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买过食物,走在月光下忽然有些茫然。今夜正是中秋之夜,万家团圆的时候他却在奔走。想着得了秘籍就能突飞猛进,可是越练越不得其法。要不是两世为人,又自创一招拳法的心境下,必然走火入魔。今夜是无法修炼了,只好四处看,
独悬天空的一轮圆月,正对屋舍,月光照射在秋夜滚滚的江面之上,又反射到屋门之上闪动。绵延曲折起伏的水波在不停地跳动着金光,一身黄袍被月光照射显得更加老旧。秋天的深夜里高悬着的一轮明月,照耀着幽深人少的山林。夜空中月光皎洁,群星稀廖。黄泉忽然想起几句话来,好像是南蛮少司命的话。
天如洗重山深碧雪月如银
水如镜流萤竹间隐明眸如星
暮岚萦青烟淡剑影
栖鸟翩青刃映景明
无奈之下,离开小镇。行走数里,向江水中跑去。此时自他得秘法已有十日,突破玄境武夫已有九日。
先是放出真气包裹脚面,在江上狂奔。狂奔十几里,眼看真气耗尽,缓缓向江上趟去。顺着水流南流去,半个时辰后
忽然听到《悲风》的曲调,又好像是《寒松》的声音。《白雪》的指法有些纤手忙乱,《绿水》的音节确实让人养性清心。可惜蝶儿早已远去去,不然不会相信世上能找到这样的知音。
其实黄泉不知道,天上的星辰倒映在水中他躺在水上,在远处的船上看来,他好似卧在璀璨的星河中。
黄泉缓缓坐起看向声音的来处,入眼的是一只竹筏。抬首看去一个身穿黄衣的中年男子看不清面容,手持一只长蒿在青蛟江上划动。中年人嘴中清唱:“桂木船棹啊香兰船桨,击打着月光下的清波,在泛着月光的水面逆流而上。我的心啊悠远茫茫,眺望远方啊,可惜远方一无所有。”琴声适时想起,配着节奏为歌声伴和,琴声的声音呜呜咽咽:有如哀怨有如思慕,既像啜泣也像倾诉,余音在江上回荡,像微风一样连续不断。能使江水中的青蛇为之起舞,黄泉沉醉其中。
此时,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月色如霜所以霜飞无从觉察,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江水和天空变成了一种颜色没有一点微小的灰尘,明亮的天空中只有一轮孤月悬挂。
“这位兄台好像对音律颇有了解,不介意的话来船上一叙。兄台……”
黄泉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立马回神。连忙点头,向竹筏而去。
一个三丈长的竹筏其实没有多大,站在竹筏前面黄泉才发现。竹筏上的人都很有气质,仅是男子同样的黄衣愣是穿出一股气势来。男子身后有一位女子,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脸色苍白,身穿紫衣。容貌不是如何出色,可是一股淡然的气质令人折服。
“打扰两位了,贵夫妇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嫂夫人的琴音,更是天籁一般。”黄泉轻施一礼认真说道
“那是,我夫人的琴音这世上谁也比不过……”中年人神色一傲说道
黄泉看见女子白了前者一眼,男子一脸宠溺,羡煞旁人。
“兄台方才在水中修行的方法,有些意思呀!”中年人看向黄泉脸上的阴阳鱼和一个礼字打趣道
“唉,武道之路比想象中难走多了。要不是还有点趣味,实在不想练下去。”黄泉苦涩道
“这一点上和我夫君不谋而合,他整天说除了练武啥都没意思。”紫衣女子笑道
“夫人哪里话和你一起,我也很快乐呀。”中年人一脸认真道
黄泉看着眼前的夫妻,有些羡慕。只是一只竹筏游江,他自认没法做到。一阵含蓄时,中年人非要和他下棋。
无奈之下放出真气,男子真气外放,一个棋盘出现棋子都已经凝成,黄泉在此一脸无奈和他下棋。
他的棋力不算好,五段在小县城里算是尚可,也是挣钱的门路而已。几十手后,发现男子的棋力要比他高一点。
双方在棋盘上惨烈厮杀,百手以后黄泉额头冒出细汗。每一步思考的越来越久,中年人也不催促。紫衣女子依旧弹琴,半个时辰后,黄泉投子认输。
云气收尽,天地间充满了寒气,银河流泻无声,皎洁的月儿转换了天空,就像玉盘那样洁白晶莹。
黄泉坐在竹筏上逆流而上,一时天地只有琴音。
“你们倒是好心情,不去陪你们儿子跑到这里游山玩水。不怕着凉,不怕鬼敲门吗?”一道声音传来
紫衣女子琴声消失笑骂道:“夜姐姐,既然来了过来喝一杯。”
