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婉瑜想着积春,提起手机拨打积春的电话,连打好几次都没人接,想着可能积春跟她师傅在一起,便转而拨打晓涛的电话。“唉?徒弟怎么想起来打我电话了?”
婉瑜说道:“师傅,我打电话找不到积春了。你和他在一起不?”
“他没和我在一起,你师娘来了,我陪她呢!他到底不敢不给你打电话,放心好咯!”
“师傅你说什么呢,先这样吧,你忙你的哈!”
“好的,拜拜!”晓涛习惯性顺手将手机丢在床头。婉瑜刚要挂断手机,想起来跟晓涛要积春舍友的电话,又拿起电话,刚要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常娜的声音,“有勾搭那家姑娘了?”
晓涛假装无奈的说:“我这么专心的人,怎么可能乱勾搭别家的姑娘,就算乱来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刚才打来的是婉瑜吧,积春和邱山蓝就这么结束了?你没问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婉瑜听起好奇心,仔细听着,“我也不清楚,问他床单的血怎么来的,他只说来例假了,当事人不愿意提,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婉瑜没出声,越听越沉默,常娜的声音说“邱山蓝对积春真心好。不过奇怪不知道这女生怎么想的。”
“不过这是她的选择,积春也有自己的选择,缘分这个东西说不清,我们外人也无法判断谁对谁错。”常娜不经意间看到晓涛的手机屏幕亮着,问道:“你手机怎么亮着,刚才电话挂了没?”
晓涛慌乱的声音传出:“啊?我不记得了!”
常娜责怪道:“肯定没关,你经常干这事,我话费都不知道被你浪费多少。赶紧看看!”
晓涛拿起手机喊话道:“婉瑜,在吗?”婉瑜在一头蹴在那,脑中一片空白。那头通话挂断都没在意。
常娜问:“婉瑜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晓涛不自信的说道:“应该没有吧?”
常娜思考一会说:“假如她听到了,肯定要问积春的。你这先打电话跟积春通通气,到时候,也好应付。”
积春打完麻将,回到自己的寝室。看电话上显示有几个婉瑜打的未接来电,回了过去。“亲爱的宝贝,我刚打麻将手机忘了带了。”
手机那头冰冷的声音传来:“恩,积春,你说过你不会欺骗我的,是真的吗?”
积春感到情况不对劲,正色到:“是真的。”
“那你和邱山蓝有没有发生过关系?我是指性关系,不要骗我。”积春空白,停了近半分钟,有气无力的说:“有过一次。”
婉瑜窒息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二月中旬。”积春不愿意说出具体的时间,婉瑜想了想,师娘既然知道,那么也就是说是师娘来他学校的日子,便问:“是不是薇薇生日那天?”
积春支支吾吾的回答:“是。”
婉瑜深吸一口气,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别来找我。否则,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说道做到。”婉瑜挂断电话,积春不知所措,感觉天要压下来了。电话铃声格外的刺耳,积春以为婉瑜来电话了。赶忙拿起电话一看,是晓涛打来的。有气无力的接通电话:“刚刚婉瑜打电话来找你,打完我没注意,把手机一直开着,刚好常娜问道上次床单上血迹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赶紧打电话跟你说一下,假如听到也有个应对。”
积春机械的回答:“哦,没事。她已经打电话来问过了,我都交代了。”
“这事你也能交代?还不赶紧的哄哄她。”
“打她电话已经关机了,先这样吧!”积春点起一根烟,躲到阳台拐角坐了下来,烟一根接着一根烧着
婉瑜挂完电话,手机直接关机丢在床上,在舍友看来,婉瑜是平静的走出寝室,径直走出校门,往更为偏僻的市政府公园走去。夜深无人的街道,两旁茂密的树木,随风飘叶,叶在空中漂浮,实则不停地往下坠落。树欲静而风不止,忍着不哭,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淌。婉瑜懒得去擦拭,看不清世界还能得到些许安慰,霓虹灯下,模糊的泪水让她和世界暂时隔绝。窒息充斥在胸口,痛的无法呼吸,想大声哭喊都无能为力。市政府公园到了,一切寂静。婉瑜转身往回走,不知不觉又快到校门口,零星攒动的身影,让她又再次走向市政府公园。无助孤寂的泪,风擦干,又涌出。