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三个多月后,林兰已经完全适应了,分居的日子,其实也没有太坏;一个人休息,不用怕打扰到钰新;不用再偷偷地看母亲留下的信,只是心里总是莫名觉得缺少一些东西;这段日子,每每入睡前,女孩都会打开临终前母亲留给她的信,始终提醒着母亲当时对她说的话和期望,总共三件事情;一,要像小草一样坚强,无论任何环境都要活下去;至于这另外两条,她也绝对可以做到;
这日清晨天色微亮,还在沉睡中的林兰只觉下腹剧烈抽搐,腹如绞痛,是乎要撕裂一般,痛的她全身蜷缩在被子里,冰凉的手掌紧紧捂住腹部,阵阵暖流从体下流出,林兰一看竟然是血;只觉得自己是乎要立即死去,女孩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还没报答端木家的恩情,不能这样死去;
发抖的手艰难的穿好衣衫,出门向端木钰新的房间走去,只有百十步远的路程,硬生生出了一身虚汗;
倚在门口,艰难的抬手敲了敲门窗,不一会房门打开,倚在门口的女孩瞬间没了支撑倒了下来,端木钰新连忙接住女孩,她面色苍白,身上出了许多虚汗;抱起女孩健步如飞,安置到床上,少年刚想离开去喊郎中,手却紧紧被女孩攥住;
“钰,钰新,对不起,爹娘……”
“不准乱说话”少年声色严厉打断她的话;
“你一定会没事的”反握紧女孩冰凉的手指放入被中,出门喊来侍女去通知郎中,便匆匆赶回去陪着女孩;
不多久屋里就围满了人,南荣月白,在女孩耳边轻声问了几个问题后,立马把人都赶了出去;
端木钰新虽不愿意,在老妈威逼的眼神下,只得一同离开,焦急的等在门口;
听娘亲说明后,林兰满脸通红,羞的钻在被子里不愿出来;本来数月前,娘亲曾与她谈心,告知过她这些事情,但突然见到血的时候,一下就慌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竟然跑来找端木钰新,还闹得这么大动静,【这还怎么见人啊】;
“兰兰,兰兰,快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南荣月白在旁边轻轻唤她,可也忍不住想笑;
外面等了许久的端木钰新,已经要忍到极限,每个人都笑而不语,一副‘哦,我懂了的样子’,简直能把人逼疯;
“娘,到底怎么样了?兰,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需不要我帮忙?”
门外端木钰新的声音,简直羞的林兰从耳根红到脖子;
南荣月白无奈的打开门,少年立马就要冲进来,伸出胳膊拦住少年,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少年脸上泛起红晕,安静退了出去,转身瞪着一群作恶正捂着嘴巴在那里憋笑的人;
林兰来葵水的事情,就这样轰轰动动全府都知道了;
几日后,听闻林兰来了月事,还闹得轰轰动动,本着反正让别人调戏不如自己来的想法,赵欢然特意跑来端木府;
被林兰领进卧室,赵欢然就十分纳闷;
“兰,你怎么换住所了?”
“我已经换了三个多月了”林兰边回话,边把准备好的点心放到赵欢然旁边;
“虽然这也挺好的,你原来的院子也不错啊,为什么要换地方呢?”拿起芙蓉酥,轻咬一口,果然酥香;
“因为那是钰新的住所啊”
“什,什么?咳咳”惊的赵欢然一口没咽好,直咳嗽;
林兰赶忙给她倒茶,帮她顺气;
“兰,你是说那是端木钰新的住所,那你之前不是一直住在哪里吗?”【抱歉,她一直以为那是林兰的闺房,虽然屋内摆设有应该是男子用的剑和东西,但是物件很少,基本都是林兰的东西,而且她也习武,所以,她才一直这样认为】;
“哦,是的”林兰仍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听到女孩的回答,赵欢然的八卦之魂浑浑燃烧,一把抓住林兰的手;
“那,那你有没有被欺负”
“被欺负?没有啊”【钰新怎么会欺负她呢】{吐槽一句,傻丫头,差点被人家吃了知道吗};
“那端木,那个端木钰新有没有像你承诺什么?”
因为赵欢然与林兰关系极好,是现在为数不多知道端木兰与端木钰新不是亲兄妹的人,不过也是近一两年才知道,要不然,这两年,她真要把端木钰新当做心里扭曲的人,狂扁一顿,警告他离自己妹妹远一点;
“承诺什么?为什么要承诺?”林兰一脸懵懂,不谙世事;
气的赵欢然直扶额【我天,妹子,这时候咱就别萌了,你说你长了这么大一双眼睛,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你知道,唉,兰你也来了月事,知道男子与女子是不同的吧”
“嗯”林兰认真的点点头;
“对了,你之前和端木钰新同住一屋的事情,千万不能和别人提起,虽然益州民风开放,但也难免会让人嚼舌根”
“嗯,娘亲告诉过我,我知道”
看着林兰又认真的点点头,赵欢然都想咆哮了【你还敢说你知道】;
“男女以后要成亲的,然后才住在一起,怎么能这么便宜了那个端木钰新,他没说过喜欢你,没允诺你,以后会娶你吗?那你呢,你对他怎么想的”
赵欢然盯着林兰,誓要为她讨不平;
林兰却是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久久没有回答;
“没,他没有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不对不对,不是讨厌钰新,不是那种喜欢他,他不会娶我,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他”
“是的,是的,我不喜欢他,我没有那样喜欢他,他是哥哥,是家人,他也不会喜欢我”
林兰的反应十分激动,所说的话语和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坚定;
赵欢然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回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倾,林兰平静下来,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激动,连忙转换话题;
“欢然,这个芙蓉酥,因为你要来,我特意做的”
“对不起,兰”都怪自己没有弄清楚事情;
“没事的,我知道欢然你是为我好,谢谢你”林兰依然是一副嬉笑无所谓的样子;
知道林兰不愿意再谈论那些,赵欢然转换了换题,两人聊得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