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夜袭,不仅给岛国海军造成了巨大损失,陆军的损失也不小。
两艘运输船上运输的陆军官兵共有两个大队一千六百多人,加上武器弹药,只救起不到三百人,其他千余人除了被炸死的二三百官兵,也都随船沉入了海底,之所以死了这么多人,最大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窄小的舱门!
运输船被炸后下沉太快,急于逃命的小鬼子都被阻挡在舱门处,后面船舱里急速上涨的海水逼得他们为了逃命,不惜自相残杀,步枪、刺刀、拳头齐上,死了自认倒霉,不死的继续搏命,越来越多倒地的尸体、伤兵将舱门堵的更历害,想出也出不去,最后大伙儿只能抱团一起随运输船去海底观光定居了。
逃出去的小鬼子也有一部分被沉船吸进海底溺毙,救起的二百多人都光溜溜的丢失了全部武器,惊魂未定下不经过休整是没有战力的。
加上海军的损失,岛国差不多死了快两千人,这个当头棒也让所有小鬼子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中国真的像政府宣传的那么好对付么?
这些小鬼子现在只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和从小接受了洗脑教育的新兵,从贬低丑化中国人,到视抢占中国地盘开疆拓土为使命的他们,还不是未来见人就杀的屠夫和畜生,受到打击后感到害怕、怀疑一切很正常。
上海之战打到现在,早已经超过了历史上岛国的伤亡数据,而且战争还未结束,以后的伤亡谁也不知道有多大。
植田中将,野村中将,下元少将三人神色暗淡的坐在一起商量了半晌,决定明日照常实施预定的作战计划,就各自休息了。
他们经历了今晚的打击,再也没有以前的趾高气昂,人哪,只有吃过亏才会不断成长。
第二天,第二师团原地不动,上海方面岛国进攻受阻的消息传遍四方。
东北军这边连失几座县城,但是并没留下多少生活物资,小鬼子粮食匮乏现象依然没有得到大的缓解,关东军司令武藤信义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下令第七、八、十四师团继续进攻,争取扩大战果,再多攻占几座县城,缴获到足够的军用粮食,第十五混成旅团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三路大军,第三十九混战旅团为奉天守备的命令依然不变。
赵小树在夜袭当晚,并没有返回赵家山基地,而是驾机降落在上海郊区,老式活塞飞机就这点好,不认场地,有块平坦些的草地或公路就能起降。
情报司曹林亲自驾车过来接他进上海,一见面就是一通抱怨:“船长,这边现在兵荒马乱的,太危险了,您真不该过来,有事交给我办就是嘛,您要是出了意外,我不得被那帮家伙给生吞活剥了?”
“呵呵,没事,我就是过来见见杜老板,对了,这边的伤兵多吗?”赵小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一下子将话题扯开。
曹林只好无奈的回答:“伤兵有一两千人,有我们送过去的急救包和其它药品,死的人倒是不多,现在我们的运输船上已经收治了上千人,其中有二百多人就算冶好了也会残废,蒋总指挥和蔡军长已经答应我,这些伤兵只要愿意都可以跟我们走,另外还能送一个连的老兵给我们当教官。”
“那就好,我们国家现在对伤残军人不重视,他们顶多给伤兵几十块大洋然后遣散,这样的做法对伤兵很不公平,他们都是英雄,我们现在有能力就多为他们做点事,只要是伤兵,你都接收过来,伤治好我再想办法安置,都是为国而战的好男儿,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冷了心哪。”
曹林不由肃然起敬:“是,船长,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你给范司长打电话,再调一艘船过来,轮换将伤兵运到将军岛上安置,治好的伤兵就地编进部队,残疾兵视身体情况安排进工厂或成立养殖场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要尊重他们自己的意愿。”
“是,保证完成任务。”
汽车经过了十九路军设置的几道哨卡,曹林凭蒋总指挥亲自开具的通行证轻松进了上海市区,因为时间太晚,赵小树就在曹林的住处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在隐隐传来的枪炮声中驱车直奔杜公馆,门口的护卫都认识他们,一边放行一边向里面通报,杜老板很快就满面春风的迎出来:“哈哈,小兄弟百忙之中,怎么会有时间到老哥这儿来了?”
赵小树迎上前几步抱拳施礼:“杜老板,小弟冒昧上门,还请不要见怪。”
“小兄弟说的哪里话,你这样的贵客老哥想请都请不到,何来见怪之说,请,我们进去说话。”杜月笙这段时间在他手上赚了不少,这样的豪客他自然也想交好。
三人进客厅分宾主落座,下人送上茶水,杜老板举杯喝了两口,才放下杯子主动询问:“小兄弟这次冒着危险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杜老板,小弟这次过来,是为上次拜托之事,不知百里先生可愿过来屈就参谋长一职?”赵小树也是没办法了,他小打小闹还行,对陆军大兵团作战指挥这一块不是很熟,东北那边大战即将爆发,自己又时常需要奔走在外,急需一位专家帮着参赞军务,坐阵指挥东北解放军抗战,红军那方面暂时指望不上,以蒋百里先生的军事指挥能力绝对是首选。
杜月笙楞了一下才无奈道:“不瞒小兄弟,这事老哥还真不好操作,百里先生现在军校任职,杜某要是挖过来势必会得罪总统,所以上次老哥只是随意问了一句,百里先生说会考虑便没有下文了,杜某也为难哪。”
“让杜老板为难了,这样吧,你看能不能安排小弟秘密见百里先生一面,我们当面谈,结果如何老哥完全不介入,怎么样?”
“这个倒是没问题,行,你给我三天时间,无论结果如何,小兄弟都别怪罪老哥,行不行?”
赵小树起身上前微笑道:“我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