婉瑜走累了,直接蹲在原地埋头哭泣,不知时间的流逝,眼干了,人累了,婉瑜想起回寝室,来到校门口,大门已经关了,手机也没带,时间也不知道,身无分文,那也去不了。婉瑜略微可以感触世界,街上在没有其他声音,除了风刮树木,叶子欢舞出哗啦啦的声响。茂密的树丛,黑漆漆的无底洞,指不定冷不丁冒出什么。恐怖席卷而来,婉瑜此刻想到如果积春在身边就好了。只能待在校门口的路灯附件,早起忙碌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天色也慢慢的露白。婉瑜已经到宿舍大楼下,好心的宿舍管理阿姨看到门外瑟瑟的身影,提前开了门。回到寝室,舍友都没醒,婉瑜摸到手机,出了寝室,拨打积春的电话。积春坐在阳台,任凭风吹,好像如此才能救赎自己。是不是看着手机发呆,旁边一地的烟屁股。突然电话响了,一看是婉瑜打来的,立马接通放在耳边。电话通了,两头都沉默了,许久婉瑜沙哑疲惫的声音响起:“你今天过来吧,等见面再说。我先去睡觉了。”
“哦!”没有进一步的交流。积春也没带任何东西,揣着昨天从舍友那借的钱,准备起身赶往汽车站,麻木的双腿站立不稳,缓了缓急忙赶往车站,一副等待判决的样子。
一路上积春想出很多借口理由,可是,晌午见到婉瑜后,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没有解释任何事。冷峻严肃的面色,如同孩子犯了错等待家长的责备,眼睛还流露出可怜兮兮的哀求。婉瑜转身说道:“跟我走吧!”背对着积春,偷偷的一笑,快步的走着,积春低头趋步跟随。
婉瑜径直走到以前住的旅馆,积春与老板交涉,开好房间付完款。房间独留他们,婉瑜坐在床沿边,积春站在门后,婉瑜一脸正经的问:“老师交代,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积春小声说道:“那天常娜非要打牌,三缺一就喊她出来,后来赶不回学校,就在那边睡了。。。”
婉瑜好奇的问:“她为什么那么做?”
“我也不清楚,她只说她将一辈子托付给他男朋友,最初给我,这样才公平。”
“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以前有过,基本都说和你的事。当她回了一句:‘积春,你让我情何以堪!’之后就没联系过了。”婉瑜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其实我无法责怪你,毕竟那时候,我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以前怎么样。我在乎现在和以后你都只属于我。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择薇薇生日那天,我还在薇薇面前尽说你的好。”
积春真挚的说:“对不起!”婉瑜让积春坐在她身边,靠在积春怀里说道:“我并不讨厌邱山蓝,还一直想看看她长什么模样。相对而言我更讨厌你高中就一直喜欢的那个人。”话题转移的让积春无处接话,或许,每个人都有一个衡量的标准,付出与收获谁都明白。积春静静的抱着婉瑜,两人喃喃细语的依偎在一起。一夜没吃没喝没休息,饥肠辘辘。吃完中饭,回到旅馆相拥而眠。
天黑了,他们才睡醒。吃饭的时候,婉瑜委屈道:“我昨夜走了一夜的路,手机也没带,钱也没拿,哪都去不了。”
积春自责道:“你不知道去网吧啊。假如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更加后悔的。”
“我没带钱,怎么去网吧?”
“没钱不上网啊,去网吧找个空位坐下不行吗?再说先赊账也行啊!”
婉瑜吐了吐舌头,说道:“这样也行唉,我怎么没想到!”吃完饭,婉瑜带着积春重走昨天的路,婉瑜雀跃的说道:“我昨晚开始气得要命,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带么,等后来想回去都回去了,这路上树木里黑漆漆的吓死我了。特别后来一个人影都没,我都是硬着头皮走下去的。”
积春爱惜的牵着婉瑜的手,说:“还好你没事,你关机,我感觉世界都踏了,我都不知道失去你我会变成什么样。”
婉瑜眼光闪烁的问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积春无奈道:“还能这么想,听天由命被!”
“我不是说这个,按理说追邱山蓝应该更有把握,我那时可还是没答应你哦,追我可能一无所有。”
“我是跟着心走,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想呵护你,哪怕就一天,那也多珍惜一天。”
婉瑜不自信的说道:“我长的又不漂亮,声音也不好听。你干嘛还这么对我好。”
“在我眼里,你最美,忍不住疼你爱你!”
