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了人家小姑娘还不赔礼道歉?”一名大姐嚷嚷道。她穿着时尚,发型新潮。
黎笙寒冷脸看她,大姐后退几步,心有余悸拍拍胸口。黎笙寒居高临下盯着那姑娘,“说话,哭不能解决问题。”
她哭得更大声,君宥被吵醒。
君宥掐指一算,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黎笙寒身上的冷意更甚,君宥扯了扯他的袖子,“怎么了?”
“是君宥吗?”
“卧槽,一定是她!”
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君宥来了,他们声音很小,也没大肆喧哗,君宥还是蹙起眉,她蹲下身看那姑娘,“说吧,要怎么赔,我们没时间陪你折腾。”
黎笙寒拉起君宥,“她碰瓷。”
“我知道。”君宥说,“你要是再不说话,可能赔偿也没了。”
她站起身,摇摇欲坠的模样惹人怜爱,“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君宥微嘲,“是啊,不稀罕我的臭钱,稀罕他这个人是吗?”君宥没打算给她留面子,眼疾手快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抓出一个人。
是个十五六岁的中学生,长得白白净净,他目露嫌弃,“你们成年人的世界可真复杂。”
君宥瞥见他书包上的挂坠,“说人话,事情经过说给大家听。”
中学生翻了个白眼,指着女孩说:“她穿红灯,自己摔倒了,那位先生早就停了车。所以说人就不能有善心,那位先生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事,你还不说清楚,强行碰瓷。”
“我没有,明明是他想撞我的。”她底气不足道,如果说这个男人是因为想看她有没有受伤才停下的话,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原来真的有有钱又善良的男人啊。她害羞地看了黎笙寒一眼,支支吾吾说:“对不起,我赔你精神损失费。”
大姐盛气凌人说:“有什么说清楚不好吗?你一个大男人把她欺负哭了就是不对!”
君宥上前一步,双手插兜,低头凝视着大姐,“讲点道理,我朋友什么都没做,就她一个人在那里哭,他怎么就欺负她了?”
“你!”大姐指着她的鼻尖,“你也是女的,你这么为他们男人说话就是封建制度的残余,你就是奴隶。”
君宥讥笑道:“哟,你可厉害了,你是新时代的女性。吃老公的,用老公的,家里的支出全靠老公。还嫌老公不够浪漫,不够爱你,不懂你的心,不会做家务,不会带孩子,你就说说你自己做过几次家务?
对了,你生孩子还要你老公求着你,给你一大笔钱才愿意。不想生就不生啊,说什么男人要你生孩子就是压迫。你倒是把他给你花的钱都还回去,然后理直气壮说我就不生。又怕真的得罪老公不给你钱花,要点脸。”君宥把她扒了个精光。
那位大姐扬手朝君宥扇去,黎笙寒打掉她的手,与君宥并肩而站。大姐怒骂,“你根本不知道生孩子的痛苦!”
君宥转向女孩,“以后有话直接说,大家都很忙,没有时间理你。姑娘,有时间多看点正经书,总会找到你喜欢的。”
她的小心思被人戳破,哭哭啼啼扶起车子。君宥拦住她,塞了几百块钱给她。她不想拿,君宥对她说这是给她买正经书的钱。
女孩落荒而逃,她以为现实真有小说里偶遇总裁的情况。她学女主,看是不是真的能引起他们这种人的注意,是不是真的会让他们对自己感兴趣。她什么也没做,就哭了一顿,话都是别人说的,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骂她?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恶心成这个样子,活该君宥被黑。
君宥增强音量,“都散了,不用上班吗?”
两个人回到车里,君宥打了个哈欠躺下准备继续睡。
黎笙寒说:“她挡我路了。”
君宥抓抓头发,有气无力道:“知道。”
她摔在地上,他要继续开。她一直不起,他便下去赶人。不是因为他善良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惊吓,仅仅是因为她挡他路了。
下午君宥没有待在黎笙寒公司,《惊喜》第四轮比赛即将开始,导演让她和跟拍去看看学员的日常生活。
在座南方小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小区的篮球场上,一群青年挥洒汗水,英姿勃发。
其中身穿灰色T恤运动裤的男生最为亮眼,他气场最为沉稳,长相偏凌厉俊朗。
“衡哥优秀!”
