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羽自从那一天在红胜拳馆跑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到过红胜拳馆报到过了。
红胜拳馆见他不来,以为他不想学,便不再过问。而白家人还在一直以为白燕羽每天中午都在红胜拳馆练拳练得很晚,每天太阳下山才回家。
就这样白燕羽便在没人知晓的情况下,每天跟着义父纪子卿学习[修罗万象],早上就到天师楼伦家上完早课,中午就瞒着家人偷偷上山学功夫。连红胜拳馆也没去过,拳馆的人以为他不学了就没再过问。
“要成[易劲],要练外功前先练内法,有内才能引外。第一步就是先会吐故纳新,放出体内废气,再呼吸入新鲜空气……”纪子卿边教授边指点道。
白燕羽天资聪颖,被纪子卿一指点便明白其中奥意,令纪子卿十分欣慰。
岁月飞逝,不知不觉中白飞燕羽跟着纪子卿在荒山野岭中学武已有一年多了,渐渐的也把[修罗万象]修练到第二重[凌控],开始触摸到碰壁。
“其实天下武功都分三个大意境: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第二重[凌控],一动则天地见,所以修练的人以意志集中,以达到控制的目的,并非难事……”
“呼”一口气,白燕羽认真的收式回气,动作很轻很慢,一招一息都不敢马虎大意。
白燕羽又一次把内功心法重复修练一遍后,让筋脉丹田,聚气合力。当他睁开眼睛时,纪子卿向他招招手喊道:“鱼烤好了,小屁孩你快点,趁热过来吃。”
“好的。”白燕羽边走边抱怨道:“义父,能不能再叫我小屁孩。”
“哈哈,叫习惯了。”纪子卿说完,便伸手提起一串烤鱼直接抛出来。
突然在草丛中有一道闪影飞奔出来,一口咬住那串烤鱼,麻利的落在一块大石上,咬吃着烤鱼。
白燕羽坐在义父纪子卿身旁,提起烤鱼就吃,边吃边看着那道正在咬吃烤鱼的闪影,说道:“义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喂一只野猫?”
“野猫跟着我在这里一年多了,习惯了。”义父纪子卿接着说道:“野猫的本质就是自己猎食的,而人的本质里包含着善心,若想喂野猫要注意分寸。”
“为什么?”
“因为喂习惯了,野猫会渐渐忘记自己的本能,而当喂食者一旦不再喂养,野猫只能是饿死,这是一种退化。”
“爱是需要责任心的。”白燕羽感悟道。
“嗯,我如此刁难的喂野猫,只想它不忘本质,才能在大自然生存下来。”纪子卿接着对白燕羽说道:“而人也一样,要不忘初心,才能立于天地,知道吗?”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白燕羽似懂非懂的说道。
“哈哈!”纪子卿突然开怀大笑。
白燕羽挠挠头,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对了,义父,明日是七夕,城里举办乞巧节庙会,很热闹的。你要不要下山到城里凑凑热闹?”
“不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那义父,我帮你买些生活用品了。”白燕羽像往常一样替义父纪子卿购买日常用品,但是钱是义父自己给的。
“嗯,好。”纪子卿扣一口烟,点点头道。
白燕羽笑容满面的看着那只吃饱后就在石头上晒太阳的野猫说道:“小猫,你要和我到乞巧节庙会转转吗?”
那只吃饱就想睡觉的懒野猫勉强的睁开眼睛,然后瞬间又合上,感觉是不太想搭理白燕羽的话。
“义父和小猫都不愿意去,那我自己去。”白燕羽说完后,见天色渐晚了,便起身拱手告辞道:“义父,我回家了。”
“嗯!”纪子卿点点头笑道,接着把钱交给白燕羽。
“小猫,我走了。”
“喵~”一声,小野猫懒洋洋的舞动一下尾巴。
夕阳西下,纪子卿看着白燕羽越走越远的背影,一下子情绪涌上眼眶,心里泛起一阵无奈,说道:“快两年了,秀玲,让你久等了。”
…………………………
七夕节,又名乞巧节,相传农历七月七日夜或七月六日夜妇女在庭院向织女星乞求智巧,故称为“乞巧”。
然而乞巧节庙会,是一种民间宗教及岁时风俗,也是一种富有传统文化色彩的集市贸易型式,会进行祭神活动,更有“抛绣球”、“抬花轿”、“猜灯谜”等活动。
今年七夕节正好和墟市同日,所以卫城的乞巧庙会繁华热闹,整个城里装扮一新,十字长街处处张灯结彩,充斥着各种叫卖声,有各种小吃档散发诱人香味,有商档的商品繁多琳琅满目,还有精彩的街头卖艺表演,街道上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白燕羽一人独游历在拥挤的人潮中,慢悠悠的闲逛,顺手便猜起那挂在长街上的灯谜。
“再度游西湖?”白燕羽翻开灯谜背面一看,写着打一乐器。他思考一下,笑着答道:“二胡。”
“万般皆下品……”他又翻开背面写了打一官职,“呀,尚书。”
“恻隐之心人有之?”他一看背面写着打一个字,用手比刬几次,才想通道:“是侧字。”
连续猜了几次灯谜,白燕羽正为发挥着在天师楼伦太老爷处学到的学问而暗自高兴时。忽见前方有一位俊伟英武的少年郎,约略十八九岁,与自己差不多大。
这位少年郎正在一个灯谜下挠头苦思状,顿时引起白燕羽的兴致,他便走了过去。
白燕羽在旁窥见一眼,只见纸上谜语写着“错把梅花当桃花”。他思考一下,便开口问道:“这谜底有什么提示?”
那少年郎一听,有些愕然,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回道:“此灯谜是要打一个成语。”
“哦。”白燕羽又念了几回谜题,喃喃道:“这成语和梅花和桃花有关连吗?”
“应该没关连。”那少年郎摇摇头,接着说道:“难不成是把梅花看错成桃花。”
“看错?”
“啊!没错!是看错的,那是指鹿为马!”白燕羽和那少年郎同一时间惊讶的道出谜底。
两人说完,接着互看一眼,那位俊伟英武的少年郎一笑,便拱手说道:“在下林禹臣,未请教。”
“白燕羽。”
“哈哈,白兄弟的文采不错,思维敏捷。”
“哈哈,那有,也全靠林大哥你那句‘看错’,才能一言惊醒梦中人。”
“不,那是我瞎说的。”
正当白燕羽和林禹臣二人谦虚礼让时,白燕羽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一把熟悉的女声在叫喊道:“师姐!小心,他拿刀!”
白燕羽感觉声音有几分熟悉,便匆匆忙忙地跑过去。林禹臣见白燕羽神情匆忙,以为有事,也跟着过去帮忙照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