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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开杀戒

两个潘府家丁目不转睛地看着鲲鹏拨拉砖石瓦块,不一会儿,三姨太的身子就露了出来了,仍在不住地抖动。

“大胆,你们······”话音还没有说完,就感到心口一凉,斗天在他们身后,噗噗两刀,刺穿他们的胸口,接着把他们推下垃圾坑。

“果然是把好刀,”斗天仔细端详着手中这把昆吾刀,看上去非常平常,上面有斑斑点点的孔雀绿铜锈,一尺来长,小宝剑形状,“太锋利了,我没怎么用力,就把他们穿透了。并且,小刀上没有半点儿血迹。”

斗天拿起地上的长矛,像切黄瓜一样,一节一节地切着,“宝贝啊,真是个好宝贝。”

鲲鹏焦急道:“我的小太岁呀,都到什么时候了,关键时刻你又开始不着了!快快略施小计,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奥,我把这事给忘了。好说好说,你俩把坑再挖大些,让他们三个合葬吧,免得到了地下孤单。”

埋葬了尸体,掩盖了血迹,三人长长地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在柳树下继续乘凉。

轩峰钦佩道:“兄弟,你就是我俩的主心骨,有你在,好像天塌下来我们也不惧怕。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接下来······”斗天歪着头琢磨了半天,“接下来,你俩继续去潘家干活,今天下午买把子力气,多多地倒出些垃圾来,把他们埋深点儿。我呢,我把这两把宝剑,悄悄地拿到仙人桥下的桥洞里藏起来。以后,你俩各配一把宝剑,何等威风!”

鲲鹏和轩峰兴高采烈,两个人都觉得又年轻了十岁似的,推起小车,一溜小跑地回去了。

斗天从垃圾堆里翻出一块破草垫子,把两把宝剑包裹好,抗在肩上,大摇大摆地向仙人桥走去。

他把宝剑藏进桥洞里的草丛里,顺手揪了把草叶塞进嘴里。仙人桥共三个桥洞,平时河水从中间的桥洞通过。只有在下大雨水面暴涨时,两边的桥洞才会有水通过。瞧着这里绿油油绿草,与其它地方的草没有太大区别,但咀嚼到的味道就大不相同了。桥洞里的风十分清爽,他坐在洞边,向东望去,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群群的小鱼儿,自由地游来游去。不远处,好多鸭子漂浮在水面上,在忙忙碌碌地觅食。他从草丛底部的泥沙中捡了一堆小鹅卵石,装进衣兜里。然后,掏出牛角弹弓,开始射水面上的鸭子。

鸭子受到惊吓,嘎嘎地叫着,纷纷扑打着翅膀逃上岸去。水边放鸭子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大嫂,头戴斗笠,穿着半袖的兰花小褂,露着白白的胳膊,裤子高挽,露出雪白的小腿。她站在岸边疑惑地望着河里,大概以为河里藏着水怪吧。斗天看着她那迷茫而又胆怯的样子,觉得十分开心。他趴在草丛中,躲了起来。不一会儿,鸭子们又开始陆陆续续地下水了。斗天忍不住地又拿起弹弓,准备再射。突然,听到桥面上一片噪杂的喧闹声和踏踏的马蹄声,片刻,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出现在河岸上的官道上,后面还抬着一定大轿子。那马上之人,是个衣着华贵的中年汉子,满脸横肉,一双母猪眼东瞅西瞧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他们停下来,居高临下,不怀好意地盯着水边上放鸭子的大嫂。他跳下马,色眯眯地盯着下边,“哎呦呦,不愧是乡村里的娘们,野味十足啊,怎么这么迷人!老爷我在桥上看见第一眼,魂儿就被勾来了。”

一个小厮过来,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狂笑道:“什么二愣子不二愣子的,国舅爷看上他媳妇,是他的福分。来人,把美人抬进我的轿子里。”

那大嫂吓得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喃喃道:“愣子哥啊,愣子哥,你在哪里啊?”望着两个前来的小斯,她纵身跳到河里。

岸上那中年汉子大叫道在:“快下水,给我把美人捞出来。”几个会水的小厮,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

刚刚把那那大嫂拖到岸边,就见二愣子疯了似的,冲过来,“潘三,你这个畜生,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

还没冲到潘三近前,几个壮汉打手迎上来,把二愣子围在当中展开围攻。见二愣子左冲右突,拳打,脚踢,不时地抓住一个,举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转眼间,四五个壮汉打手被打翻在地。小厮们躲到远处,惊魂未定地看着。

潘三诧异地看着二愣子,从容镇定地道:“不错,不错,好身手。没想到二道何村,还深藏着如此高手。”他不慌不忙地脱掉长袍,冲着二愣子一招手,“你,过来吧,让本国舅爷领教领教。”

二愣子一个饿虎扑食,冲向潘三。潘三哈腰躲过,右脚在地上横扫,右肘使劲戳在二愣子的肋板上。见二愣子噗通砸在地上,好半天动弹不得,当他挣扎着站起来时,刚刚站起身来的两个保镖壮汉过来迅速上来,扳过二愣子的双手,绑了起来。

潘三跳上马,手一挥,“把美人押进轿里,回家。”

斗天在桥洞里看得惊呆了。先是见二愣子有那么大本事,一人力敌四个壮汉保镖,转眼就把他们干趴下了。后又见潘三一个照面就把二愣子干趴下了。可见这潘三的功夫,远远在二愣子之上。他看着潘三那满脸的横肉,还有那盛气凌人的母猪眼,想到霸占自己的家,糟蹋乡里乡亲的女人······他的心快要爆炸了。实在难以控制自己,冲出桥洞,拦住他们的去路,“站住!”

