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谢书友“幻想与妄想的距离”、“20190519162451351”以及“紫迷魁”的打赏,不知不觉《枭鼠》就满10万字了,这对个人而言,曾经是不可触及的距离,也是从妄想,到幻想,再到付诸实践的过程。希望还能有更多10万字吧!(举起次元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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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梵捂着肩上的创口,有些忿忿然地穿梭在洞穴里的石柱之中。他的身后,跟着造成这几道创口的“罪魁祸首”:那只白毛母鼠人。
而远远地跟在最后的,是人类骑士迪沃特,他轻轻晃着手上的弯刀,吹起了口哨。脸上的表情,充满着玩味。
蒂梵刚才,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只小奴隶鼠整服帖。自己这个擅长远程战斗的法师,虽然力量不太强,但放倒一只奴隶鼠,还是没问题的。
但偏偏这只小母鼠,力气大得惊人,而且极其有韧性,无论蒂梵怎么尝试,还是顽强地与他缠斗,又给他添了几道新的伤疤。
最后,还是靠蒂梵一再表明自己与矿牙奴隶鼠不是一伙,并且无意伤害她,而且祭出了“给你肉吃”这一必杀招,这只恼人的小家伙才最终罢手。
更讽刺的是,迪沃特从始至终都叉着腰,站在一旁。说是不忍看,实际上连连偷瞥了好几眼。
“蒂梵,没想到,你们鼠人,在办这事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嘛……噢!我想艾特瑞了,我亲爱的艾丽、琳达、玛丽……”迪沃特嘿嘿笑着,乱蓬蓬的胡子间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他似乎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蒂梵并没有察觉出他话语里的异样味道,而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竟然被一只小奴隶鼠逼得如此难堪,他低沉地“嘶”了一声,没有理睬。
他还在思考刚才和嘶嘶的对话。
那只小母鼠,叫嘶嘶。更准确地说,是蒂梵为了方便称呼,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因为她虽然听得懂蒂梵在说什么,却没法回答,只会发出“嘶嘶”的含糊声音。无论蒂梵问什么,她就只会点头、摇头,并发出单调的声响。
直到她张开了嘴巴——她的舌头,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从根部切断了。
“舌头,是矿牙玩意儿干的?”
她点了点头。
“你和白皮奴隶鼠,是一伙的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
他们俩的对话,一有声、一无声,就这样既诡异、又和谐地进行了一路。
虽然蒂梵觉得嘶嘶是只难缠的小东西,但他还是从她嘴里扒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嘶嘶,应该是布莱德所说,那只被掳到矿牙群落的母奴隶鼠生下的。而由于矿牙奴隶鼠长期的虐待,在不久前那只母鼠便染病死去,而她就成了矿牙群落唯一的母鼠。但由于年龄尚幼,她似乎暂时没有被强加上承担群落人口增长的义务。
而今天,矿牙奴隶鼠都跟着氏族鼠监工去采矿了,而那两只一高一矮的奴隶鼠便是唯一留下的看守。
所以,嘶嘶便“顺其自然”地,成为了他们施虐的对象。
虽然蒂梵本身对这奴隶鼠中潜移默化形成的“规则”无半点好感,但他必须肯定,自己刚才确实上了头,是一时冲动救下了她。
多一张嘴,就意味着要多分一块肉。就凭自己派人扛来的那点存肉,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得吃个一干二净。那么,后续的肉要上什么地方整来呢?总不可能,和奴隶鼠一般德性,强行清洗掉队伍里的老弱病残吧?
不,自己可不是一般的鼠人。
蒂梵虽然很是头疼,但他还是决定把食物来源的事暂搁一边。如果自己和嘶嘶的沟通没出问题,再要不了多久,矿牙鼠人就该回来了!而且,会带着氏族发下来的肉!所以,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和他们干一场!
“你会用武器吗?我不喜欢没有用,只会骗吃骗喝的家伙。”蒂梵瞥了身后的嘶嘶一眼。
她已全无刚才的凶戾之气,有些畏缩地点了点头。
“接着,拿好了,”蒂梵从腰上解下之前从白皮首领处缴获的骨剑,抛到了她的爪里,“待会和矿牙玩意打起来,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
嘶嘶挥了挥手里的骨剑,看着蒂梵的背影,连着“嘶嘶”了几声,似乎想说些什么。
…………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白皮群落。一众白皮奴隶鼠见蒂梵归来,立马一扫散漫的神态,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布莱德率先迎了上来:“蒂...蒂梵大人,矿牙玩意儿,有什么情况吗?”
“去采矿了,马上回来,让所有人都准备好,”蒂梵说着,拍了拍身后的小母鼠嘶嘶,“对了,给这只小家伙,肉!”
布莱德很快便瞥见了那个躲藏在蒂梵身后的小身影,在他看清嘶嘶的面孔后,表情十分丰富,但似乎又马上明白了什么。
他的喉头飞快蠕动着,犹豫了一会,道:“我们的肉,可能不太够啊……更何况,这家伙,战斗的时候也派不上用场......不如......”
说着,不忘凑近了几分,瞪着他那布满白斑的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
“没什么好说的,老家伙,”蒂梵毫不理睬他给出的建议,“真要打起来,你还不一定干得过她。”
嘶嘶听到了蒂梵的话,探出头,恶狠狠地冲着面前这只老奴隶鼠“嘶”了一声,似乎是在威胁。
布莱德闻言,只好乖乖照办,去割了块肉,递给了蒂梵。蒂梵将肉抛给嘶嘶,这只小奴隶鼠一把接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很显然,矿牙奴隶鼠从来不会给一只幼小的母鼠施舍足够的肉,仅因为生育能力的需求,给予她维持生命最低限度的食物。
这也是鼠辈中固化的歧视,要么乖乖长大了承担生育的“义务”,要么就干脆别活。而且,奴隶鼠比起氏族鼠已经好了不少。氏族鼠中的母鼠已经完全不算是“生物”了,而应该算是肉、器官和炼金器械拼凑而成的生育机器。
而蒂梵作为鼠人社会的“异类”,对他来说,鼠辈的规矩,不算什么规矩。只要有能耐、想生存、能战斗的家伙,肉绝对管够,才不管什么公的母的,都一样。
后方的白皮奴隶鼠也看见了蒂梵身后的这只小母鼠,顿时爆发了剧烈的骚动,但一看鼠群中凶神恶煞的斯库鲁抡起了拳头,又立马乖乖消停了下来。
没过多时,远处的洞口处,突然响起了密集的窸窣声。
蒂梵眯起了眼睛:他倒要见识见识,矿牙奴隶鼠,和自己麾下这支白皮奴隶鼠“战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