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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潇潇雨歇

秋风萧瑟的时光里,凌潇的感情节节拔高,然而现实里满是荒凉的味道,古人说“自古逢秋悲寂寥”,凌潇深感其境,对于“我言秋日胜春朝”却是不得其意。看着光秃秃的树枝,遍地的枯叶触目惊心,当初意气风发的招展,到了如今只能随风飘散,孤孤单单,怎不叫人心生怜悯。

还好越来越繁重的学习任务让人无暇忧伤,教室里的光景一如既往,熙熙攘攘的读书声,冰冷的课桌板凳都无视着秋来冬往,触景生情的事情自有文人骚客你来我往,仿佛囚笼的学校才不会让鸟儿眺望万里之外的蓝天白云,日复一日的乖巧玲珑是生存的资本,偷了奶酪的亦是难逃惩罚,爱出头的总有免费的猎枪作为赏赐。

凌潇掩饰着自己对楚菲菲的喜欢,举手投足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少年,楚菲菲没有发觉这份隐藏的爱恋,他还是他,她还是她,默契的同行,也许是平行。友谊的路途一帆风顺,异想天开的走一番小路也许就会脱轨,再也难觅回路。沿途的风景,只能边走边忘,回忆的美好让人忘记了忧伤烦恼,遗憾是种补充人记忆的的良药,我们,从来都是过客,不会改变,不能改变。

无法沉浸秋日的孤独,冬天就匆匆赶来,人们为了保暖裹上厚厚的棉衣,原本就不亲近的心变得更加隔阂。好在打了预防针的凌潇还能淡定的接受,话说过来,不接受又能如何,无力改变的事情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而已,再大的不甘心终究只有自己体会。

但时光总还是会有良心发现的一天,由于座位的地利凌潇总算是能够品尝到一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甜头,为了消除上课时的无聊,凌潇与楚菲菲以及李千文,楚芳买了一个笔记本专门用于聊天,就像现在的QQ群一般一人一句,只不过需要躲过老师的视线悄悄转移,只要是楚菲菲写的字迹凌潇总是舍不得放过,每次细细咀嚼之后发现并未有什么特殊的暗示之后,凌潇难免有小小的失落感,不过总体而言,这一开创先河的做法带给凌潇的体验是极佳的,于他而言,能多说话就是最好的幸福时光。

还记得那天晚读的时候,凌潇照常般与楚菲菲对读,凌潇无意间发现楚菲菲的手背饱受着冬天的摧残,冻得红肿而且有些地方甚至开始了溃烂,凌潇顿时心疼不已,没有多想,凌潇一把抓过楚菲菲可怜的小手,温柔的询问:“疼吗?”

楚菲菲没有拒绝凌潇的无理之举,“不疼。”楚菲菲答道。

“骗什么人啊,看着都这么可怕。”凌潇显然不相信楚菲菲的言辞。

“真的,每年冬天都这样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啊!”凌潇有些震惊,“那你不会取点药吗,就这么忍者怎么行。”

“取过几次药,可是没什么效果。”

“可是这得多疼呀,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似乎忘记了现在正是晚读的时候,凌潇准备起身出去。

“不用了,不疼的。”楚菲菲的手掌用力的牵住了凌潇,不想让凌潇离开。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没事的。”

“真的没事。”楚菲菲还是不愿放手。

凌潇不想楚菲菲忍受这些痛苦,挣扎着就要出去。

“你不坐下我可生气了。”楚菲菲突然严肃起来。

凌潇无奈,只得顺从。

看着还没有放开的小手,凌潇小声的嘟囔道:“要是痛苦可以转移到我身上那该有多好啊。”

不想这话竟被楚菲菲一字不落的听了去,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受虐狂呀。”

“才不是呢。”凌潇怎么可能承认。

似乎是感觉两人之间的举止有些暧昧了,楚菲菲缓缓地将手缩了回去,凌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尴尬的摸了摸头,脸颊也印上了两坨绯红。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凌潇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勇敢,几乎没有多余的想法就一把抓住了,幸好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手,不然凌潇还会觉得自己会对不起楚菲菲。第一次虽然少了点浪漫,少了点仪式感,但凌潇为自己的勇敢感到开心,“她竟然没有拒绝耶。”

冬天的寒冷深入骨髓,但是凌潇的心很暖,终于前进了一小步,但或许心灵前进了一大步,这个冬天凌潇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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