处事四平八稳,他在我们这个官场上是人人都称赞‘冷目螳螂’郭畇。”
“郭副官,这两位年轻人是我家乡的侄儿,这位叫林禹臣,而这一位叫辰棣棠。”林丹煦接着介绍道。
“两位少爷好。”郭畇道好后,接着说:“督爷又在寻我开心,这些都是场上人的玩笑话而已。”
“您好,郭副官。”林辰二人微微地站起来对郭畇说道。
因为他俩一听到林丹煦对郭畇的评语中用了三个好字来形容,便知此人的才能非凡。在林丹煦的心中地位也高,还在整个大官场中声名远播。厉害!
而辰棣棠一听到林丹煦说这位郭畇做人八面玲珑,处事四平八稳。这样的描述令人幻想,让辰棣棠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只四足立地稳扎,一双刺爪应对一切敌人,并具备着一个聪明三角头颅的冷目螳螂。它一动就犹如一名刺客般灵活,眼疾手快,一招致命。
“郭副官,一个小小客栈的老板也敢来拜访我,你不知道拒绝的吗?”林丹煦问道。
郭畇弯低身子,靠近林丹煦,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三个人当中有鬼蜢帮的帮主在。”
“鬼蜢帮?什么鬼蜢帮,他来,我就要见的吗?”林丹煦很大声的问道。
林禹臣和辰棣棠从林丹煦说话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厌恶之感,郭畇对此看在眼内,而心中也知晓林丹煦的几个意思。两位少爷不是外人,可以放声说话。
于是,郭畇就光明正大的说道:“鬼蜢帮在前些日子取替了蝴蝶帮成为了花城的第一大帮派,是一个新兴的帮派,所以督爷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
“切,我最讨厌这些江湖帮派,他们就是生长在这个地方的毒瘤。”林丹煦说完气话,接着问道:“他们鬼蜢帮是花城第一大帮派,和我们官家是河水不犯井水,他此次前来拜会我,是想干什么?”
“属下暂时猜测不到他们此次拜会的来意,不过昨夜癫狗帮的大批人马围攻云义客栈,还和鬼蜢帮的人马大打出手,闹出很大动静。”郭畇道。
林禹臣和辰棣棠一听云义客栈出事了,随即眼神对视一会,各自在心中都开始有点为白燕羽(也就是白活)这位故友担心起来。
“好像我记得这个癫狗帮是江湖第一大帮派,而鬼蜢帮是花城第一大帮派,真是狗咬狗,鬼打鬼,好!”林丹煦又问道:“可是他们两派人马为什么会在一间客栈里打起来?”
“督爷,因为云义客栈的老板是鬼蜢帮背后的真正掌舵人。”郭畇解答道。
林禹臣和辰棣棠一听,心中有些惊讶。林丹煦有些打趣的惊呼道:“哇!真的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位神秘的幕后玩家,但是昨夜他们两帮人马打起来时,花城的太守吴大人没有出动,派兵镇压吗?”
“派了,但是吴大人他们只敢在暗中观察,因为听说此次大乱斗是由癫狗帮的两位堂主带头,人数众多。其中有一位堂主就是岭东鮀城烟鬼柴,他带领一班乞丐兄弟入城。”
“要是正面镇压,恐怕是镇压不住,但是吴大人只见他们在客栈范围内打斗就没有出手镇压,任他们江湖事江湖了。”郭畇详细的说完。
“江湖事江湖了,那这个世道还要衙门做什么,还要皇法做什么。放屁!”林丹煦接着怒道:“看来这个弱不禁风的吴大人真的是老了,只会养着这一群酒囊饭袋的散兵游勇。守城门的那群只会吃花生的废柴居然都没察觉到昨日的入城人数突然增多,有变数,那一定是有阴谋即将发生了。”
“就算是那群癫狗帮的乞丐是乔装打扮,分批入城的,他们这群只会吃花生的守卫看着城门的人流,是每天白守城门了,一天到晚都不知道这些守卫是在守什么,怎么样保护花城的百姓!”林丹煦痛心疾首道。
“做好自己就好了。”郭畇提醒道。
“叹,罢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对了,做好自己就好了。”林丹煦接着问道:“昨夜的战况如何?死伤如何?”
