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感觉她以后都不能再打马球了似的。
“宁王殿下,等我能骑马了,再与殿下大战三百回合。”
独孤承岳一脸正色,“本王等着。”
卫翕稍稍错愕,怎这般严肃。
独孤承岳坐了片刻告退,惠婕妤兴致阑珊,前后脚离了琅洹殿。
“绥阳来本宫这儿,可是有事?”
卫翕懒得拐弯抹角,“娘娘曾派人来提醒,让我小心惠婕妤,不知是何意?”
刘贵妃道,“也不是甚大事,身处皇宫,处处小心绝非坏事。”
“那娘娘为何单单提了惠婕妤?”卫翕反问道,“她一后宫妃嫔,再受宠,与我未曾有过冲突。”
刘贵妃不肯言深,“教你小心总不是错处……”
卫翕不耐,“娘娘何必顾左言他,有话直说便是。”在刘贵妃面前耍起小脾气。
“放肆!”站在刘贵妃身侧的刘氏女出声斥责。
毫不示弱,语气不屑,“你是何人,敢说本郡主放肆?”
刘贵妃从未点出刘氏女的身份,她“理所当然”不晓得她的谁。
“我是……”
“好了——”刘氏女开口被刘贵妃打断,“瑜涓,给郡主赔不是。”
刘瑜涓不情不愿给卫翕行了一礼。
刘贵妃介绍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想着年节,特意进宫来陪我。”
“哦~”卫翕恍然大悟,“原来是未来的宁王妃,绥阳失礼。”嘴上说着失礼,手下却很敷衍行了一礼,站都没站起来。
刘瑜涓见卫翕态度嚣张很是不忿,想再说两句,却被刘贵妃一眼压了回去。她心里又恼火又委屈,姑母贵为贵妃,难不成还怕了这小小郡主不成。
“方才被未来宁王妃打断……”未来二字在刻意加重,“娘娘尚未回答绥阳的问题,还请解惑。”
刘贵妃语出不解,“本宫以为,郡主是聪明人。”感觉很疑惑为何卫翕会一直问她为什么。
“娘娘谬赞,绥阳平日耽于享乐,不喜读书,实在是有担不起娘娘‘聪明人’的赞誉。”说的理直气壮,蠢笨无知、嗜玩好乐很值得炫耀。“太后生病卧床,绥阳的心思都花在如何照顾太后身上,所以不太懂娘娘的提醒。”
除了必要的礼节拜访,她从不多余踏出寿阳宫一步,这样,怎么也跟那惠婕妤扯不上半点干系。
寿阳宫大门敞开,刘贵妃的消息不可能不灵通。她的一言一行,贵妃娘娘知道的一清二楚才是。
“这……”刘贵妃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卫翕起身,“既然娘娘不愿说,绥阳不好强人所难。谢过娘娘出言提醒,卫翕告退。”
退的猝不及防,刘贵妃尚来不及反应,卫翕已转身。
出了琅洹殿,玉心上前,“郡主,咱们就这么走了,贵妃娘娘不会生气吗?”
连玉心都以为,卫翕说要离开不过作势。毕竟方才郡主,对贵妃娘娘的话追根究底,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卫翕浑身轻松,“生气?可能会。”
自己主动送上门,刘贵妃准备的好戏都未摆上台,她这看客就跑了,怎能不气。
刘贵妃确实被卫翕突然的告退弄得有点懵,这小丫头怎不按常理出牌。急躁的脾气一如既往,自己都提到这份上,还拐不过弯懵懂不知,只剩一个理由,她是在装傻。
“贵妃娘娘究竟是想作甚,为何老是在郡主您面前提惠婕妤?”玉心跟在卫翕身旁,知晓惠婕妤身世有异,不过,这跟贵妃娘娘又有何干系。
“有何干系……”这个问题卫翕暂时未想通,她尚不清楚刘贵妃为何要如此急切的请她入瓮。
照她目前的推测,如果她顺着刘贵妃铺好的路走,无非是知晓惠婕妤与太后之间……不能确定真假的关系。依着以往莽撞的性子,她必定主动对惠婕妤多番打探。
一来二去,她与惠婕妤之间难免摩擦。照着刘贵妃对她的性子的拿捏,她从小备受太后宠爱,性子蛮横骄矜。突然出现个“关系匪浅”的惠婕妤,必心生嫉妒,要找惠婕妤的麻烦。
哪怕以上卫翕全都照做,顶多是她与惠婕妤两人心生龃龉,更胜者严重些,她如梦中一般从此失去太后宠爱,不得再踏进寿阳宫,再无其他。
刘贵妃又能从中获得哪些益处?
真论起来,她除了太后宠爱,其余一无所有。
回到寿阳宫,元姑姑站在门口等她,“郡主可算回来的,太后正等着你。”上来把住卫翕的胳膊。
等我?卫翕一下有点心慌,反抓住元姑姑的手,“可是太后出了什么事?”拉着元姑姑就往正殿跑。
“郡主莫急。”知道闹了个不大不小的乌龙,元姑姑解释道,“郡主莫急,太后身子尚好。”
卫翕这才慢下步子,语气幽怨,“姑姑以后可别再这般吓我,真是吓……到我了。”卫翕的话转了个弯,可不能说那个字。
“是是是,老奴不该吓郡主。”元姑姑怜惜的看着卫翕,她很心疼。太后一病,把这活泼跳脱的孩子吓得草木皆兵。
两人走进正殿,见太后手里端着茶盏,对面的宫婢们抱着摞摞的卷轴一一展开。这般阵仗,卫翕眉梢猛跳,暗道不妙。步子迈不开,想后撤。可惜晚了,已被太后瞧见她。
“翕儿来的正好,快过来看看。”
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快看看,这些是我让景春从皇后那儿拿来的,都是临安城有名的青年才俊。”
宫里有两位公主到了年纪,因此陆皇后手里有各家郎君的画像卷轴。
“哎呀太后,您这是作甚,不是说好翕儿多陪您两年?”
“你莫拿我作挡箭牌,陪我跟你挑人家不冲突。”太后挥手,让宫婢将展开的卷轴呈上来,“给哀家好生看,不许敷衍了事。”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卫翕拗不过,只得老老实实看。
卷轴不算多,加之卫翕经常与独孤同泽厮混,画像上的许多人都曾跟她打过交道,太后半盏茶下肚,卷轴被卫翕看完。
“如何,可有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