“你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你真的很美,对自己自信点,谁也不能从你身边勾走我滴。”牵着手,安逸的压马路,灯光下的倒影,由大变小,又由小变大,两个身影不曾分离。
简易的大棚,人气爆满,老板都来不及烧烤,薇薇和男朋友正在吃着。她男朋友默默低头吃着烧烤,薇薇时不时和他着天,以为男朋友心疼她,不怎么吃东西,薇薇还特意拿起一串硬塞到他嘴里。男生嘟囔几句,狠狠的吃了下去。接完帐,走出喧闹的小吃广场,男生一路低头思索,沉默的气氛感染到薇薇。她挽起他的胳膊,像以前那样依偎着。男生停下脚步,推开薇薇的手,站在薇薇的面前,薇薇有些不习惯,便问道:“你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少?”
男生深吸一口气说:“薇薇,我们分手吧!”
薇薇站在原地,半响才说到:“为什么?”见男生沉默,哭着说道:“我不要和你分,也不想和你分。”
男生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才愿意分?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累,我扛不下去了。”
薇薇泪流不止,抬首看着男生的脸庞,紧绷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说道:“要分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男生看着薇薇哭泣,心软道:“你说吧,什么事?”
“今天晚上你陪我最后一夜。”男生考虑了一下,说:“可以。”薇薇牵上男生的手,男生没有挣脱。灯光的照出形同陌路的亲密倒影。
薇薇早上醒来,摸着依旧温热的枕头,无声的哭泣。可以假装未醒,可以假装潇洒,也可以假装坚强,但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内心的悲伤。太阳早已升起,却照不进薇薇的房间。孤寂来袭,薇薇想到了最好的闺蜜。“婉瑜,这几天你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今天去你那,欢迎不?”婉瑜想想能见到婉瑜,开心的说:“热烈欢迎哦,刚好下午就没课了,我去车站接你。”薇薇起床梳洗打扮,退掉房间,强打精神,赶往车站。婉瑜询问了大概到达的时间,早早就在汽车站等候,看到薇薇,便小跑来到她身体,大大的熊抱。温暖划过薇薇冰冷的心头,婉瑜松开,恋恋不舍的挽着薇薇,说:“你怎么舍得来看我了啊!过年回和州都没见到你。”
薇薇凄笑道:“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过来看看你,顺便散散心。”
婉瑜一脸惊讶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之前不还好好的!”薇薇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说累,我就不愿意让他累下去呗。”“男人都这样,理由还不是随口说的,失去你是他的损失,我家薇薇这么漂亮,咱不稀罕他。”
薇薇叹了口气,说:“世界不为我一个人转,我明白,可是心里苦没处说啊!”
“不是还有我嘛,我陪着你呢!”。。。。。两个女生一起聊了一下午,薇薇心情也有所好转。晚上积春来电话了,问:“怎么一天都没来电话信息的,忙什么呢?”
“薇薇来了,刚和男朋友分手,过来散散心,下午哭的好伤心。”
“哦,那你多陪陪她,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那我晚上就不打扰你们,慢慢聊哈!”
“嗯,你晚上别瞎跑。”
“我能往哪跑?心思都在你身上呢!放心吧!”薇薇在一旁笑着,问道:“谁啊,讲话这么温柔的!”
婉瑜不好意思的回到:“没谁,上次跟你讲的那个人。”
薇薇恍然大悟道:“噢,他啊!你们在一起了?小妞,谈多长时间了,这事连我都瞒,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啊?”
“人长的怎么样?性格好不好?怎么就让你喜欢上了?”
“他不是我师傅介绍的嘛!不管长什么样,反正对我很好。”薇薇刚刚经历失恋,不忍提醒道:“你自己看准了,别吃亏啊!”
“他啊,纯粹是一个闷骚,跟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就跟我话多,反正什么事都让着我,他还敢欺负我?”
薇薇不放心道:“要不你让他来,我给你把把关,再说也让我见见不是吗?”
“好啊,不过你不能跟我妈说啊!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积春有些意外的说道:“咦,不陪薇薇了?怎么打电话给我了,忍不住想我了?”
“恩,想你了,你要不要明天来啊?刚好也见见薇薇。”
积春推脱道:“上个礼拜刚从你那回来,现在我可是身无分文了,钱都在饭卡里,取不出来的。”
婉瑜撒娇的说道:“你过来嘛!薇薇想见见你,我身上有钱的,你找同学凑个路费呗!”
积春想了想道:“好吧,我去就是,希望不会给你丢人咯!”“不会的呢!”
