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颓问:“你知道她是什么妖吗?”
君宥警惕道:“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我只是想问问她怎么修炼的。”施颓一言难尽看着君宥。
“哦。”君宥疑惑问,“离家出走?那你在我这里住吧,我不常来。”
施颓感激地点头,君宥拿了张卡给他,施颓红着脸说他有,走前青龙塞了不少给他。
君宥似笑非笑说:“离家出走?”
施颓羞怯地低下头,“你不是有事要做吗?”
君宥从房里拿出工具,开始推算。
周雨萱确实和他发生过关系,她只能算到这里,具体的经过是没有办法的。厉鬼的名字她也知道了,和黎笙寒母亲同姓,叫元泽。
元雨莲生在普通家庭,唯一不普通的是她有副好相貌,人又聪明,在学校里是人人追捧的女神。元泽是她的邻居,从小很照顾她,替她挡了很多烂桃花。
上了大学,元泽被他们班上的周雨萱缠上,当时追周雨萱的人不少,周雨萱养着备胎一心追元泽。她也知晓元泽和元雨莲是一对。她深信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会翘的人。
元泽不愿意让元雨莲烦恼,没把这件事告诉她。元雨莲发现他们不对劲是他们一夜情之后,元泽就像周雨萱的众多追求者一样,对她的要求从不会拒绝,即使被拒绝了也巴巴的贴过去。
与他们相熟的人都知道元泽甩了元雨莲,追求周雨萱去了,戏称元泽虐妻一时爽,追起火葬场。他之前怎么不屑周雨萱,周雨萱如今就怎么不屑他。
元雨莲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元泽说他已经厌倦她了,像她这样没有公主命,却被宠成公主病的人实在让他恶心。
元泽细数她的缺点,比如表面上看着温温柔柔,其实心脏得狠,善于挑拨离间。如果不是周雨萱一颗坚持追他,他就会信元雨莲的话,觉得周雨萱是个娇气恶毒的女人。
元雨莲只说了一句清者自清,她根本就不认识周雨萱,何来挑拨离间一说。既然元泽不要她,她也不会自讨没趣,两个人就这样分了手。
这件事处处透着怪异,洛斐、秦业、邓澄三个人之间的事和当年的事类似,她不得不怀疑。
如果真是魅情,轻鸿或许有办法。
君宥打电话给轻鸿,那边隔了好久才接起,“喂,怎么了,小柚子……唔!轻点。”
君宥脑袋冒烟,对面不会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我打扰你们了?”
轻鸿说:“没有,他把我腰弄伤了,给我擦药。”顾流墨陡然加重力道,轻鸿扭头咬了他一口。顾流墨眸色渐深,按住她的肩膀,想要夺走她手中的通讯工具。轻鸿问:“说吧,怎么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现在吗?”轻鸿挂断电话,抬头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顾流墨替她穿好衣服,抱着她不撒手。
轻鸿蹭了蹭他的脸,“好了,我去看看,你等我回来。”
顾流墨不情不愿放手,轻鸿叹气,他们只能在这里待一天了。今晚必须离开这里,他们的存在会干涉到世界进化。这里的神明都离开了,人类即将面对更大的挑战。
她不能再送君宥东西帮她度过未来的难关,她曾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现如今碍于规则无法做些什么。
君宥在沙发上等了她不久,轻鸿这次没有穿长袍,而是现代装。
君宥感慨万千,“好久不见你穿这身衣服。”
“是呀,再不穿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在这里穿了。”轻鸿含糊道。
君宥隐隐约约明白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们要去哪?”轻鸿正经问。
君宥说:“我带你去帮我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妖。”
两个人来到帝都大学,他们从邓澄面前走过,轻鸿厌恶地蹙起眉头。
二人边走边说,路上的学生时不时投来惊艳的目光。
君宥看着有戏,“怎么了?”她的猜测有可能的对的。
“不是要妖,是魔。”她望着远方,“是新魔。”
君宥不解,“新魔?”
轻鸿说:“意思是新诞生出来的魔,目测应该是几十米年前出来的东西。”
“这个我该怎么辨别,或者怎么把它们弄出来。”君宥关注的是如何毁灭它们。
轻鸿摇摇头,她揉揉君宥的头,“我不能告诉你,魔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过了一会儿,君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紧张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对。”轻鸿没打算不告而别,“这里的神早就走了,我们身为外来者是无法插手你们的事。”
“可是你帮了我。”君宥抓住重点。
轻鸿笑了,这次笑容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笑,一如十多岁无忧无虑的少女,天真纯粹。
她拿出一只笔,那是只再普通不过的中性笔,笔水用了一半。她放在君宥手心中,这是缘分开始的东西,也将是斩断缘分的“利器”。
君宥抓紧笔,沉默了很久。轻鸿也不急,她知道她有话要说,她还有时间等她。
帝都大学的绿化做的很不错,他们走的这条大道在密密的绿荫下,完全不担心日晒问题。
君宥停了脚步,轻鸿目光转向种在路边的树上。
“谢谢,好运。”君宥几乎算得上面无表情。
可轻鸿知道她疏离表面那颗火热的心,她也不戳破君宥眼中没有控制住的不舍以及迷茫。轻鸿还是说了几句有用的话,“以后的日子你们会更加难过,我也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并非人力可以改变的。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好。”
这里已经没有神了,神明不在庇佑世人。也就意味着妖魔鬼怪会更加猖狂,而他们作为神留在世间的屏障,要做的事情只会更多,面对的东西只会更强大。他们不能退缩,只能向前。
变化君宥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世界要想发展,必须解决不好的东西,必须制造出矛盾促进物种进化。这种变化是世界的选择,人类根本无法左右,他们能做的只有在这种变化中站稳脚跟,顺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