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现在一点儿都不被重视,楚锦航瞧着小妻子没心没肺的模样,也不敢耽搁,又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大烧麦走了。
梁夫人做的烧麦味道组,里面不仅有糯米,还有腊肉和香菇,第一次吃还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吃过几次,就品尝到独特的滋味了。
没想到楚锦航第一次吃竟然就如此喜欢,还带走了一个。
姚若蕊想了想,虽然自己不擅长下厨,可也并不是说双手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在家里,也是下过厨的。
既然楚锦航喜欢,她就勉强为楚锦航学一个当地的菜色好了。
互市因为官银造假的案子,也算是毁了,虽然商人都是付银子的,但是,还有找银子呢?找回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南苑县百姓闹,来往互市的商人也根本起哄,楚锦航为此可是忙得团团转。
梁夫人小心翼翼的在灶台烧火,有些紧张的对姚若蕊说道:“楚夫人,您真的要学烧麦,做给楚大人吃?”
将糯米皮的面粉好不容易才弄好,姚若蕊在锅台旁边,险些被烤熟了。
“嫂子,您就放心吧,这点儿事情还是难不倒我的,左右咱们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我正好可以和你学习学习。”
碰上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尽管她一点儿都不擅长,她也会坚持。
互市停了,她研究木制工艺已经研究好几天了,实在是不想再画图纸了,正好趁着这次下厨,能换换脑子。
梁夫人很是犹豫,她可是听人说,大户人家的姑娘夫人,从小身边都有好几个丫鬟伺候,楚夫人,怎能亲自下厨?
再瞧瞧与姚若蕊一起打下手的冬至和秋水,梁夫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偏偏,主仆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怪异,甚至,还对做烧麦生出了兴趣。
“夫人,奴婢不喜欢吃咸肉蘑菇的烧麦,不如,奴婢给烧麦换一个馅料,换成?”冬至看了看厨房里仅存的蔬菜,有些犹豫。
实在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能做成馅料的,什么是不能。
只瞧着一双咕噜噜的眼珠子放在茄子上,就用茄子好了!冬至将茄子削掉皮,将茄子切成小条,和熟糯米给搅拌在了一起。
“秋水姐姐,你要不要也用茄子?或许很好吃呢?”
一只大圆茄子,实在是太多了,她才切了一丢丢,总不能将整个茄子都给扔了吧?
秋水看着冬至的茄子已经变了颜色,黑漆漆的和洁白的黏米饭混合在一起,她是一点儿都不想用茄子,忒影响食欲。
“茄子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用,我用别的。”
对于秋水的拒绝,冬至一点儿都不遗憾,反正种类越多,能吃到的种类越多,以后就知道什么样的烧麦好吃了。
烧面瓷实,吃进肚子里,禁饿不说,还能快速的填饱肚子,对现在的楚锦航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干粮了。
毕竟,比馕饼强上好多。
姚若蕊左心做烧面的模型,梁夫人有时候翘不过去了,还会给姚若蕊提上一两句建议,眼瞧着烧麦被放在蒸笼里面,姚若蕊终于满意的笑了。
“本夫人觉得,这个烧麦肯定会好吃。”
她没敢放太多盐,免得吃起来太咸,原本梁夫人还想提醒她防的少了,不过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理由是,楚锦航不喜欢吃咸的,应该很喜欢她做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深山里面走,楚锦航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不断的打起喷嚏来,大有不停歇的架势。
楚锦航拿着锦帕捂着鼻子,怀疑是不是自己对这里的什么东西过敏了,赶紧催促着楚原快走。
“到了山里面就好了,樊刺史和樊德源虽然是远房兄弟,但是做起事来,竟然也很有默契。”
楚锦航瞧着樊德源有秩序的帮着老农兑换手里面的银子,一小疙瘩一小疙瘩的,摒弃了之前的元宝模样。
小块儿的银子虽然不大,但是能用利刃从中间切割开,能让百姓亲眼见到自己手上拿着的银子是真的,这就够了。
有的银子因为假银子熔炼的时候,颜色不是那么白皙,不过在数目上,还是给了许多补偿。
樊刺史和樊德源两个,一个负责维护秩序,一个负责看守熔炼银子的工序,两人轮流这来,倒是很有默契。
没有默契也没办法,窑洞里面很热,热的就算是脱了衣衫,也是汗流浃背的,脸色更是被烤的通红。
这般状态下,大家都有些受不了。
“大人,您这银子给的不对啊,应该是五十两银子,您怎么能给我不到四十两呢?”
穿着短打的壮汉,将手上拿过来的假银子咚身为医生,扔在了桌子上,在瞥了一旁小称上面的银子,撇了撇嘴。
樊刺史手上拿着脱了剑鞘的长剑,将长剑戳在了桌子上。
“你拿来的银子,有十两银子根本就是被上了一层银水,你觉得,就凭着这个,本官就给你换银子?”
这是最近才有的事情,拿假银子换真银子,只要是不傻,都会急匆匆的赶过来。
那些最先来的,最着急的,也是百姓中最贫穷的,来的快,也就没时间作假,但是来的慢的,手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干净。
本来用来兑换的银子都不够,再让这群狡猾的小人骗取银子,这怎么能行?
以前的时候,樊刺史从来都不知道银子有那么重要,他出生于世家,虽然不是嫡长孙,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从小在金窝银窝里面长大的,虽不至于挥金如土,也从来没有为银子的事情而着急上火锅。
但是,这一次,当他亲眼见到衣衫褴褛的百姓,每天都要在窑洞外面望眼欲穿,排着长长的队伍,手里拿着有些发黑的假银子,整个人的心态偶读变了。
从不忍到麻木,他才真切的体会到百姓不易,也明白了银子,才是活着的根本。
没有银子,他们什么都不是。也因为银子,他从分光变为阶下囚,从阶下囚又慢慢的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