中年人一脸微笑,黄泉散出感知。只是方圆一里都没有人,只觉竹筏向下微沉睁眼看去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紫衣女子身边。
一身黑色衣裙,身高七尺。这是黄泉见过最美的女子,身材气质无一人能胜过此女。这女子一副慵懒的样子,看面容二十上下。到竹筏上,伸手捏了捏紫衣女子的脸。
“你呀生病了,就不要乱跑。早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东西,就会骗你生孩子。”黑衣女子温柔道
黄泉一脸尴尬,他谁都不认识。紫衣女子只是微笑,也不反对。
“姓夜的,一来就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欠打是不是?”中年人微怒说道
黑女子讥讽道:“打就打,我怕你呀。”
说着右手向江面一指,一团水化成女子身形。同时男子右手一指,男子身影出现在江面上。
水中的女子手持一把长剑,男子赤手空拳。一时间好似皮影戏一般,水化成的两人在江面激斗。
黄泉看着两人打斗,并没有太过高深的招式。只是寻常的拳法,剑法,不过看了一会黄泉知道要是他在下面打斗。最多十招,就会输掉十五招会死掉。
随着时间推移,黄泉脸色青红交替。
一个时辰后,黄泉满头大汗,好似经历什么痛苦。
紫衣女子一脸担忧,中年男子对女子相视一笑。
黑衣女子感觉黄泉一身拳意,有些意外。
两个时辰后,黄泉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紧闭着双眼,面色狰异常。
忽然,黑衣女子和中年男子同时右手收回。
水中的两个水人向黄泉攻来,黄泉右手握拳下意识挥出。
竹筏前方十丈处,一道水柱升起。好似春雷炸起,只是黄泉好似从未听见。
冰冷的江水淋在黄泉脸上,打了一个冷颤睁开眼睛。
眼看江水在中年男子三尺处消失,四人中竟然就黄泉一人淋雨。黄泉一脸苦笑,无可奈何。
“你这一拳,有名字吗?努力的话,将来还能接我一剑呢!”黑衣女子认真问道
紫衣女子有些意外,黑衣女子的评价不可谓不高。要是被别人知道,这位小兄弟就出名了。
黄泉思索半晌道:“此拳是我自创的一招,以前没有圆满所以没有取名。今日得两位高人相助完成,就请前辈起个名字吧,也算缘分了。”
“哈哈,既然我们都身穿黄衣,就先来一个黄字。”中年人笑道
黑衣女子沉思道:“这里是江河的源泉,源者元也,太重了。不如取个泉字,泉黄没有气势,就叫黄泉吧。”
黄泉点头,到过谢之后。向三人辞行,三人打趣他两句放他离开了。
一步步向着岸边走去,黄泉带着一片月色向岸边走去。
竹筏上,紫衣女子笑道:“这人倒也有趣识趣,将来是个人物。”
“被新任儒圣看重,连小牛鼻子潜龙都高看三分。将来天下的大戏,会是一位分量很重的配角。”黑衣女子笑道
中年男子笑道:“姓夜的,魔剑带过来了吗?不然这次交手你会输的。”
一声女子怒斥,还有女子劝慰声。
当黄泉回头时,看向江面。什么竹筏弹琴女子,统统不见。
满脸惊骇之下,黄泉向山洞跑去。
跑到山洞口看见一只七尺高的黄鼠狼正在跪倒拜月,黄泉有些想骂人了。
转身逃跑时,周围已经起雾了。黄泉一脸担心难道真的应该看一看黄历,都是什么跟什么。
轰隆,天空上传来雷声。雾气散去,一个难听的声音在求饶。
“老……天……爷我辛苦修行三百年,现在要化成人身可是已经吓昏过去五个人了。要是没有人类的言灵,我就修行失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怕的,还要打雷劈死我呀……”
黄泉趁机会运起身法,向山下跑去。
只是平常半个时辰的山路,跑到下半夜还是没有脱困,天上的旱天雷还是再响。
终于黄泉找到一棵树下休息,眼前一花出现一只黄鼠狼。
“我将于现在去世,希望走时心如止水。渴望有人赐我新生,你看我像一个仙人吗?”
“……像……个仙人……”黄泉一脸认真道
看着一个长尾缠绕自己的脖子,黄泉自然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黄光有些刺眼,半晌过后一个身躯光溜溜的出现在眼前。
因为反差太大,黄泉下意识的出拳。
“黄泉”
看着刚化形的妖怪,被自己一拳打晕,黄泉反应过来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