积春在班级群里询问有没有明天坐火车回家的,结果还有三个坐火车的,留了联系方式,约好在火车站见面。第二天积春找了一套自以为最好看的衣服,赶往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打电话让一个同学带两张票出候车室,拿到票便和他一起进了候车室。上绿皮火车时,刚好遇到老奶奶拿了很多行李,便积极的跑去帮忙,成功躲过上车检票。中途车上检票,直接待在厕所里不出来,到站后,手拿过期的票,手指按在日期上,挤在人群中,安全到达。婉瑜她们正在往火车站的路上,积春朝着她们来的方向走去。刚过车站广场,已经看到远处的熟悉身影,挥手致意。只见两个女生在远处有说有笑,积春摸了摸脸庞,理了理衣服,脸太长没办法,胡子已经剃的干干净净,特意穿上白色短袖,以防一身黑。积春心虚她们在嘀咕什么,怕丢了婉瑜的脸面,硬着头皮走上前,反正就这样,活泼总比严肃强。走近了,婉瑜依旧是一身宽松的风格,隐约透露出成熟的韵味;薇薇给人第一眼靓丽,成熟大方,打扮讲究,妆画得有点浓,相比婉瑜的素颜,积春将目光更多的聚焦在婉瑜身上。积春有些别扭的跟她们打招呼,然后老实的跟在婉瑜身边。
三人一起去了原来的那家旅馆,与老板商量好价格,便在房中休息。狭小的空间,三人依次坐在床沿,略显拥挤,也难怪老板嘟囔着三个人怎么能睡一间房。积春挨着婉瑜问道:“晚上怎么睡?”
婉瑜回答:“我也不知道。我肯定不愿意落下你们两其中之,要不晚上一起在这睡呗,我睡中间不就可以了。”积春和薇薇当场无语了,也理解婉瑜的难处,默认了这样。吃过晚饭,三人到市政府公园散步。婉瑜走在中间,一边牵着积春,一边牵着薇薇。两个在她生命中重要的人陪在她左右,她笑声不断。积春宠着不怎么说话,薇薇有些心不在焉的搭讪着。累了就在公园的亭子里休息,靠近亭子边上有一公厕,婉瑜要去解手。留下积春和薇薇,他们没有话聊,沉默了一会。积春见薇薇兴致一直不高,便说道:“婉瑜今天兴奋的很,你别往心里去。她很粗心,现在应该多陪陪你的,反而喊我来。”
薇薇解释说:“没事,是我说要见见你的。”
“我知道她,我和她在一起,这件事她一直瞒着家里不敢说。你是她最亲密的朋友,相当是家里人了。你的认可是对她最大的支持,所有她今天特别高兴,忘乎所以了,忽略了你现在的处境。希望你别介怀!”
薇薇尴尬道:“怎么会呢!她能感觉开心幸福,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话刚说完,婉瑜已经回来了,积春起身说道:“谢谢你了!婉瑜,你陪你朋友聊哈,我去上个厕所。”薇薇看着积春的背影,感受到积春对婉瑜的疼爱,感慨的同时也真心替婉瑜开心。
第二天早上,薇薇便非要回学校,婉瑜百般劝都不愿再停留,上车前还说道:“唉,你们两个。。。我失恋了,你们就别刺激我,我还是回去吧,省得受刺激哦!”婉瑜被说的脸颊通红。薇薇走后,婉瑜就责怪起积春。昨晚回旅馆睡觉,积春盖着被子睡在最里面,只穿裤衩。婉瑜睡中间脱了长裤,穿着小背心。唯独薇薇只脱件外套,还盖上被子,睡在床沿边。积春习惯性搂着婉瑜,婉瑜一直陪薇薇聊天。当然,如果积春老实的这样也没有事,关键是不老实了,虽然积春没有触碰到薇薇,但是,薇薇可是过来人,岂有不知之理。因为有第三人在,积春不停游走在婉瑜全身,婉瑜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和薇薇聊天,薇薇知道积春和婉瑜在干吗,可是婉瑜一直找她说话,装睡都装不了,相互刺激。薇薇穿着衣服,盖着被子,再加外在的刺激,满头大汗,被迫去卫生间洗脸。出来又刚好撞见积春和婉瑜缠绵接吻,吓的掩面躲进卫生间,隔了好一会才出来。刚失恋又看见他俩秀恩爱,可以想象一夜难熬啊!婉瑜还以为薇薇睡着了,再说动作也很小,以为薇薇感觉不到。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别胜新欢嘛!送走薇薇,压抑的情感肆无忌惮的爆发,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