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着杂乱的脚印一路追至林中,几人已跟出很远了,却还是不见一丝踪影,千浮雪走到白夜身边,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白夜说到:“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一直在跟着这些脚印,绕着山转圈子啊。”
这么一说,白夜好像也察觉到了不对,看着地上的脚印,从山后来,七七八八零零乱乱的绕着几十棵树,歪歪扭扭的再到山后去,似是故意为之。
突然,千浮雪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拍手呵到:“我敢笃定,夜北溟一定没事!”
这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听千浮雪是怎样做出判断的,千浮雪说到:“你们看,这地上的脚印,杂乱无章,在这些树后面绕来绕去,那你们觉得,它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大家都摇摇头,南月却沉思着说到:“你的意思是,它们在追什么人,被那人带领着绕圈?”
千浮雪欣慰的走上前,拍拍南月的肩膀:“你简直太聪明了。”转头继续向着大家说到:“大家再仔细想想,咱们刚下来的时候,地上的脚印是不是并没有这么多啊?”
大家纷纷低头去看地上的脚印,的确是,原本只有乱七八糟最多两三排脚印,这会儿连着树后都是脚印,中间有一人说到:“这能代表什么?我们也踩了啊,说不定这也是我们自己的脚印啊。”大家纷纷附和着:“对啊对啊。”
千浮雪走近那人,边走边说:“你往树后去了?我们追它们,都是靠着最里面,你见过有谁追人,在找不到对方的情况下,会跑出十几米去?绕那么大一个圈?”那人不再说话了。
这时,另一个人说到:“那,我们都已经在这站了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它们过来啊?”“那是因为,它们,换了路线。”说着。
手指向上山的路,大家随着千浮雪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上山的路上,几个隐隐约约的脚印,数量少,并且不是非常清晰,大家也都没有注意到那些脚印。
没人敢说‘你怎么不早说呢’这句话,其实千浮雪也是才发现的。所以这就代表着,他们已经绕着山跑了好几圈。并且最后的一两圈,是他们在绕着自己的脚印,而那群落失族早就追着夜北溟往山上去了。
一行人赶紧向山上去,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脚印全都是横着走的,呈“S”型,也不知这夜北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一行人干脆将阵列排开,形成路霸,横扫。
搜寻行动已经不知开始多久了,天昏地暗的,根本无法判断世间,或许三天?也可能两天。
这么久,南月一根弦始终绷着,现在,最紧张,最濒临崩溃的人也就是她了,夜北溟被落失族所伤时的伤口,还历历在目。
但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情绪,她只好强忍着,聚精会神的跟着大家,一同寻找线索,但好在,她知道夜北溟至少现在没事,但时间越久,就越有危险。
一行人走走停停,边分析边前行,但是好像脚印却越来越少。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终于,在一个树干上,发现了夜北溟系的布条,南月赶紧上前解开布条仔细翻看,没有任何字,也没有血迹,那也就是说他没有受伤,这是这么多天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南月拿着布条喜极而泣。
一路向前走去,越走,系的布条越多,似是夜北溟知道他们会去寻他,南月想到这或许是夜北溟要将那些落失族引去什么地方,给寻他的人留下的线索。
拿着布条想了想,但对这里的地形不是很熟,便赶紧去求助千浮雪:“小雪,这里,有没有平旷一点的地方?”
千浮雪疑惑到:“平旷一点的地方?”南月点点头,千浮雪想了想说到:“你的意思是....”凭借着在一起待久了培养出来的默契,南月知道千浮雪想到的正是自己所想的,喜笑颜开,点头肯定着:“对”
顶在千浮雪头上的乌云也终于拨云见日了:“有!山顶。”南月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夜,白夜不得不佩服三人之间的默契,即刻下令,加速,向山顶出发,这下,终于可以走直线了。
约莫紧赶慢赶,走了两三个时辰,总算是爬上了山顶。
山顶上空旷无比,除了满地绿油油的小草,和几块光怪陆离的巨石外,不见一人,看着这大到似乎是看不到头的山顶,南月跑着、看着、找着他的身影,喊着他的名字,可都没有回应。
山顶的左边是不见底的悬崖,右边是刚才上来的路,前面是出山的路,而后面就是碎星谷的方向了。
南月满脸期待,满心欢喜的爬上山顶,却不见夜北溟的身影,瞬间大失所望。
失望的不止她一人,大家也都很是失望,费了半天劲,累死累活的,结果一无所获,大家都精疲力竭的原地坐下休息起来。
南月和千浮雪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南月的表情越来越沮丧,越来越委屈,千浮雪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好像说什么都没用。
千浮雪找遍了附近的石头、树,都没有夜北溟留下的任何线索,也就说明,线索已经断了,他也生死未卜。
白夜一言不发的立在巨石上向下俯瞰,希望能看见一大群人头攒动或一个穿梭的少年身影也好,可是,都没有,林子里,静极了,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护住他。
南月的情绪,在这时突然就崩溃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千浮雪也没有去安慰她,此时夜北溟凶多吉少,可能,她哭出来会更好些吧,默默地走去一边,去摘果子了,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忽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南月耳边响起:“谁家的小妹妹啊,哭的这么伤心,需不需要哥哥我,安慰安慰你啊?”
南月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赶紧抬起头,却不见身边有人,四处找了找也都没有人,但南月肯定,那不是幻听,绝对不是,站起身四下寻找着,焦急地哭喊着:“你在哪?出来啊?别闹了?”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四下无人应答,南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掩面哭了起来,正哭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温柔的声音落在她耳里:“傻瓜。”
南月抬起头,退出怀抱,透过泪眼朦胧,努力看清着眼前的人,这不正是那个让自己担心的坏家伙吗?南月一时没缓过来,更大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