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熄灭,整个蛰岩殿内一片寂静。
一壶清茶配以几碟精致的点心,被轻轻地放在门前的台阶上。
小陆吾匍匐在门前熟睡,闻声眼皮微动,警惕地睁眼张望,但见梅雪吟亭亭站立,清新脱俗的容颜似有化不开的忧愁,转瞬间又掩上了一层浅浅的笑。
梅雪吟朝小陆吾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它别出声,随即蹲下将茶点挪到了它的面前。
“想来这茶点也是用不上了,浪费了怪可惜的。若不嫌弃,就请神兽享用吧!”
陆吾倒是毫不客气,伸出尾巴将糕点卷起,低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梅雪吟轻抚着它的头,怔怔的有些出神,许久才站了起来,转过身朝庭院的深处走去。
……
夏凡悠几乎是像小鸡一样被连拖带拽从被窝里揪起来的。被强制醒来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无法识别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视线定格在梅见寒的身上。
眼前的这个男子正背对着她,姿态优雅地穿上紫色长袍,似乎刚才那个揪她起床的家伙并不是他,而另有其人一般。
这时,昨晚的记忆才一股脑地涌到了夏凡悠的头脑里。被吻到窒息,一头昏睡过去的事实令她心底的怒火蹭的蹿上了头顶,满嘴的火药味喷薄而出。
“你这个粗鲁、没礼貌的家伙,无缘无故上门绑架不说,还拉着老娘陪睡,睡着了又扰人清梦!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睡眠没规律,这样很容易老的你知道吗?”
夏凡悠骂骂咧咧地吼了一通,总算是微微疏解了自己的起床气,却只听得梅见寒不紧不慢地飘来一句,“哦?很好,看样子,你并不太关心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见他一边缓缓系着衣襟上的带子,一边妖致地转过身来,邪魅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日子?”夏凡悠怔了怔,突然回过神来。
对啊!夏凡悠,今天应该是你作为圣女和霞宫尘大婚的日子,怎么还只想着睡觉呢?昨天一整天还没睡够吗?难道是昨晚这种被别人拥着入睡的感觉太好,让你睡糊涂了吗?
“糟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夏凡悠下意识地提问。
“寅时。”没想到梅见寒好心地回答了她。
“寅时……那应该是凌晨三四点钟,还来得及!”夏凡悠松了口气,偷偷地朝窗外瞥了眼。
“你是在等霞宫尘来救你吗?”
夏凡悠倔强地抬着头没有回答,但心里却早已将霞宫尘骂了个八百零八遍,这小子体内真的有至净之锁吗?如果真的有,那怎么还没找到她?到底靠不靠谱!
“别等了,他是找不到你的。走跟我练功去。”梅见寒伸手来拉夏凡悠,却被她倏地避开。
“你怎么知道他找不到我?你为什么那么笃定?”夏凡悠直直地看着梅见寒,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自己被虏来的原因。
“在大婚前一晚把我抓到这里,一定不是巧合。难道……绑我来是想阻止今天的婚礼?”更该死的是,正常的绑架不是应该把她牢牢地锁在大牢里,而不是大半夜地拉她出去遛弯,还美其名曰陪他练功!
“你究竟有何目的?整个纳切大地的人都知道,只有我和霞宫尘结婚,生下皇子,才能将苍穹之匙传给他,继续维系霞、梅、云三国不被沙尘侵袭的状态,否则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会死,包括你。”
“没错,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不让我回去?”
“不。”
“你是脑袋进水了吗?过不了多久,所有的人都会死,你也会死!”
“就算你回去,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梅见寒凑近她,面无表情,似是在无理狡辩,却又格外地认真。
疯子!夏凡悠在心底怒斥。
“来陪我练功。”冷冷的声音传来,低沉且不容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