二愣子瞧着眼前的小孩,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几个月前遇到过的那个,冒充瓢虫少爷的小叫花子。

潘三见前面冒出个少年,怒视着自己,呵斥道:“你是谁家孩子?竟敢挡本过久的路,你活得不耐烦了?”

斗天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你个狗娘样的潘三,竟敢来二道河撒野,你猪狗不如,还他妈国舅爷,你就是猪狗孙子。”

潘三脸色一沉,咬着牙道:“去,给我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杂种踩死,恨狠狠地踩,碾碎他!”

最前面那个大汉首当其冲,探出右手来按斗天的头,想把斗天按趴在地。斗天握住那大汉的手腕,突然一个反关节扭动,咯吱一声,那大汉的胳膊脱臼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第二个大汉被惊得瞠目结舌,还没回过神来,被斗天懒腰抱住,用力一甩,噗通一声被扔到河里。其他两个大汉见情况不妙,抽出砍刀,一起砍向斗天的头部。斗天扭过身子,弯起腰,用后背来挡,就听嘡啷嘡啷两声响,两把砍刀被震飞,斗天突然回转过来,冷不丁地张开双手拦住两个大汉头,使劲一磕在一起,顿时两颗头颅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裂开了。他用衣角擦擦手上粘乎乎的血迹,向潘三走来。

潘三不慌不忙地从马上下来,恶狠狠地道:“可惜我这两个家丁保镖,竟然死在一个小毛崽子的手中。嘿嘿,二道河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又冒出个厉害的角色。来来来,看我怎么把你的脑袋摘下来。”

潘三冲着斗天的面门就是一拳,斗天侧头闪过,顺势攥住潘三的手腕,还想用反关节止住对方,使出全身力气扭掰弄。见潘三手也不回缩,故意让斗天来扭掰。斗天跳着脚地使劲,潘三的手臂仍是岿然不动,斗天没辙了,突然抱住潘三的腰,把潘三抡起来,向河里抛出去。潘三在空中,来了个大回旋,旋到斗天的背后,从空中向下坠落的同时,用肘部重重地戳在斗天的后背上,接着听到咔嚓一声,潘三的肘部粉碎性的骨折了,他像杀猪似的嚎叫着,在地上翻滚。斗天冲过去,抬起脚,照着潘三的胸口使劲地踹去,一下,两下,三下······“你娘的,还想踩死老子,老子先踩死你!”见潘三白眼一翻,不动了,才收住脚。

两个小厮吓傻了,挪动脚步想逃跑。斗天大喊道:“都别跑,谁跑谁先死。”

轿子里两个小厮听到,搀扶着二愣子媳妇从轿子里下来,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二愣子激动地大喊道:“小兄弟,好样的。快给哥哥松开绑绳,我要亲自掐死他!为苍岭百姓报仇雪恨。”

斗天冲二愣子微微一笑,“二愣子,现在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你服不服?”他走过去,给二愣子解开绑绳。

二愣子愕然地看着斗天,心想:听这口气,看这骄傲的神态,和瓢虫少爷一模一样,就是岁数对不上,“小兄弟,我服,我不敢不服啊!”他跪下来,脑门触地,给斗天磕头,“谢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二愣子媳妇也过来,给斗天磕头。

斗天把两口子起来,“愣子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还是喜欢从前那个追得我抱头鼠窜的那个二愣子。”

二愣子愕然道:“莫非你这真是瓢虫少爷?”

斗天昂起头,神气十足地道:“我不但是瓢虫少爷,而且很是瓢虫少爷。”

二愣子一把抱住斗天,“就凭这句话,我就彻底相信了,别人不会说‘不但而且很’。”他侧头对妻子道:“春妮儿,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那个常府少爷,常斗天。”

“少爷,都说你被炸飞了。你这是从哪里来呀?怎么还这么年少,”春妮儿问道。

斗天道:“我被炸飞了,飞到天上去了,在天上住了十天,再回来一看,你们都长大了,也不等着我一起长大,不够意思。还有蛤蟆和驴子,看上去像中年人了,唉,人世上老得快呀!不如我们一起做神仙吧,你们看如何?”

二愣子还没回答,听到春妮儿惊叫起来,“你没看,那畜生潘三又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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