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乡很小的时候,姥姥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姥姥的四爷爷。
这位老太爷是个以倒卖文物为生的古董贩子,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是清末民初年间。话说某日他在一个偏僻乡村收了个铜质烟嘴。老太爷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的,这个烟嘴虽然不起眼,但肯定是好东西。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老太爷给老农留下了五百大洋,就把烟嘴带走了。
回了老家没多久,老太爷就把烟嘴卖给了一位古董圈里的朋友,本来他不打算这么早出手的,但这位朋友在看过那个烟嘴后就执意要买,而且开口就给七万大洋。在老太爷眼里,这个烟嘴也就值这个价,就是再高估计也有限的很,反正是要卖,卖给谁还不一样,于是这个不起眼的烟嘴转眼间就以七万五千大洋的价钱转了手。
半年后,古董圈里传来消息,就他卖出去的那个烟嘴,在京城以六十万大洋的天价被人买走,而卖主就是从他这儿买走烟嘴的那位朋友。不到年底,这位倒卖了几十年古董的老太爷就气怒攻心死了,死前还把自己的两只眼睛都戳瞎了。
当初,刘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能被气死呢?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而且心里还非常的理解当时老太爷那种愤懑不舒的心情,因为现在他碰到了和那位老太爷几乎相同的遭遇。
刘乡努力的用阿Q的思维方式开导了自己半天,总算心里稍微好受了点。用双手搓搓脸皮,作出一付自以为很正常的笑容,他从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里走出来。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问爱因托芬道:“我刚才好像听说风狐死了,怎么回事?”
爱因托芬看上去比刘乡受的打击还大,无力道:“风狐带回来后,我一直把它养在住处的,本来还有两天就可以交上去了,只要让学院验过,我的魔法试炼就算通过了,可今天下午回到住处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它已经死了,我已经告诉我的魔法导师了,可他也没有办法,唉….”。
“死了再去抓一只嘛,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刘乡道。
“你以为那是什么,苍蝇吗,说抓就能抓。”克拉拉不放过任何打击他的机会。
“像风狐这种攻击力不高的魔兽在德塞尔附近很难看到的,就是有的话也早就被人抓走了”爱因托芬解释道。
“那德塞尔附近就没有别的魔兽了?”
“有是有,但很少,而且都很不好惹,能在人类这么密集的地方生存下来的魔兽攻击力都很强的。”
“那也要捉啊,总比在这儿长吁短叹强吧”刘乡建议道。
“笨蛋,你以为我们这几个人,就能抓到?还不是去送死”克拉拉叱道。
刘乡一想也是,爱因托芬只不过是魔法学徒,还没有出师,魔法水平当然有限限的紧,至于克拉拉和瓦克斯曼那就更菜了,现在他终于明白当初这三个家伙为什么不辞劳苦的跑那么远去抓风狐了,原来是他们本领低微,只能挑软柿子捏。
“看来这次,只好我亲自出手了。”刘乡一副隐士高人状,深沉的道。
“你?!”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刘乡一直没有露过什么手段,他们怎会相信。
“你们忘了吗?我有一个德鲁依的朋友,德鲁依以自然为家,魔兽就是他们的朋友,我当初和他也学了点本领,骗两只魔兽朋友回来做做客,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危急时刻,只好拿老卡来蒙事了。刘乡心里暗暗对老卡说了声对不起。
“切,真的,假的?”克拉拉还是不相信,在她眼中,刘乡只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流浪汉。爱因托芬和瓦克斯曼也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显然也是不太相信他有这种本事。
“爱信不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快把屋子收拾收拾,晚上还要睡觉呢。”反正也只不过是骗骗他们,这套说辞只是一个幌子,他自有另外的手段来捉魔兽,信不信都无所谓了,
短短时间内,小院子就被打扫了两遍,而且造成第二遍打扫的人和辛苦的独立完成第一遍打扫的人还是同一个人,幸亏刘乡练成鼎身后还从来没有从体力上感到过不支,辛苦是辛苦,但当月亮高挂头顶的时候,小院子虽然没有恢复旧观,但勉强住人还是可以了。
大家忙碌了半天,草草吃过晚饭后,就都各自回房睡觉了。半夜的时候,刘乡偷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也没走院门,而是翻墙而出。时间紧迫,他决定今晚就去给爱因托芬捉一只魔兽来。
掌握内鼎之术的人突破筑鼎阶段后,不单有了炼丹的本事,还会衍生出诸多千奇百怪的法门,而今晚刘乡捕捉魔兽想用的方法,就是这些法门中的一种。
德塞尔附近的魔兽既然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生存下来,不是有着强横的实力,就是有着特殊的保命手段,别说活捉它们,就是找到这些魔兽的踪迹都是非常困难的。但这对于刘乡来说,反而不是什么难题,他自有手段把那些魔兽引出来。
现在城门已关,要想出城的话,只能爬城墙了,所幸像德塞尔这种商业小城,既非军事重镇,也不是边疆要塞,城墙低的可怜,就是不懂武技的年青人,从城头上直接跳下来,也只是摔个屁股墩而已,对鼎身已成的刘乡来说,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翻出城去,更是小菜一碟。
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他脚底用力,噌的一声跳上一人来高的城墙,然后毫不迟疑的翻身而下,落地声音微不可闻。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德塞尔城,向城外旷野急奔而去。
自来到异界后,他身体的柔韧性,弹跳力和抗击打能力都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至今他也弄不清自己能跳多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禁揍,身体的改变每天都在进行,虽然很慢,却能清晰的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