“督爷,据属下打听回来的消息。昨晚的鬼蜢帮全员夜袭西郊关帝庙的癫狗帮据点,谁不知癫狗帮大队人马偷袭云义客栈。”
“可是……当鬼蜢帮赶到云义客栈时,癫狗帮的两名堂主驼背龙和烟鬼柴皆身亡,剩下的帮众都鸟飞人散。”郭畇道。
“声东击西,看来这一群乌合之众的闹剧也就只有这水准,不过就是想不到云义客栈里居然有高手。”
林丹煦他们只会想到客栈内有高手坐镇,却永远不会想到是白活拼命飞奔回来救的场子。
“应该如督爷你的猜测,云义客栈内有高手坐镇。”郭畇道。
“一个地方的第一帮派惹上了江湖第一大帮,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现在来找我,那事情应该挺麻烦的,不言也不会如此厚颜的找上门来拜访了。”
接着,林丹煦严声令道:“可是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官匪勾结,也不想沾染这些江湖的糊涂事,叫他们回去吧,我不见!”
“不可!”林禹臣和辰棣棠突然惊呼道。
唔?!此时林辰二人的唐突而大胆的异常举动,让林丹煦和郭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俩,林丹煦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打趣的浅笑。
被林丹煦和郭畇看着,林禹臣倍感压力,咬着牙根说道:“二叔,你可以先见见人家嘛,先听听是什么事,到时候再决定嘛。”
“对啊,就是不帮,也可以先见见人,听一听,免得下次他们又来打扰林叔你。”辰棣棠帮口道。
“嗯,好像好有道理,他们两个说得也对啊。”林丹煦笑着转头对郭畇说道。
郭畇笑而不语,紧接着林丹煦皱眉怒目,瞪眼直视着林辰二人,声音暴烈的说道:“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老实点,给我说实话,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畇满脸笑意的看着两位少爷在支支吾吾地对望打眼色,默契的在无声的商量。
“唔!咳!”林丹煦用力的假装咳嗽一声,催促他们快说。最后,在这场无声的商量中还是由林禹臣来说实话。
“二叔,你还记得我们卫城九凤世家代代相传的古诗吗?”林禹臣问道。
“记得,这首古诗是老祖宗们口口相传下来的,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林丹煦道。
“二重城阙卫远洋,九凤神鸟同脊筋。百鬼惊叫吹灯灭,九家一心定昇平。”
在场的其余三个人听着辰棣棠富有感情的念出这首有关于卫城九凤的古诗,林丹煦听完后,还是十分疑惑的问道:“这首古诗和这件事情有关联吗?”
“有!”林禹臣目光坚定的说道:“我和棣棠怀疑这一位云义客栈的老板就是离乡别井、不知所踪的白燕羽。”
“白燕羽…燕羽…白家,就是那个白汶南和冷若聿的儿子,那个一事无成的败家仔。”林丹煦惊叹道。
“对,就是他。”
接着林禹臣就把他俩在来总督府前,因为肚子饿就去到了云义客栈内吃饭,被云义客栈的白老板请吃饭的事情大概说了出来。
林丹煦听完林禹臣的讲述经过,抱有三分怀疑的态度说道:“这些都只你们两人的猜测,说不准的。”
“但是我和棣棠初到花城,谁都不认识,连二叔你也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就突然有人请我们吃饭,免我们的单,这不是很奇怪吗?”
“虽然我们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但是我们在店小二的口中得知客栈的老板姓白。我们想要不是认识的故友,谁会这么做啊!”
听着林禹臣的接连的解答,林丹煦也有些疑惑,但依然不敢认同,因为没有实证。
“林叔,我和禹臣应该是他乡遇故知了。”辰棣棠帮口道。
郭畇见林丹煦一时也拿不准,便笑着打圆场的说道:“两位少爷的推测是言之有理,而督爷你的谨慎也是不无道理。居然督爷和两位少爷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不如我们移步到窗前一看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