阵阵欢呼响起,众人簇拥着他,邱衡依着身高优势,老早就看见君宥了。
他示意其他人让开,跑到君宥面前。
“导师你怎么来了?”邱衡刚运动完,晒了太阳脸有些红。
和他一起打球的青年、少年看到君宥脸红得更厉害,邱衡暗骂他们没出息。
有人双眼亮晶晶问:“柚子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还有我。”
“我也是。”
……
君宥明显没意料到,懵懵懂懂拿出笔开始签,他们指哪她就签哪。
邱衡随手擦了下汗,“你们这群人,当时怎么讽刺我来着?现在我可以和你们偶像朝夕共处,想不到吧。”
“哥,我们错了,你别说了。”有几个直接捂脸。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下一轮比赛。”君宥道。
他们准备去下个地点。
某个深山老林的养老院中,鸟唱得欢愉。
闫戈耐心十足念名著给自己爷爷听。养老院一些对文学有兴趣的老人也围了过去,老人家眼睛不太好使,耳朵也不太好使,闫戈基本上靠吼。
这个养老院的老人大部分是从文艺工作上退下来的,容易接受。院长听闻节目组要过来拍,征求过老人们的意见,同意便放人进来。
君宥到的时候是晚上,下午看了其他学员,闫戈是最后一个。
大院里有棵榕树,下边摆着石桌石椅共老人乘凉。
闫戈空灵缥缈的嗓音缓缓传出,“他抓起还剩下一满杯啤酒的瓶子,痛快地一饮而尽,好像浇灭心头的火焰似的……”
君宥等人没有打扰他们宁静的气氛,在一旁看着。
护工上来提醒他们该吃饭了,闫戈收了书,瞧见处于黑暗中的人形,毫不犹豫叫她,“导师,你来了。”
君宥从黑暗中走出来,“明天正式开始拍摄。”
“好。”闫戈扶着他的爷爷朝餐厅走。
摄像机没拍多久就关了。
晚餐吃的是饺子,君宥和随行导演以及跟拍受不住院长的热情邀请,也跟着吃了。
导演和君宥联系,交代她做一些事情。
他们今天赶不到帝都,只能在养老院住下。
跟拍定好摄像机,说可以开始了,君宥对着镜头打招呼,“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
闫戈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好奇询问随行导演这是要做什么,随行导演怎么都不说。
君宥蓝黑色的长卷发披散着,柔和了她疏离的气质,看起来居家不少。
“《惊喜》在这里已经陪大家走过了一个月。剩下的一个月里,我们将不再直播,给学员们更多自由空间。接下来的日子竞争将会更加激烈,如果你喜欢哪位学员的话,请一定要投上自己宝贵的一票,所有人都是评委。”
待所有人都回到帝都后,紧锣密鼓的练习开始了。
赛制不再是团体赛,而是个人赛。每个人必须展示出自己最好的本领,唱自己最拿手的歌,跳自己最擅长的舞。
上轮的三名临时导师都回去了,剩下的三位起引导以及答疑解惑作用。
后面的比赛是一轮淘汰一名选手,直到只剩十二个人。
练习开始的第一天,三位导师实行的是魔鬼训练。比起前几轮的玩笑打闹,三个人显然严厉很多,小细节都不放过。
舞蹈方面君宥略胜于另两位,音乐方面她也不差。
结束一天的练习后,君宥示范得差点把自己给累虚脱。
她躺在LOSER所在别墅的房间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疲惫的气息。上微博打算看看热闹是收到粉丝的私信,ID是“宥宥未来老攻”。
宥宥未来老攻:[救]
君宥深吸一口气,算出张絮的位置,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张絮在帝都大学的许愿池边,池子里硬币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半个身子被张裂开的大嘴吸了过去。
君宥当机立断,掏剑就劈。边上的树木被波及,地面开裂。许愿池有龙族护体,只有池水翻滚,硬币哗哗作响,别的损伤便没了。
充满杀意的磅礴剑意撞了过去,那张嘴收起弧度,用力一合,门板大小的牙齿差点压进张絮血肉中。君宥仍剑进去,顶开它的嘴,把人救出来。她布下阵法,把这张脸束缚在原地。
那张脸的笑容再次扬起,乍一看整张脸都是嘴。
君宥放出灵力被她弄坏的树木恢复原样,拿出欧阳言心配的药喂给她吃。伤口慢慢愈合,血气渐渐回升。
君宥躺在地上看星,等待张絮醒来。
笑脸的猩红大口正对着君宥,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她无动于衷。她伤刚好不久,各方面都没有恢复。放以前这点运动量还不够她热身,结果现在没动几下就累得要命。
看来这些年张絮经历了不少事,想请她帮忙又不说清楚,态度暧昧。她也没兴趣逼迫别人说什么,等张絮自愿说。